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红鼻子一听,顿时一愣,随即马上又堆起了满脸的笑容。笑道:“敢情姜大少听了十几遍,是因为您老人家喜欢听啊!那妥妥的,只要您老人家喜欢,我再说十几遍都没问题。”
姜老太太一点头道:“好!那你就开始吧!我也想知道究竟怎么个离奇法。”
那徐红鼻子一听,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老太太,你能不能看在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好几层的份上,把你家修缮红楼的事儿交给我来做?我保证!精工精料!无论如何都一定达到要求,我亲自监工,不但一分钱不要,完工了我再送一份大礼。老太太你就当发发善心的,把这事给了我吧!”
我听的一愣,脱口而出道:“什么?这么好?一分钱不要?你图个什么?”
姜老太太一听,没有说话。嘴角却微微上扬了起来,那徐红鼻子不知道我和姜家什么关系,连忙笑道:“小哥,这你就不懂了,老太太是什么人?姜家红楼黑白两道谁不知道?我徐红鼻子算那根葱,围着北京城排八圈儿,在老太太面前也数不着我啊!”
“要是老太太把修缮红楼的事儿交给了我徐红鼻子。那是多长脸的事儿!以后黑白两道一提起来姜家红楼,都会顺便带到我的名字,这不是钱的事。是脸!人活着,就得要张脸嘛!”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家伙算盘打的也够精。这是想借姜家的名声接生意呢!姜家红楼修好了就是活招牌啊!这免费广告可比花钱租广告牌划算多了。
姜老太太微微一笑道:“行!这事你给我说详细了,红楼的事,就给你办!不过丑话我可得先说在前头,如果你做事的时候不老实,我们姜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那徐红鼻子一听,顿时脸上都笑开了花,一个红鼻子也越发的赤红,显然激动异常,连声道:“您老人家就瞧好吧!别的我不敢说,单说红楼,我要不给整到你老人家满意,我直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我一听就想乐,北京这些爷儿们都太会贫了,一个比一个能侃,这家伙要不阻止他,还不知道能侃到什么时候呢!当下急忙说道:“你先别着急,奶奶可是有条件的,你先把锁龙井的事儿给说详细了。”
那徐红鼻子一听,连连点头道:“当时我通过xxx,花了多少钱,才弄到手一小段活儿,地点是从......”
我一听这家伙太能贫了,前奏估计能说好一会儿,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就从邪乎事儿开始的时候说起,无关的事尽量别提,什么关系网、买来送去的都不要说,奶奶哪会在乎这些,根本不爱听。”
那徐红鼻子听我喊姜老太太做奶奶,又一再出言打断他,知道我和姜老太太的关系非比寻常,急忙话题一转道:“当时这事,大家可是都被警告过的,要是一般人,我还真不敢说,这事还真的相当邪乎。”
“当时大概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我负责现场施工,手底下带了有两百多号工人,二十来个人一组,总共十组,其中一组的小头目姓李,山东人,是个大个儿,大家都叫他李大个儿,是我的副手,他自己手下也有二十来个人,都是他一个村上的,平时干活就从不卖奸耍滑,挺出货的,一直以来都挺受我器重。”
我一听,得,这又吧啦上了,这家伙肯定是平时耍贫嘴习惯了,什么事都得顺头儿往下贫才得劲儿,我打断他反而更耽误时间,当下也不再打断他,任由他贫下去。
谁知道这回我却猜错了,那徐红鼻子只简单的交代了两句,就迅速的切入了正题,说道:“那天我刚到工地,李大个儿就跑来找我,说是前面挖到了一口古井,井口悬着一根大铁链子,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拇指粗的铁环扣在一起,扭结的有胳膊粗细。”
“我一听也没当回事,北京城这地方,那可不得了,国家首都,三千多年的建城历史,成为历朝首都也有八百多年了,历朝历代的别称算起来都二十多个,这底下也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宝贝,至于井沟渠洞,更是多不胜数。”
“而且这李大个儿对我还挺忠心,我也就特地卖了个情面给他,让他们那个小组将铁链子拉扯上来卖了,收入自行分配,喝酒也罢,分钱也好,随他去了。”
“李大个儿兴冲冲的去了,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又回来了,一见到我就说那大铁链子太长了,也不知道通往哪里的,二十几个人拉了三小时,硬是没拉到个头,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拉不动了。”
“我一听也觉得奇怪,二十多个人拉了三个小时,那得多长啊!就让李大个儿前头带路,自己也跟过去看个究竟。”
“你们知道的,我们虽然在一般人面前人五人六的,可毕竟也得看上头脸色行事,说白了,就是个高级打工仔,万一出了啥事,我们兜不起,所以一碰到什么事儿,都得亲自过一眼才放心。”
“一到地头,我就吓了一跳,地面上堆了一大堆铁链子,一个一个拇指粗的环扣链接纠错在一起,真的有胳膊粗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竟然连一点锈斑都没有,水渍淋漓,看得出来,是刚从井里拉出来的。”
“这铁链子一直通到旁边一口井里,井口也不算大,最多也就有一米五六的直径,旁边还有一块青石板,石板上面刻了一个小孩儿,已经被敲成了几截。我探头看了一眼,井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伸手捡了块石头丢下去,过了半晌竟然也没听到个回声。”
“那二十多个工人都累瘫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见我来了,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大意都是这铁链子是他们拉上来的,为了拉这玩意累了个半死,应该归他们。”
“我一见那井这么深,顿时就恼火了起来,要知道工程最怕这事,地铁是国家工程,丝毫不敢偷工减料,这样的井,一定得填的严严实实的才行,这就意味着我起码要多出一笔拉土的钱,以及工期上的拖延。”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因为这是北京,古董文物实在太多,有什么发现,必须上报,上面派人检查过后,确定可以施工,我们才能填埋,这才是我最头疼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能不上报,我只好走出隧道打电话,在隧道里面,是没有信号的。”
“电话打完,我又走了回去,发现有四个家伙正在用安全帽吊到那口井里打水喝,其中就有李大个儿,估计也是渴坏了,我也没管他们,只是告诉他们暂时停工,等上头来人检查过后再说。”
我听到这里,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坏了,那井水一定有问题!”
那徐红鼻子一听,连连点头道:“小哥你真神了,那井水还真有问题,不但出了事,还是大事,十分诡异的大事。”
一句话说完,那徐红鼻子见也没人接他的话茬,只好继续说下去道:“也不知道上头的人是不是嗅到了什么,当天下午,就来了四个人,穿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戴着墨镜,一水儿一米八的大个儿,一来就拉起了警戒线,封了隧道,不许我们进去了。”
“其后四个人留下一个看守警戒线,其余三个就进去了,没一会,就听到里面有惨叫声传了出来,紧接着还响起一声巨洪亮的嘶吼声,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又过了好大一会,三个人出来了,两个活的,一个死的,谁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马上将隧道口戒严了,打电话开始上报。”
“我一见这架势,顿时暗暗叫苦,这说明有事儿,一时半会开不了工了,可那么多工人跟着我吃饭,一停工这损失我赔不起啊!刚想和警戒的那位打听打听,就被训斥了一顿,并且十分严厉的告诉我,再没有上级通知之前,绝对不容许我们再进入隧道。”
“我这口气受的,当真不明不白,可也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嘛!只好宣布先停工,我也顺便歇一天,就开车回家了。”
“谁知道我开车刚到家,李大个儿组里的人电话就打来了,说是李大个儿生病了,高烧发到说胡话,身上都烧的一片一片的红印子。”
“这李大个儿那是我得力臂助啊!我一听就急了,赶紧开车赶去工人宿舍,一下车,我还没进门,就听到李大个儿的声音正在胡吼乱叫,喊着什么降妖除魔吧啦吧啦的,我急忙推门而进,一进门,就看了一眼,顿时就被吓得愣住了。”
那徐红鼻子说到这里,忽然一眨巴一双小眼睛道:“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我一听这个紧要关头,徐红鼻子竟然卖起了关子,顿时一阵气苦,真想抓起这家伙来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