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百个人围绕着涤魂湖边傻愣愣的走着。
他们表情呆滞,目光空洞,看起来就跟丢了魂一样。
“日,这是什么情况?”曹绍惊讶的说道。
“那些都是以往想要进入涤魂湖,结果却被邪灵迷惑了心智的人。”
老头的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如果还想去,那就去吧。”
老头转身回了小屋,作势就要关上门。
“老人家,等等!”秦倩雪开口阻拦。
老头转过身,头顶的几根白发飘到了一边,定定的看着秦倩雪。
“那如果我们一定要进涤魂湖呢?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秦倩雪问。
“哦?你们非进那湖不可?”
老头微微侧开了身子。
“那先进屋吧,在外面站着讲太累了,我老头子受不了。”
话音刚落,老头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乔榆总感觉那漆黑的门口像是一只猛兽张大了兽口在等待着猎物。
乔榆跟在秦倩雪身后走了进去,几人进入屋子后,门口原本毫无精神的大黄狗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屋子的里面像外面一样破旧。
放眼望去,除了一张床,一口破锅,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平时是靠什么打发时间的。
“随便坐吧,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秦倩雪看了一眼两个凳子,上面脏兮兮的还有着黑色的污渍,她觉得自己还是站着比较好。
“没事,我们站着就行,老人家你还是说说关于涤魂湖的事情吧。”
“女娃娃还挺猴急。”
老头瞥了她一眼,咧嘴一笑,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缓缓述说起来。
“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涤魂湖是孕育邪灵的地方。”
“任何试图进入涤魂湖的活人都会遭到所有邪灵的集体围攻,最后沦为湖奴,永远永远的徘徊在湖边。”
说着说着,老头抬起眼皮在六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活人想进涤魂湖,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另一个活人献祭给邪灵!”
话音刚落,秦倩雪几人明显警惕了起来。
六人的距离悄无声息的分开了一些。
乔榆更是悄悄将两枚指环握在了手心里,一旦动起手来,曹绍和那个吴承福估计会将自己当成目标。
果不其然,曹绍看向他的眼神已经露出了凶芒。
“我们怎么相信你没有骗我们?”米媛对着老头问道。
“信不信随你们,你们大可以直接进湖,我又没有拦着。”老头双手一摊。
锵!
一把阔剑直接架在了老头的脖子上,只要再往前半分,老头免不得一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你应该也算是活人吧?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你给献祭了。”米媛冷冷的说道。
老头丝毫不见慌乱,甚至还平静的拿起了桌上的瓷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
“你知道献祭的流程吗?我是这一代的守湖人,我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怎么进入涤魂湖了。”
乔榆心里暗暗一惊,守湖人?
按理来说,涤魂湖有守湖人这件事,姬平阳不应该没告诉自己啊。
“我不管你是谁。”
米媛的剑往前压了一点,锋利的剑刃划破皮肤,鲜血顿时沿着老头那枯树皮一样的脖子流下。
“要么你想办法送我进入涤魂湖,要么我现在就砍了你。”
老头抬起眼睛盯着米媛,米媛寸步不让,甚至又把剑往前压了一丝。
“米媛,你先别激动啊,你冷静一点。”秦倩雪当起了和事佬,她是真怕米媛真的一剑把这老头给砍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老头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一股难闻的大蒜味飘散在了屋里。
老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说道。
“很好,你很勇敢,我倒是知道一条路可以绕过邪灵达到湖边,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有何不敢?带路。”
米媛丝毫不惧,她相信在自己有防备的状况下,那些邪灵不可能附体自己第二次。
“别着急。”
老头站起身,走到唯一的那张床边,哎呦一声躺了上去。
“天都快黑了,天一黑走那条路危险程度会翻倍,先睡一觉养好精神,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再出发。”
“老人家,那我们睡哪?”秦倩雪问。
这屋子里屁大点地,一共就只有一张床。
“你们爱睡哪就睡哪,愿意睡我老头子旁边我也不介意。”
老头说完咧嘴一笑,还猥琐的拍了拍床上的空位。
秦倩雪皱着眉走出了屋子,乔榆见状也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出屋子没多久,躺在床上的老头就发出了一阵均匀的呼噜声。
真不知道该说这老头心大还是说他真的艺高人胆大。
“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就在外面干坐一晚上?”曹绍有些愤愤的问道。
他觉得米媛就是小题大做,与其去走老头说的那条路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他更愿意对付乔榆。
“生个火,砍些树藤和树枝,搭建个临时庇护所凑合一晚吧。”
在秦倩雪的建议下,他们六个人分成了三组去寻找搭建庇护所需要的材料。
乔榆和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过话的唐岚分到了一组。
两人一路无言,乔榆默默的跟在了唐岚身后,他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刚刚,多谢你出手救了我。”
唐岚的身子瞬间就停了下来,乔榆差点没刹住撞她身上。
就在乔榆疑惑的时候,唐岚的声音响起了。
“你看前面。”
乔榆闻声看去,前面的大树上挂着一块像是布料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毛绒绒的,呈现橙黄色,有些地方还沾染上了像是血迹一类的东西。
乔榆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端详之下才发现,这晾晒的赫然是一张黄皮子的皮!
而这张皮在爪子的部位齐根断裂,明显就是刚刚被他们弄死的那一只。
乔榆心底有些发寒,那只黄皮子分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到底是谁把它的皮给剥了还挂在了这里?
是小屋子里面的那个老头?
又或者……就是带自己过来这边的唐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