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江有些尴尬,却发现一旁的西凉浔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不禁厚着脸皮继续举着东西为难道:“公主,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了。”
秋水漫皱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莫江,却是没有伸手去接他的东西。
西凉浔无奈的摇头,他一直都知道秋水漫倔强,没想到这失忆之后竟然依旧如此。
慢慢走了出去,一派潇洒,示意莫江起身,说道:“公主如此拒绝我的一片心意,真是令人伤心。”
秋水漫审视着他,抿了抿唇,她听得出,西凉浔对她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但是哪又怎样?他对父皇说以普通人的身份追求她,也只是说的好听罢了!
遇上流氓,可以毫不犹豫的打过去,但是这个西凉浔再流氓,她敢打吗?
扯了扯嘴角,秋水漫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多谢西凉王得厚爱,容漫真的无福承受,请西凉王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多余的精力了。”
西凉浔笑了笑,俊美的面容迷人至极,拿起莫江手上的东西,递到秋水漫面前,丝毫不接她刚才的话,反而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是我派人特意从民间找来的,味道很是不错,公主就不想尝尝吗?”
秋水漫没有低头,看着西凉浔的目光满是坚持。
西凉浔终是无奈,放下手中的食物,眼中除了无奈就是宠溺,淡淡开口:“漫儿,你当真认为我就是因为两国联姻就娶你的吗?在你看来,我西凉国就是那么衰弱?”
秋水漫挑眉,思索了一下,从她得知西凉浔求娶她之后,就好好的了解了一下西凉国,这个国家的确不弱,也的确不需要联姻。
心中满是疑问,秋水漫开口道:“那西凉王为何偏偏要我?”
不要说一见钟情,她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因为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以前我们无法在一起,如今再见,我怎么可以再放手?”西凉浔看着秋水漫,满是深情,“漫儿,你以为不是真心喜欢,我怎么会放下一国之君的架子,日日搜罗这些小东西讨你欢心?”
秋水漫沉默了,一旁的莫江缓缓走到容月面前,示意她离开。
容月笑了笑,收回那羡慕的心,挥了挥手,带着一群下人悄悄退下。
紫竹和红玉没有得到秋水漫的命令有些犹豫不决,却听容月轻声说道,“你们主子需要好好处理一下这些事,我们一旁恐怕她面皮薄,有些事情不好意思说出口。”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只得跟着容月慢慢的退下。
秋水漫察觉到空荡荡的御花园只有她与西凉浔在此,有些不悦:“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相识?”
一句话出口,秋水漫不仅想起了宴会上他敬酒时的场景,怪不得他说她像一位旧识,也怪不得那一个问题和场景她有些熟悉,原来如此啊!
瞬间,秋水漫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趁他没有说话立即说道:“忘了吧,我也已经忘了,既然我们以前都没有缘分,此时也不会有缘分的,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立刻跑开了,该死的,怪不得这个西凉浔如此对她,原来以前竟是旧相识!
突然之间,秋水漫只觉得脚下一滑,整的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大叫了起来,该死的,这地面要不要那么滑?她就这么在别人面前摔个底朝天,她要不要那么丢人?
紧紧的闭上眼睛,秋水漫等着狠狠地摔一脚,却突然感到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把她托住了,慢慢的睁开眼睛,头顶正好映着一个帅气迷人的脸。
一时间,秋水漫只觉得脑海中划过无数个英雄救美的场景,不禁红了脸,她明明想跑的怎么会这样?
西凉浔低头满是温柔笑意得盯着怀里的女子,原来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那么好啊。
秋水漫一把将西凉浔推开,低下头,有了几分害羞,连忙说道,“谢谢你。”
说完之后,急忙跑开,看在西凉浔眼中,反而有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着她的背影,西凉浔缓缓的笑了,笑容中满是势在必得,喃喃道:“漫儿,这一次你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满是犹豫得萧绝在接到常风的飞鸽传书之后,脑子里的那一根弦终于断了!
信中寥寥几字,却是把事情交代的无比清楚,西凉王西凉浔出使南疆,发现了秋水漫,意欲迎娶为后,已得南疆王首许!
萧绝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好个秋水漫,装死失踪那么多天,他还没有找到她惩罚她,而这个女人竟然蹬鼻子上脸要嫁给西凉浔!
她是他的妻,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他的妻,他倒是看看她要嫁给谁!
既然西凉浔这么喜欢他的妻子,那么他一定要好好的送给他一份大礼!
“魅夜!”萧绝冷到极致的声音突然响起。
外面的魅夜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哆嗦,立马现身进来,跪在萧绝身前听令。
萧绝将手中的纸扔给魅夜,怒极反笑,看着魅夜轻笑,“你说有人要迎娶你家王妃做皇后,你应该怎么做?”
看着萧绝那嗜血的表情,魅夜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哆嗦,立刻低头说道,“请王放心,属下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对于魅夜的识趣,萧绝满意的点了点头,眯眼说道,“那你还不快去西凉国?”
“是,属下立刻就去。”魅夜说完,直接在萧绝面前消失,震怒的萧绝不可怕,怒了之后依旧笑着的萧绝最可怕。
萧绝眯眼,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握在手里,不过瞬间,萧绝张开手时,那个茶杯已经在他强大的内力之下化成了碎末。
他不能再等了,如今他不在南疆,他真的不知道漫儿是怎么样的!她那么漂亮那么聪明,那么让人欲罢不能,多的是如西凉浔一般偷窥她的人,他不敢再等了!
一次的失去他就已经懊悔的想杀了自己,若是再有一次,那他就真的会随她而去!
身影一闪,萧绝消失在了原地,现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无邪那个小家伙,他离开之前,一定要把他安置好。
温月怀里抱着娇小的人儿,不断的逗着她,很是喜欢看他笑着的样子。这小家伙,眉眼极像阿漫,相信长大之后也会是一个美少年。
萧绝大大方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国师府的奴才们已经是毫不惊讶了。
温月行礼,将无邪放进萧绝的怀里,却听一向狠厉的萧绝满是无奈的说:“无邪,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出去一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如此依赖我,让我怎能安心离开?”
无邪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习惯性的抓着萧绝的头发把玩,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温月抬头,正好看到萧绝的侧脸,眉宇紧皱,明显是有烦心的事情。
将无邪放在温月怀里,萧绝拿出一个人皮面具,说道:“本王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离开,若是无邪依旧哭闹,你就带上这面具哄他吧。”
温月接过面具,萧绝看着她手中的面具不禁摇头,心里乱成了一团,想他萧绝,何时如此狼狈过?观整个天下,他唯独怕了无邪和漫儿,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萧绝没有再看无邪,快步离去,此时的国师府外,早已有人替萧绝备了马匹和食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接回他的王妃!
聂容泽打开了门,一身淡紫色的便衣称的他越发的俊美无涛,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吧。
他看着前方,嘴角竟露出一个冰冷而满是嘲讽的笑容,现世鬼王,智比诸葛又如何,现在不就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萧绝离开,一切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聂容泽从容的换好衣服,坐上马车,此时他也应该去见见萧陌海了,毕竟他是他的亲生骨肉。
这一段路明明很短,但是在聂容泽走来却是格外长,他几十年如一日的辛苦,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谋划,如今也该到了结果的时候了!
“国师求见!”萧陌海身边的公公见事是得宠的聂容泽,立即狗腿的上前禀告。
萧陌海从奏折中抬起头,消瘦了很多,原本的华发中竟也夹杂了几缕白丝,郁郁寡欢的神色听到聂容泽的名字竟然有了几分色彩,只听他立刻说道:“传国师!”
聂容泽进来,并没有与往常一样行礼,他长身玉立,似笑非笑的盯着萧陌海,眼神嘲讽。
萧陌海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愣,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轻言道:“国师怎么如此看着朕?”
聂容泽冷嘲,往前走了几步,盯着他良久,突然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我们何苦如此惺惺作态劳累自己?”
萧陌海慢慢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将奴才挥退,眼神深沉,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以为如此我们相处会好一些。“
聂容泽又上前了几步,一把抓住萧陌海的衣服,表情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阴毒与疯狂,因为用力压制心中的恨意,手的骨节之间都在泛白,他声音低沉,眼神淬毒,“萧陌海,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相认?因为你,我母亲被人处死,连我舅舅一家都受到了牵连,从而不得不险中求生,而我也是从小无父无母,若不是舅舅照料,早已是一堆白骨!”
萧陌海看着自己温文尔雅的儿子突然如此凶悍,不禁有些害怕,连声辩解道:“泽儿,你也知道你母亲身份特殊,若是我承认你们母子,昭月国与南疆必定兵戎相见,我身为皇帝不得不如此!”
聂容泽听后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松开了他的衣服,看着跌坐在龙椅上的苦笑连连:“所以啊,我们圣明的君主,就毅然决然的舍弃了自己女人与孩子,保住了他口中的盛世!”
萧陌海听出他语气的嘲讽,却是不做任何解释,其实解释什么呢?他的确对不起他们母子,也亦为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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