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全然没有想到秦严会出现在这里,她从王雪瑶处听说了昨夜平邑侯府发生的事儿,还特意让妙哥去打听了此事。
得知今日早朝秦严被弹劾了,可他的人却并未在京城,昨日下午便受了皇命离京办差去了。
璎珞原本还有七八分确定乔恩珉的事儿是秦严做的,听闻此消息倒是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心中难免有些不安,总怕乔恩珉的事儿是旁人做的嫁祸在了秦严身上。
此刻乍然瞧见秦严,璎珞愣了一下,心中却长松了一口气,本能地便道:“你没离京?”
秦严诧了一下,接着眸中便像被春色晕染了一般,洋溢开了明媚的笑意,挑眉走向璎珞,却道:“你很关心我的行踪啊,知道担心惦记爷了?”
璎珞被他灼灼含笑的目光盯视的脸颊有些发热,有种被看破心事,被他逼视的无可遁行之感,本能地移开了目光,一时又觉得这样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娇羞,忙又把目光移了回去,瞪向秦严,反唇相讥道:“不及靖王世子对我行踪的关心惦记,我这吃个茶都能和靖王世子偶遇,当真是巧呢。”
她目光流转,宛若受惊的小鹿般躲闪了一瞬,秦严只觉心中一跳,心房都被她那流转秋水的目光转地狠狠撩拨了两下,似有轻鸿掠过带起一圈圈波纹。
他眯了眯眼,蓦然勾起一抹笑意来,点头,道:“爷本就关心惦记你,你这女子到如今方才感悟到了吗?”
他唇角眼眸中都含着笑意,几分戏谑调弄意味,这样的笑容让他清隽的容颜蓦然多了两分纨绔风流的痞气,一个平日里沉肃冷峻厉害的人,突然间这个样子,虽是有些违和,可却更显荣曜春华,有种翩若惊鸿的魅惑,杀伤力真的很惊人。
璎珞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便连双颊都烧起了绯红霞彩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被门缝挤过了才会乱接话,给了秦严这样调戏人的机会。
不敢再纠缠这个话题,璎珞将倒好的茶水推向秦严,道:“平邑侯府的事儿是你做的吗?”
她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秦严眸中色彩愈发深浓,顺势便覆上了璎珞放在茶盏边缘的手,握在掌中,用带着粗糙老茧的拇指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细软的手背。
他的手指火热粗糙,她的却如冰玉般柔腻,触感分明,被揉搓过的那片肌肤带起一层奇异的电流,璎珞挣扎了下,秦严却蓦然收紧了五指,微微倾身过去,盯视着璎珞,道:“你是不是喜欢上爷了?”
璎珞没想到秦严会直接出口这样问,心狠跳了一下,被他握着的手只觉一片灼人的烫,她力持镇定,迎上秦严满是研判期待的眼眸,却是挑唇淡笑,道:“靖王世子还是这么喜欢自说自话。”
璎珞说着已经冷了面色,目光清冽盯着秦严紧抓自己右手的手,道:“靖王世子不是一向都是一言九鼎的吗?是谁信誓旦旦说以后都不再对我动手动脚的?还不松开!”
秦严见她这般,又探究地瞧了璎珞两眼,一时倒也弄不明白这女人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心中略有些失望,倒是没再为难她,松开了手。
璎珞立马便将手收回缩进了袖子中,并非她矫情着不肯向秦严坦白心迹。实在是心中还在介意秦严先前的强硬手段,不管怎么说,他先前都没尊重她的意愿。
这个毛病绝对不能惯,两人要走下去,首先秦严就必须学会尊重她,而不是将他的意志强加给她。
他那样强势强制地对待她,这会子她简简单单就原谅了他,还告诉他自己因昨日的事儿已经对他动心了,这只会让秦严更加得意,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更加不知尊重她的意见,只会以他自己的意念对她好,而这种强加在她身上的好,显然并非璎珞想要的。
她这种弯弯绕绕的心思,秦严便是想破了头也是不会想明白的,故此见璎珞面色冷淡了下来,只以为是自己又将人给逼得狠了,一时倒有些懊恼起来,也不再探究,收回了视线,道:“平邑侯府的事儿是爷令人做的。”
璎珞不觉蹙了下眉头,想到那平邑侯府到底也算功勋府邸,秦严这般胡作非为,等于直接毁了平邑侯世子,什么仇能大得过断人家的子嗣绝人家的子孙?
他这样当真就没有问题吗?
想到朝廷弹劾的事情,她一时又不敢确定,朝廷上的弹劾究竟是秦严安排的,还是他真让人抓到了尾巴,借机攻歼,便目露担忧,道:“我听说今日早朝的事情了,没关系吗?”
秦严目光又染上了一层热度,唇角微挑,道:“弹劾的事儿是我安排的,你放心,爷既然敢做,便都安排好了,便皇上查查此事也不会查到爷头上来,这都是旁人做下的腌臜事儿栽赃给爷的。”
秦严说着见璎珞神情微松,手指抚着茶盏,道:“不容易啊,没心没肺的丫头总算知道担心爷了,不枉费爷费心思替你报仇,不过早知道平邑侯世子坏心办好事,爷真不该对他下手这么狠。”
璎珞却呷了一口茶,神色淡淡地道:“你想多了,好歹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并非忘恩负义的人,自然是要关心下靖王世子的,不然靖王世子因我受了什么惩罚,我这人情岂不是更难还了?”
秦严唇角笑容又挑起了几分,道:“这么急于辩解,有个词叫欲盖弥彰,是不是就说的是你这般?”
璎珞被秦严的话堵地噎了下,还没想到如何答他,谁知秦严已是突然起了身,高大挺拔的身躯一下子便逼到了眼前,双手撑在她身下圈椅的椅靠上,略微弯下身子来,一瞬不瞬地盯着璎珞,声音蓦然有些沉哑,却又极其轻柔地道:“承认关心爷,也喜欢爷又不是什么坏事儿,有那么难吗?你遮掩什么?嗯?”
璎珞本坐在宽大的圈椅中,还觉得椅子宽阔舒畅的很,此刻被秦严逼在椅背和他身躯形成的严密空间中,只觉坐下的椅子瞬间变的狭仄起来,让她有种手脚都无处可放,呼吸也急促困难的局促无措感。
秦严的俊颜近在咫尺,他的额头甚至都要抵上她的,身子俯压过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他说话间有气息拂过她光洁的额头,痒痒的带起一阵酥麻,璎珞有种抬手揉揉额头的冲动。
她勉强忍住了抬手的动作,可却忍不住心跳的不断加快。
她神情力持淡定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背脊直接抵在了倚靠上,退无可退,饶是拉开了一些距离,还是抵不住从秦严身上传过来的逼人气息。
陌生又熟悉,他好像身上从来不熏什么香,可却带着股极干净清爽的独特气味,那是种极具攻击性的体香。
人都说女儿香清幽惑人,璎珞头一回知道男人身上也会有诱人的体香,说不出的味道却很容易便让人躁动心跳,脸红耳赤。
这种攻击性的体香让璎珞觉得自己随时都有被拆吞入腹的危险,她仰头望着秦严,咬了下唇,实在弄不明白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好似不久之前,这人还是缺根筋的冷面冰山,可如今他就像是被仙女的魔法棒点活了一般,一下子便知了情事,学习能力领悟探索能力简直高超的令人心惊,璎珞有种自己在秦严面前越来越透明的感觉,好像随时都能被他一眼看穿。
这种感觉对现在她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妙的体验,也让她生出一种一扛到底的决心来,输人不输阵,好似让秦严得了逞,被他逼迫的面红耳赤,娇羞满脸就是输了般。
璎珞不动声色地轻吐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懒洋洋的依着椅背,神情淡然地冲秦严笑着挑了挑眉,道:“堂堂靖王世子,朝廷二品的鹰扬将军,你这是在对我用美男计吗?秦严,你就不觉得太自降身份了些?不过靖王世子生的这么清隽无双,确有施展美男计的资本。”
秦严望着不动声色,满脸落落大方的璎珞,心中又狐疑了起来,哪个女人对着喜欢的男人的靠近能这样的毫无反应,还伶牙俐齿的反唇相讥的?
他觉得有些挫败,也被璎珞的话堵地有些不自在,俊颜竟然不由在璎珞清澈明净的眼眸下浮起了一点红,古井无波的黑眸中也闪过些许狼狈躲闪。
璎珞将他这种情绪解释为害羞窘迫,她一时倒是怔住了,心底似被勾动了下狂跳起来。
秦严一直太强势了,这让她一直有些抗拒害怕,因璎珞本身也习惯了强势,而秦严现如今这种不经意表现出的弱势情绪,却令璎珞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怨不得那些恶霸都喜欢调戏良家女,瞧着人家脸红窘迫便兴奋不已,这种感觉果然很美妙。尤其是瞧着秦严这样的人脸红窘迫,璎珞竟有种想要怜惜安抚的冲动。
她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险些抬起去触碰秦严微红的俊面,好在她这厢还没付诸行动,秦严便被她的话刺地本能直起身子退开了一些。
璎珞微动的手握了下,心惊不已,不敢再胡乱说话,估摸着迟璟奕也差不多该来了,便抬头瞧着秦严道:“我约了人,世子爷能否行个方便,出去一下?”
秦严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锁着璎珞,“约了人?迟璟奕吧,刚好爷也有话和迟大公子说,便陪你一起等着吧。”
璎珞以为秦严只是尾随自己到了这里,并不知道自己到这里的目的,只因他自进了这雅间便表现的很平静,按照以往提及迟璟奕的时候秦严暴躁冷厉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在此约见迟璟奕,还不得又发起疯魔来?
此刻见秦严非但知道自己在等迟璟奕,且神情极度悠然自得,璎珞倒是愣住了,瞧着秦严的目光不觉便有几分诧异不解,忍了忍到底问道:“我来寻迟大哥,你不生气?”
迟家两位老人逼着迟璟奕退掉苏家的亲事,迟璟奕已经在祠堂跪了六七个时辰,璎珞这时候来见迟璟奕,秦严可不觉得她是要给迟璟奕鼓劲,火上浇油地让迟璟奕继续和家人对抗的。
即不是来寻迟璟奕诉情的,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是来和迟璟奕说清楚,准备退亲的。
秦严以前吃迟璟奕的醋,那是因为知道璎珞是真一门心思想要嫁给迟璟奕的,而如今亲事要黄了,璎珞俨然已经放弃了嫁进迟家的心思,秦严自然也不会胡乱吃醋上火。
且他瞧的很明白,璎珞便没喜欢上自己,对迟璟奕却也没过多的男女情爱,如今的迟璟奕在秦严眼中已经不足为惧,他自然也能平静淡然起来了。
只让璎珞和迟璟奕单独相处,他却还是不乐意的。
故此面对璎珞的疑问,秦严面上还露出了些许不满之色来,道:“难道爷在你心中就是那样斤斤计较,毫无胸襟之人?”
他说着便又走回方才坐着的圈椅前,撩袍坐定了,瞧着微张着一张丰艳小嘴,显得有些呆愕懵然的璎珞道:“看来爷是有必要让你重新认识下爷的胸襟气量的,正好爷也要向迟大公子道歉,便陪你一起等着吧。”
秦严说着便捧起了茶盏,轻轻掠起茶沫来。
璎珞见他一副不准备离开的样子,一时有些头疼的拧了眉。
她是要和迟璟奕说清楚,断了迟璟奕念想的,可她并不是要来刺激迟璟奕的,也从没想过伤害他。如今迟璟奕为了坚持这门亲事跪了几个时辰的祠堂,丢掉半条命,结果她却和秦严一起以一种亲昵的姿态出现在迟璟奕的面前,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往迟璟奕脸上扇了两耳光,是会伤害男人尊严的。
见秦严大刀金马地稳稳坐着,一副不动如山,打定了主意不离开的样子,璎珞心中有些焦急起来,蹙眉道:“你要和迟大哥说什么话可以回头单独邀他,做什么非要和我一起?”
秦严却神情古怪地瞧向璎珞,道:“爷是有意要迎娶你的,爷容忍你私下见下外男已是宠溺你了,你这女人竟然还想着将爷赶走,单独和男人私相授受,爷不通礼数,你也不通吗?”
璎珞愣了下,这才乍然觉出这其中的不对来,一时倒是瞧着秦严神情恍惚了起来。
秦严不提,她甚至都没有发觉,秦严当真和这个时代的男人很不同,他性情不羁,从不将礼教放在眼中,他的这种不同让她有时候都不自觉将他当成了思想开化的现代人。
在这个古代,她能遇到秦严这样的男人,应该说是件极幸运的事情才对。
确实,她和迟璟奕私下见面,并不合礼数。可璎珞心思微动,却想试探下秦严到底能纵容自己到何等程度,一时反唇相讥,道:“我便不通礼数,那也是跟着靖王世子学的,靖王世子几次三番的闯我闺阁,我不过是在茶楼中和迟大哥说几句话,外头还守着丫鬟嬷嬷,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秦严点头,却道:“看样子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爷赶走了?啧啧,昨日爷还救了你,今儿便翻脸无情,过河拆桥起来了。爷却不能纵着你这毛病,你还是莫白费口舌了。”
璎珞见他油盐不进,气恼地站起身来,声音清冷,道:“如此靖王世子宽坐,我先回府去了。左右这亲事,我瞧着不退才好呢。”
她说着便要迈步走人,秦严倒也半点不着急,也跟着站起身来,迈步向外走,道:“如此甚好,左右亲事早晚要退,你也没必要多见迟璟奕这一回。爷这便送你回府。”
璎珞顿时便停住了脚步,猛然转身气鼓鼓地瞪着秦严,对此人的可恶程度又有了新认知。见秦严一脸淡然的回望过来,璎珞抿唇,蹙眉,道:“秦严,你到底要怎样?”
秦严却忽而挑唇一笑,抬手抚了抚下巴,道:“要不你哄哄爷?”
璎珞觉得秦严绝对是个机会主义者,得寸进尺,抓住一切机会不择手段逼她靠近他,偏她这会子拿他半点法子都没有。
来硬的显然是不行了,软的本是拉不下脸来,可这会子却也顾不得了,璎珞目光流转,忽而便荡出幽幽然的怨怼波光来,瞪着秦严,声音清冷克制地道:“秦严,你欺负人!”
言罢,转身就往外走。
她那声音并不显得多娇柔温软,甚至是带着些冷厉控诉的,偏尾音拉的有些长,她的嗓音又天生的甜糯娇软,尾音一拖,便无端带了些撒娇的味道,秋水明眸似有泪光闪动,只一眼便能将人的骨头都瞪地酥了一半。
秦严只觉浑身一震,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挠了一下,见璎珞转身就走,眼见就要推门而出,忙大步跨前追上,想都未想便从身后将人抱了个结实。
璎珞知道秦严定然会有反应,转身后便一直留意着身后动静,可她也没想到秦严反应会这样大,被他扯了一下,几乎是撞进了秦严的怀中,还没反应过来,背后便紧紧贴上了一具滚烫坚硬的胸膛,隔着厚厚的冬衣,她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体中蓄积着的张力。
璎珞愕了下,心跳如鼓,本能挣扎了下,秦严双臂从她腋下穿过,环在了腰间,紧了紧,俯低身子在她颈边儿低声道:“这便生气了?我哪敢欺负你啊,从来都是你在欺负爷!爷不过想你冲爷说两句好话,你便甩手走人,你这脾气也太大了些。就你这样,也就爷好性敢要你。”
秦严说话间气息沿着后颈直往襟口中钻,他的侧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她脖颈边儿轻擦了两下。这样的冬日,便雅间中生着旺旺的炭火,璎珞的肌肤也透着水润的清凉,秦严却截然相反,他本就气血旺,便是穿的单薄,在外头也不会觉得冷,在这生了炭火的屋中却觉得燥热的很,身上甚至闷出了一层细汗。
此刻贴着璎珞的脖颈,只觉清清凉凉,分外舒服,肌肤相贴,一冷一热,激地璎珞脖颈上一片绯红,他身上细密的汗蹭在了身上,莫名便带着股说不出的诱惑,黏黏的有些不舒服却又不让人讨厌,反而有些叫人口干舌燥,像是被那热气给烘烤了般。
璎珞没想到不过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令秦严服软,虽然弄成这样有些失控,可心里还是蛮自得的,只觉女性魅力得到了空前认可。
可秦严就是个不按理出牌,完全无视礼教的,璎珞却不敢过分撩拨他,抬脚踩了下秦严的脚,用力并不大,又偏了偏头,躲开秦严的碰触,道:“你好性儿?秦严,你脸皮得有多么厚才能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璎珞偏头目光几分狡黠的轻嘲盯视着秦严,她这样的神情分外娇俏动人,秦严目光幽深起来,愈发不舍得松手,声音微哑,道:“爷的暴脾气早让你磨光了,爷不过就是想娶个媳妇,你说怎么就那么难呢?”
璎珞听他声音有些不对劲,不敢再和他这般耳鬓厮磨下去,却又因他的盯视和话语红了面庞,忙错开视线,道:“你若好脾气便依了我,先离开片刻,总要让我和迟大哥把话说个清楚才好。本便是我对不住他的,想必你也不会愿意我心中一直愧疚着,惦念着他。”
秦严闻言却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道:“要对不住也是爷对不住,你有何对不住他的?难道先前你选择了他,看得起他,信任他,竟还是对他不住了?你心里很清楚,迟璟奕不可能为了你放弃他的家族,忤逆养育他的祖父祖母,这会子巴巴地跑来承担过错,生怕他为此心怀愧疚,又怕他和长辈起了嫌隙。你这般体贴他,事事想着他,又有哪点是对他不住的?但凡你能将这份体贴温柔用在爷身上半分,爷也心满意足,死都无憾了。”
秦严说着语气越发酸溜溜的厉害,捆在璎珞腰间的手臂一下下收紧,力道狠地几乎是想要将她直接拽进自己的身体中去。
璎珞有些吃疼,惊呼了一声,红唇微启,水润润红艳艳就在眼前,散发着诱惑人心的色泽,宛若一朵诱人品尝的曼陀罗花。
因吃疼,她挺秀的鼻翼也一张一翁,越发映衬的唇瓣柔软鲜嫩,精致丰润,微微轻启,喷吐馥郁馨香。
秦严眸色深浓,扣在璎珞腰间的手撤出一只来,五指分开,大掌撑住她的侧髻,托住她的脑袋,俯头便狠狠吻了上去。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那种一直萦绕在周围的男人体味,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唇依旧是那样带着些冰冰凉凉的温度,在唇瓣上恶狠狠的磨蹭了两下便有些急切地横冲直闯,开始攻城略,肆无忌惮地索取着她口中的沁甜滋味,勾起她娇软的舌强横地吸允起来。
毫无预兆的亲吻,璎珞那声疼呼声甚至都没能完全发出便被直接堵回了口中,这个吻来的太过突然,璎珞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只能扭着头,被动地承受着,双唇几乎立刻便被秦严吸允地有些发麻起来。
她陡然回过神来,竟然被他这样凶狠的亲近给骇到,生怕他失控再做出旁的事情来,一脚抬起用力去踩秦严的脚,一面摇晃脑袋企图挣脱。
她的挣扎却没能让秦严停下动作,他本不想吓着她的,好容易感觉到这女人有些态度软化了,他没想将人再吓跑,可她的味道委实太美妙了,一经碰触便让人情不自禁,无可自拔起来。
感受到璎珞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秦严又狠狠吸允了两下她的香舌,这才有些狼狈地退了开来,却并未松开璎珞,顺势又在她的额头,眼睫上轻轻印了几个吻,挺直的鼻梁亲昵的抵着璎珞的蹭了蹭,道:“退了亲事,咱们便定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