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我抓起来，就抓吧。”
张子明不能跟她说太多。她也不会相信的。
安然转过了身，跟张子明面对着面，说：“你的眼神，跟你的年龄不相符。”
张子明说：“你还真把我当成罪犯了，开始研究我的眼神？”
安然说：“不是的，我就是感觉……你的眼神里有一种叫我感到温暖的东西，还有这苦厄桥畔的一些景物，我忽然觉得很熟悉……可能是触景生情的原因，我总是感到难受……”
张子明跟安然就这样站着，看着太阳慢慢落了下去，看着河水的颜色慢慢变深。
张子明送她回到清泉县交警大队，下车时，张子明说：“下回我再约你？”
安然一笑：“好的。”
张子明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离去，他真想把他抱在怀里，使劲的吻她。除此之外似乎又找不出别的办法。
可是她现在是警察，会在乎我这个草根吗？
张子明黯然伤神。
现在已经六点多了，马丽丽给自己规定的时间是六点之前回去，可是现在回得去吗？管她呢。
张子明心里放不下安然。
为了她以后更好的生活，自己必须好好努力奋斗。
张子明有拨通了孟娟的电话，通了，张子明说：“娟姐，我是小张……”
还没说完，孟娟就说：“哦，小张，现在怎么样？”
张子明说：“还行在坝上蹲点呢。”
“哦，好好锻炼，基层工作很重要啊。”
孟娟的口气其实很官僚的，张子明可以判断出来，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张子明又说：“我买了点东西，想过去看看娟姐。”
“这样吧，你在十五分钟之内能赶过来吗？”
“能赶过去，我现在就在清泉县城呢。”
“好，那就来吧。”
到了之后，张子明才发现，原来刘丙辰也在的，跟刘丙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张子明马上想起来了，这是那次抗灾时视察的县长郝小同。
不过，张子明假装不认识。
孟娟介绍说：“郝县长，这是我的干弟弟。”
郝小同冲着张子明点了点头。
张子明赶紧说：“县长好。”
张子明感觉郝小同和刘丙辰一定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的，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来。
所以张子明就装糊涂，跟孟娟说：“娟姐，你还好吧？”
孟娟穿的服装很休闲，她把张子明叫到一间卧室里面，小声说：“小张，我问你件事啊，你这次蹲点是不是跟马丽丽去的？”
张子明说：“是啊，娟姐你也认识马丽丽？”
孟娟没说什么，她飞快的把身子转了过去，对着张子明，顿了顿，又说：“小张，人这一辈子相处就是缘分，之前我也跟你说过，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
“今晚郝小同和刘丙辰来这里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讲，自己知道就行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
“那就好，我是相信你的，小张，还有一件事情，往后有人找马丽丽你要跟我说。”
这是个什么任务啊。可是张子明感觉孟娟的口气很坚决，很冷酷，也就没问什么，说：“好的，我知道了，娟姐。”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孟娟急乎乎走了出去。
只听见刘丙辰和郝小同说了句什么。
“你们坐吧。”这是谁啊？张子明在里面的房间，他想出去，可是这个时候是很不合适的。
那就在这里待着吧，等会儿孟娟过来再说。
“没有别人吧？”还是那个声音。
孟娟说：“放心吧，都是自己人。”
接下来外面却沉默了。
郝小同说话了：“都怪我，没处理好。”
“小同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想不到这个姚胜这么腹黑。”又是那个神秘的声音：“都怪我一时糊涂了。丙辰，还有你，过几天要是上面找你谈，你怎么说？”
“我……豁出去了，我就说没有的事……”
“不能这样，关键是那张收据在姚胜的手里……”
郝小同 又说话了：“……要不我跟公安局的朋友说一下，然后找个道上的把那个收据弄出来……”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关键是姚胜也不傻，他不会把收据放在显眼的地方……”
孟娟说话了：“现在已经跟他们闹翻了，只是时间早晚得问题，可是……我真不甘心……”
“管你什么事？”还是那个神秘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责怪和埋怨。
孟娟沉默了……
整个厅外都沉了了。
虽然房间的门被锁上了，可是张子明还是听得明白。
凭自己的经验，现在从市里到下面正经历着一场大变动。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跟孟娟是什么关系？
“再想办法，你们先回去吧，我累了。”
然后是郝小同和刘丙辰离开的声音。
孟娟开门，又关了门。
孟娟说：“怎么样？现在回哪里？”
“回省里，明天会很忙的，不住在这里了。”
……
几分钟之后，又是孟娟关门的声音。
张子明站在窗前，看着一个身材矮小偏瘦的男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门开了，孟娟说：“你刚才都听到了？不要乱说。”
张子明说：“没听明白，好像是一张收据的事情。”
孟娟脸上现出沉重的神色，她手里拿着手机，走来走去，显然是很焦虑的。
张子明说：“娟姐，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
还没说完，孟娟就制止了：“好了，小张，你不要说了。”
天完全黑了，张子明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
马丽丽给张子明来电话了，责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去。张子明说，有个朋友病了，需要陪护，今晚就回不去了。
马丽丽知道张子明说谎，说：“张子明，蹲点是有纪律的，你这样算是违反工作纪律知道吗……”
张子明本来想说她几句，可是孟娟竟然叫自己盯着她，这就麻烦了。就像马丽丽这样的一个长相平庸的女孩子，竟然惊动了孟娟的嘴巴，说明很不一般了。
所以张子明就没有再跟她说很恶毒的话。
人民医院的晚间是安静的。
今晚值班的护士是沈灵。
沈灵跟张子明抱怨：“朱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几天不上班，护士长也不管她。”
张子明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朱倩能把自己舍了出去。沈灵行吗。是不行的，沈灵是个相对传统的女孩……
激情过后，沈灵说，是不是想我了，转本；来看我的。
张子明点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安然的样子。
本来张子明是有种愧疚感的，他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安然。“可是我只是太想她了，所以才跟沈灵疯狂。”
张子明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借口。
现在他这样的放纵，是因为他想干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想办法拿到那张收据。
可是，要怎样才能拿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