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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那张脸和我记忆中一样,素雅清高,眸光透彻,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我远远看着,阳光突然而至,刺目地洒下光影,模糊了她的五官,只能看见天美站在码头上朝我招手。

许是担心我看不见,她大喊了一声:“三姐,我把寒姑娘带回来了。”

寒姑娘。

带回来。

是啊,这才是她回家的路。

要不是天美提醒,我都快忘了瑶姬本姓寒,在洪荒时,五行水族蓝氏的部族。

偏头看向蓝辰,我来不及提到这样的细节,迅速飞身而至。

也顾不得在江州地界使用法术是否合理,就落在了天美和寒素瑶眼前。

曾几何时,我幻想过很多次与她重逢时的场景,想象过彼此的表情和反应。

然而此刻寒素瑶眼中只有震惊,就连之前在码头上围观的人也全都散开了,纷纷说着天神现世、不可造次,天美也一脸惊讶地望着我,瞠目结舌:“三姐,你用法术了。”

她不敢相信,总是把“循序渐进”挂在嘴边的我,竟然会违背初衷,为了一个瑶姬而使用法术。

朝她点了点头,我就将目光转向了眼前格外熟悉的人。

她诧异看了我好一会儿,正欲施礼,我就将瑶姬的双手扶住,难以自控地抱住了她。

“三姐……”天美非常诧异,很自然就会想到瑶姬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激动的心情,尽管知道瑶姬也是格外诧异的,但我还是用力抱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松开,低头笑笑:“抱歉,吓到你了。”

瑶姬紧张得说不出话,倒是天美抱起双臂,一脸不高兴地走到我身边:“三姐,厚此薄彼啊,明明我才是你的亲妹妹,见面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有这么激动。”

是吗?如果是这样,小时候偷偷抱着她出去玩的人又是谁呢?

——

回到船上,面对众人或揣测或试探的眼神,我暂时没有介绍瑶姬的身份,先领她去了船舫休息。而码头上也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免不了议论纷纷,让我不得不让船家将船驶离河岸,顺水而下,先问清了情况再说。

好在在来的路上,天美对瑶姬已经提到了一些情况,未免尴尬,待我和蓝辰等人进入船舫后,她就立即撞着瑶姬的胳膊,兴奋询问:“对了,你之前提到知晓古秀茵的事,能不能告诉我们,她当时是怎么失踪的,大家都怎么说的?”

“啊。”瑶姬回神,诧异的目光扫视众人,似乎依旧猜不透我们替她赎身的原因,只能转移思绪,告诉了我们有关古秀茵的一些情况,“那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了,当地议论此事的说法和我听到的说法不太一样。”

“为什么?”

“因为,身份不一样。”瑶姬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在我们的船上,妈妈经常提到这件事,说当年心地善良的古小姐因为样貌出众,引起了一个怪人的注意。而这个人为了引起古小姐的关注,时常尾随她身后,古小姐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但他长相格外丑陋。”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怔,瑶姬继续说道:“他脸上有许许多多突出的疙瘩,所有人见到他都很害怕,即便他穿着一件足以遮挡他样貌的衣袍,但是有风吹过的时候,他的脸还是会露出来,吓坏许多人。”

“后来呢,他和古秀茵有过哪些接触?”

我几乎可以确定瑶姬提到的这个人就是我们正在追查的季秋明,可说到这儿,瑶姬反而不确定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听到的只是谣传。传闻只有古小姐心地善良,不惧怕、嫌弃他丑陋的样貌,还好心地帮助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格外特别,还是为了吓唬我们,船舫的妈妈才这么说的。”

她顿了一下,垂眸道:“妈妈那时时常用这件事告诫我们,千万不要太好心,不要相信男人。就算是行善天下的神女,也有可能受到男人的欺骗,最终被他毁了一生……”

这句话就不由令我尴尬起来,也总算明白为什么人们称古秀茵为神女,林皓白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原来在瑶姬没有提到古秀茵名字的时候,只是提到神女两个字,这番话果然听起来像是在说我的什么事。

而受到男人的欺骗……

大概是我曾经真的被男性的花言巧语误导,才会在那人改变以后如此痛苦,因而总觉得这番话的确是说给我听的,才会格外的尴尬和脸热。

“三姐。”天美在这时凑过来推我的手臂,“如果是这样,我倒认为瑶姬姐姐听到的这些传闻,说不定都是真的!坊间流传的那些说法,不见得就是真相!”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心的古秀茵因为不介意季秋明格外丑陋的样貌,对他表达了善意,在季秋明眼中,她就是一个和其他女性不一样的存在。此后他尾随她,也显得合情合理。甚至欲将她据为己有,并将她囚禁起来,也算说得通。”

“但他后来为什么要杀了她呢?”天美撑着下巴,转动眼眸,“既然喜欢她,不是应该好好对她吗?将她杀了,还将她的双手、双脚砍下来,这未免也太过残忍了吧?”

“或许,这是他留住她的一种方式。但本质上的改变,我是说古秀茵死后为什么性情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尤其是专门屠杀女性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揣测了一番,室内寂静,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清。

大概是出于好奇,瑶姬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难道,你们愿意帮我,就是为了了解这件事?”

当然不是。

抬头望向她诧异的眼眸,话到嘴边,我微微一笑:“不全是。实际上我们在寻找同伴,又在调查古秀茵事件,一路来到江州,天美先下船调查情况,之后发现你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她就先将你带回来,一边了解有关古秀茵的情况,一边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瑶姬瞪大眼睛看着,似乎不敢相信。

实际上接下来我说出来的话,的确是在胡诌。

“情况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不过大致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先祖是同一个族群,而我们血脉中也隐藏着某个秘密。”伸出手,我唤醒了体内蕴藏的灵力,让它浮现在掌心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漂浮的灵光一样,“你看,就是这样,包括之前从船上飞下去的法术。这类东西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能学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大家集合起来,一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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