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救援营地。
李胜男终于抢救了回来。
因为被埋在泥石流中口鼻都是泥土几乎窒息,开放了呼吸通道切开了喉咙,肋骨断了两根,没有手术条件,只是加了肋骨束缚带。
但总算是救了回来,至于伤情只能以后慢慢养。
好在之前杨倾留下了一些药,陆琳隔两天就给她的喉咙换药,不至于感染发炎。
不过声带还是受损了,好了以后说话一直是沙哑的。
但在这末世,命能救回来就不错了,说话难听一点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高阳也跟着李胜男住进了陆琳他们的帐篷,反正以前在702的时候几人都同住过一个屋,何况现在这情况,男女混住也无所谓了。
裴川本来还一直是睡在帐篷外面,见高阳住进去了,他也跟着进去,睡在陆琳的身边。
当然是隔了一段距离的。
杨倾去找冷毅好几天没消息,陆琳担心他们一直睡不着觉。
“怎么了?”裴川轻声问,他感觉到陆琳一直在翻身。
“没事!”陆琳摇头。
“睡不着我们去外面坐坐?”裴川说道。
陆琳犹豫了一下点头,在这里翻来覆去影响别人。
两人走出帐篷,坐在外面。
今晚的月亮很亮,月色清冷,照得树林间的枝叶影影绰绰。
陆琳仰着头看月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川看着她,她的皮肤很白,五官柔和,在月光下很美。
“在想什么?”裴川问。
“没什么……,在想倾倾,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陆琳一直看着月光。
裴川想起前几天见过的那个人女人,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和陆琳应该是一类人。
不过陆琳在她面前却露出了柔弱的一面,她们感情应该很好。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裴川问。
“嗯,七年了。”陆琳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我们是大学同学,同窗四年,工作后也一直在一个城市,一年后末世来临,又过去了两年。”
“七年一晃而过,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可是,她去找男人了,把你丢下了。”裴川突然冒出一句,心说也许你们的感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陆琳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倾倾和姐夫感情有多好你知道吗?而且姐夫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把我当亲妹妹一样。”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揣测别人?”
裴川抿抿嘴,他也曾经这样掏心掏肺对别人好过,可是还是遭到了背刺。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那些土匪绑了去。
当时陆琳醒来后,他一直在观察她。
在那些人里她是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他知道她肯定难逃被欺辱的命运。
她醒来后对那个长相丑陋的土匪撒娇,要吃的,他以为她和其他人一样要用身体换存活下去。
她不知道那些女人其实后来都死得很惨。
没想到她后来却反杀了那些土匪,仅凭一人之力。
他突然对她刮目相看。
所以当她解决掉那些人的时候,他都准备跟着她一起干了。
她居然把那些人都放了,他还以为她会占山为王。
毕竟那个土匪窝里物资还不少。
她有美貌有能力,完全可以收服他们。
她却把所有人都放了,他便知道了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保护她。
也许只是想保护住这末世难得的善良。
“对不起!”裴川低了头。
陆琳有点没好气,“你现在没事了,可以走了,没必要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也没义务一直养你。”
救援营地分的食物很少,大部分是很臭的蜈蚣饼,好在杨倾留下了一些东西,不然他们根本吃不饱。
“我以后不会吃你的东西了,我能养活自己。”裴川淡淡地说道。
陆琳看他,“我就奇怪了,你看着也不是没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裴川动了动唇,其实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被她的人格魅力吸引,也许是想她拉自己一把,不然自己可能就沉沦到地狱里,和那些土匪一样了。
“我没地方去。”裴川随便找了个理由,“你别看我这样,我有功夫的,我可以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陆琳有点无奈,“你看,我的朋友也来了,我们可以保护自己。”
裴川的脸有些冷,“我就不能成为你的朋友?”
“我又不了解你。”陆琳看他,“他们可是我几年的朋友,他们都是好人。”
裴川沉默,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愿意为她当个好人。
陆琳似乎觉得和这个人说不通,瞪了他一眼,回到帐篷睡觉。
裴川默默地跟在后面,在她身边躺下。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裴川早早起了床,去领了一小包蜈蚣饼。
混着山上流下来的雨水吞下去。
果然很难吃,还是他们的面包和矿泉水好,可是他说过不要她养自己。
突然几个头上手上包着纱布的纨绔吵吵嚷嚷地叫嚣着,说要找一个女人。
一个长相白净漂亮的女人。
裴川速度跑回帐篷。
“陆琳,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陆琳走出帐篷看向裴川。
裴川伸出漆黑的手在陆琳脸上乱摸一气,又把她的头发打乱。
“你干什么?”陆琳挥开他的手,又气又恼,拿起袖子擦自己的脸。
“别擦!”裴川抓住她的手,“有人在找你。”
陆琳蹙眉,这人是不是有病?找我不是更应该以真面目示人吗?
“什么人?”陆琳问。
“几个纨绔。”裴川说道,沉思片刻,“也许不是找你,只是在找好看的女人。”
陆琳一下反应过来,把脸上的黑灰抹匀,顺便也抹了抹手。
回到帐篷,把所有吃的都藏了起来。
没多久就有几个小年轻揭开帐篷走了进来。
有一个手里拿着枪,其他人拿着棍子,大家都默默地看向他们。
来人找了一圈,除了两个男人,还有三个女人,两个受了伤的脸色苍白,一个黑乎乎的,不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