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是在说月灵和杨卓没有及时赶回来相助。
香兰忙眨眼，微微一笑：“哪能啊，说来说去也是我不长进，才总是需要师姐帮忙啊。”
“你也知道你不长进，会的法术不如叶欢多，遇事还总是冲动。”处理好顾风的伤势，墨宁起身，淡淡瞥了香兰一眼，脸色僵持未定，“我这辈子没教会孩子什么，也教不好徒弟，但他们之中至少有人能做到勤奋自强，你做到了什么？”
“我大概是比较好吃懒做那一类……”香兰摸了摸鼻子，颇为不好意思，脸颊都羞红了，但话却没落下，“但师父若是多给我几年时间，我相信我还是能够有所长进……”
“我看你就口齿伶俐这点长进了，别的看不出来。”墨宁伸手，作势要拍香兰的脑袋，被香兰立即抱头挡住。
“反应倒是不错……”
话落，墨宁掌心掉下一个小符包，在香兰眼前轻晃。
“这个你拿去。”墨宁将符包塞在香兰手里，头也不回地离去，“关键时刻，能够护你周全。”
直到墨宁的身影消失无踪，周围的气氛仍是有些紧张尴尬。
香兰摸着掌心的符包，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转而递给月灵瞧，好奇地问：“师姐看看，这是什么？”
“招魂符。”
“什、什么？”
“能够招来强大的恶灵、邪灵为你所用，相当于给你安排了人手，护你周全。”
月灵淡淡解释，脸上表情不动，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平常的事。
叶欢活动手掌，仔细回味她说的话，再看杨卓观察符包的表情，唇边竟含着淡淡的笑意。
可见，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符包，能够招来的邪灵，也并非他们平时对付的那种邪灵。
顾风却是忧心忡忡的，有所不满：“墨宁师父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是祸是福，暂时还说不定。”
“怎么？难道你还嫉妒师父送了我一个符包不成？”香兰在手里掂量一番，便将符包收好，转而望向月灵和杨卓，抬了抬下巴，“对了，你们刚才为什么没有进去，是不是感应到里面的情况了？”
“嗯，这里怨气很重，我和杨卓刚上楼梯，就能感受到怨气已经形成一股屏障。”月灵伸手，摸了摸那隐形屏障的位置，秀眉紧皱，“但里面没有人，我们打算看看情况再说，你们就来了。”
“嗯。”顾风点头，往前迈步，“我担心剧场这边会有事，便通知所有人暂时离开剧场，不要待在这里。当然，其中大部分人员之前和我们在一块儿，现在全都转移到警局那边去了，应该不会有新的情况出现。”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月灵和杨卓身后，香兰慌忙跟上前去，说明了前期调查到的情况。
叶欢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始终沉默地没有答话，而此刻香兰说起的事，无非和小顾告诉她的情况有关。
“每件事都有前因后果，你们来处理这件事也并非偶然。”月灵想了想，看着顾风，“我想你曾祖父找到机会传递消息出来，不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对付女鬼的亡魂，更加希望这件事能有个彻底了结。”
顾风抬眸，眼中一片幽沉：“你是认为他已经彻底怨气化，和我们之前对付的女鬼一样难以控制，连仅存的人性也没有了是吗？”
月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另外的说法来解释这件事：“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之前被女鬼残杀的其他人，刚才你们提到穆言晟的尸体变成了活死尸，但我更关心穆言晟等人的亡魂是否同样处于戾化的状态。”
“是了。”香兰连连点头，慌忙转动眼眸道，“有件事非常的奇怪，女鬼是怨灵，但被她残杀的女鬼却变成了黑色戾鬼，这不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吗？”
“正常，她们心里对女鬼的怨杀充满了仇恨，于是变成了戾鬼。”杨卓解释，“也可以推测它们的亡魂并不在照片中，没有受到怨气的影响，反而囤积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明白了，那个咒师和他的弟子，他们一定有个地方专门用来收集这些魂魄，用来修炼邪术！”香兰恍然大悟，怨气拿来基本上没什么作用，左右不过是驱使怨灵杀人来铲除异己，可若是弄到戾气，那可是提升法术的好东西，杨卓身上最厉害的部分不也是灵气中混合着强大的戾气成分吗？
她深吸一口气，问站在台阶下的叶欢：“你的手还疼吗？能不能进行接下来的驱魔行动？”
叶欢点头，眼神依旧平静：“我没事，只看你们怎么安排就好。”
月灵和杨卓回来了。
和以往一样，其他人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场。
叶欢不怎么担心，但月灵望向她的眼神却显得若有所思。
师父交给香兰的符包是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而这个东西，师父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送给香兰，没必要非要等到叶欢和顾风双双受伤的时候。
可月灵什么也没说破，收回目光，和杨卓浅淡交换一下眼神，便迈开脚步朝剧院大门走去。
门是锁上的，但只要施一道简单的法术就可以将大门打开。
月灵和杨卓并没有急着这么做，先是用手掌试探大门上浮动的怨气和戾气，之后才回头问顾风：“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入口？”
“有。”
“带我们去。”
——
夜深人静的街道犹如死城，尽管情况比之前在招待所好了许多，但叶欢仍是十分紧张，看着周围高楼亮着的灯光，也不禁怀疑此刻看到的光亮纷纷源自假象。
她摸着手掌，伤口已经愈合，不再疼痛，心底的声音却不断提醒着她要注意安全，千万不可再被怨灵们和厉鬼们围困。
来到剧院的另一道入口，叶欢才恍然忆起这个大门就是上次张帆他们带他们进入的通道，可以直接从这里前往演员们的候场区，避免了从大厅进入的麻烦。
可观光厅在大厅旁边……
她猛然回神，意识到此刻观光厅内或许积聚着大量亡魂，月灵才选择这条路线进入剧院。
果不其然。
这时，月灵迅速回头对他们说道：“大门的怨气很重，这地方稍微好一些。我怀疑他们都聚集在大厅的地方，从这里进去，说不定能找到机会包抄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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