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国中没人知道绝尘卫的踪迹,鬼方国中为了找寻林默闹翻了天,这些都不是林默所关心的。
此刻他半月急行数万里,出现在了白狼王王城所在地,白水湖畔。
一行几个兄弟正在听着文鸣讲述刚刚得到的消息:“刚才我们的人探查了白狼王王城,这个白狼王对他的老巢不是一般的重视,王城之中常年驻扎着两万修士,哪怕他全军出击这两万修士也不会离开。
除此之外,他还将最为精锐的一支队伍交给了他的三儿子质班,这支队伍拥有十万人,其中修士两万,战斗力极为强悍,而且装备精良,说其是十万修士都不为过,更为主要的是,有多达四位凡仙修士一直随侍那质班左右,几乎寸步不离。”
“那质班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受到白骨王如此这般厚爱?”姜本奇满是不解。
“白骨王最宠爱的儿子,修仙天赋极高极高,至今不过九十岁,已然拥有了冲击凡仙的底蕴,那质班不止在白狼王部,即便是整个鬼方也是名头极大,就连金阳王鸣笛都对其十分看中,早早的将自己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儿许配给了那质班。”文鸣如实讲述。
“那质班性格脾气,行事作风如何?”林默扫了一眼地图,目光望向远处依稀在望的白狼王王城。
文鸣颇有感慨的说:“很棘手,那质班拥有狼一般的性格,残忍、坚韧,而且狡诈如狐,我曾试图将其灭杀,可接连两次完美布局都被其识破。”
眼见如此,几人都满是震惊的望着文鸣,显然没想到文鸣会有这般经历。
文鸣则是苦笑一声道:“我在鬼方国潜行期间,收集消息是主要任务,灭杀鬼方国重臣大将和后备人才也是主要任务,那质班是逃过我布局的少数几人之一。
大将军,不出意外,那质班必将会成为下一任白狼王,而且其雄心壮志不弱于金阳王鸣笛,留他不得。”
“那就将他灭了。”林默暗暗一咬牙后问:“石陵峡谷、六星湖马场之后,金阳王是如何反应的?”
文鸣回应:“潜藏的卧底传来消息,金阳王鸣笛已然命令鹰狼殿和黑月教全力搜捕我们。”
林默想了想又问:“他们将消息通报给鬼方其他部族了吗?”
“没有,金阳王鸣笛显然不想让其他部族知道他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他自己那边外松内紧,并没有将那个消息传遍鬼方大地。”文鸣如实告知。
“那就好。”林默一点头道:“文鸣、姜本奇,你们带领后卫人马悄然入城,找到城中隐藏的闻风卫潜藏人员,和他们发动一场暴动,记住,大肆火攻,我要一次废掉半个白狼王城,得手之后,你们即刻潜藏,等待本将军进一步指令。”
“赵千山、苏啸、钟同安,你们跟随本将军在回城的必经之路上阻击质班,我们要一次将质班和他的修士人马尽数诛灭。”
林默面容冷峻下达完了命令,几位将军听完之后拱手领命,林默又说:“诸位将军,这才是我们绝尘卫成军以来进行的第一场硬仗,我们绝尘卫到底有几分成色就看你们的了。”
“谨遵大将军令。”众兄弟拱手听命,林默面无表情一挥手,众人立刻前去准备。
“文鸣、姜本奇。”林默叫住两人后说:“我要白狼王城的所有资源。”
文鸣连声禀报:“白狼王城资源库房是白狼王部生存之根本,常年有两位顶阶凡仙驻守,恐怕我们得手不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只要城中放火之后直接赶往白狼王部的库房即可,那里镇守的顶阶凡仙你们不用担心,记住,那里的资源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林默话语冰冷,言语中透着狠辣,看的姜本奇心中发凉。
在姜本奇印象当众,林默是温文尔雅的存在,那自从绝尘卫出击以来,林默就变得六亲不认不说,行事作风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思想言语那不是一般的冷漠,有时候看的他都觉得不是一般的陌生。
“去准备吧!”林默一声令下,文鸣和姜本奇两人转身离去。
林默遥望远处,耳边传来了一个颇为冰冷的声音:“小子,怎么看都觉得你像换了个人,一身煞气比老沈都要强横,年轻人,不可如此没有人情啊!”
“是啊!年纪轻轻的整天板着个脸可不好,闹不好会走火入魔的。”天煞宗老祖沈血刀附和了一句,算是变相提醒林默。
会不会走火入魔,林默自己清楚。
他如此这般冷漠可不是修炼了什么阴煞功法,只是行军打仗所需要的作风。
林默转头一望,看到孔春秋、付凌天和天煞宗老祖沈血刀、万毒谷老祖谢良工四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看到四位顶阶凡仙现身,林默内心安慰了不少,林默心中清楚,相比于手下的三千绝尘卫,眼前这四位顶阶凡仙老祖才是他最大依仗,他们的存在将直接决定绝尘卫一些手段是否可以成功施行。
林默对着四人一番见礼后说:“相比四位老祖已然听到我绝尘卫刚才的部署,此番能否劫掠成功,关键要看四位老祖能否将白狼王城中隐藏的三位敌方顶阶凡仙引诱出来并拖住他们了。”
“咦,小子,那文鸣刚才不是说白狼王城之中只有两位敌方的顶阶凡仙吗?你怎么说三位?”付凌天一脸的冷笑,倒和此时林默的表情有着相似之处。
“老祖明知故问,那白狼王资源库房是整个白狼王族生存的依仗,他们自然会拼命防守,而且一定会留有后手,小子猜测,在两位顶阶凡仙之后一定还有一到两位顶阶凡仙隐藏镇守。”
林默何等经验,自然清楚其中的关键,别的不说,他们林家的仓库就是这般布局,明面上有两位老祖镇守,实则还有三位老祖潜藏,留一手之后还有一手,敌方袭击轻易无法实现。
“哈哈……”四位老祖都是大笑。
付凌天说:“小子,你说的不错,白狼王部一共四位顶阶凡仙,全都驻守在他的王城之中,实则就是驻守资源库房,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四个虽然不能灭杀他们,但把他们全部弄出来拖住还是能够做大的。”
“如此那就感谢几位老祖,还请老祖们将他们引到白水湖畔那质班回城必经之路上。”林默感谢的同时提出了新的要求。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他们看着你是如何灭杀那质班小儿的?”付凌天几人颇为不解。
“哈哈……杀人诛心,好手段,老夫喜欢。”谢良工冷冷一笑,少有的说了一句话。
“不,我要借用阵法灭了他们。”林默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冰冷,冰冷的孔春秋四人都是一个哆嗦。
……
作为白狼王的第三个儿子,质班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说,在白狼王部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一些时候,他的老子对他也是依仗有加。
至于白狼王的王位,那是他早已预定的东西,他不急甚至有些不屑。
因为整个白狼王部他的所有兄弟都被他打怕了,不怕他的都被他打死了,算来算去,除了他,没人敢接白狼王的位置,甚至他现在想接他的父王都会主动退位,可他的目光并不在一个小小的白狼王王位上。
他的目标是鬼方国的国君,和青阳国萧灵泉一般的存在,然后灭掉萧灵泉一统人族,成为人族之王,他还要成为顶阶凡仙踏天而行,破天冲出此界。
此刻,他就站在大帐之中,豪情万丈的望着夜空之中的点点繁星,心情着实高兴。
金阳王鸣笛号令七王同时对青阳国开战,只要开战,那双方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他要借着此次大战立下大功,成就无上威望,他还要借机逼迫金阳王鸣笛交出鬼方国的王位,他还要借机杀向青阳国,杀到青阳城。
也就在此时,白狼王城之中冲起了漫天火光,质班不由的眉头轻皱,不等他发问,自有手下前来禀报:“少王,青阳国闻风卫正在王城之中纵火制造混乱。”
听到这样的汇报,质班松了一口气。
若仅仅是闻风卫在制造混乱,那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先不说他掌控的十万精锐,单单白狼王城之中的留守力量就能将他们瞬间吞的点渣不胜。
饶是如此,出于一贯的谨慎,质班并没有就此不管不顾,而是抬头远望,一直盯着白狼王城的方向。
随着时间的推移,质班眉头越发紧皱。
按照他的推算,在他等待的时间中,白狼王城应该能够恢复下来,可让他不解的是,白狼城不但没有恢复反而四处起火,火光大到在他的中军大帐之外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那就不是一两个地方起火,而是整个王城都陷入火海之中。
“有情况,绝对有他所不知道的情况。”质班心中沉思。
白狼王城不容有失,那里是他所有目标实现的保障,虽然他坚信那里不会有失,但他更不能自己在这里干等。
“传令下去,三千近卫随我支援白狼王城。”质班当即下令,不管白狼王城发生了什么,此时赶回去总归不会有错。
手下刚要下去传令,质班有追加了一句:“加上左军,一刻之后出发。”
质班的三千近卫皆是修士,左军三万人马之中亦有五千修士,而且左军的三万人马是可以和修士大军掰掰手腕的铁血大军。
这样一支大军开赴王城,足以扑灭王城之中的任何危险。
相比于防御力极强的龙鳞马,质班更喜欢雄壮有力不缺速度的乌金马,甚至明知雷火鹰、金翅雕更为适合修士的情况下,他依旧喜欢骑乘着高大的乌金马,纵马驰骋。
这次,也不例外。
质班骑乘着高大的乌金马,在三千近卫的护卫下急速向着白狼王城急速前行,后面呼呼隆隆跟着三万同样骑乘着乌金马的凡人大军。
单看装备,质班手下这只大军可谓十分精良,盔甲鲜明,马刀、长枪、短刀……装备要远远强于寻常大军。
三万多人,马踏大地,地动山摇。
林默带领三千绝尘卫隐藏虚空之中,看着大地传出的震动,赵千山提醒道:“大将军,那质班出动了,至少三万人。”
林默眉头一拧。
“大将军,质班手中只有两万修士,这一下来了三万人,其中定然有很多凡人,我们还要不要出击。”苏啸咬着牙询问。
众人都知道林默曾严令绝尘卫与凡人大军为敌,甚至在训练之时就说的很是明确,严厉禁止绝尘卫屠杀凡人,这个问题自然要问个清楚。
感受着大地传来的震动,头也不抬的说:“照杀不误。”
林默是明确规定过不准绝尘卫滥杀无辜,可他却不是迂腐之人,根据文鸣传来的消息,质班手下的凡人大军装备精良不是,那是敢于和寻常修士大军开战的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一支军队已然超出了凡人的范畴,绝尘卫可以照打不误。
即便质班手下的大军全都是凡人,只要他们敢向绝尘卫进军,林默也会毫不犹豫的下达攻击命令。
绝尘卫是一支修士大军不假,只要对他挥舞战刀的都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没有不下手的道理,总不能因为对手是凡人,他的绝尘卫就要束手就擒吧!
听到林默如此下令,赵千山三人略微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林默会固执的执行绝尘卫不杀凡人的命令呢?
白狼王城已然完全陷入火海之中,质班心急如焚,现在他已然完全可以确定有敌人攻入了白狼王城之中,他要前去剿灭敌军。
至于敌人是谁,他不关心,鬼方内部的人也好,青阳国的也罢,在他眼中反正都是死人。
可在急速前行期间,质班突然拉住马头,停下下来,脸色难堪到了极点,一双鹰眼四处张望,显然嗅到了浓重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