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用了一日的时间,将那些被太子残害的女子身世以及画像呈给了萧绝。萧绝看后,脸色顿时一变。
“去把穆流非给我找来。”萧绝对着常风道。
常风微微颔首退了出去,半盏茶的功夫,穆流非就来了书房,见萧绝盯着一些女子画像出神,穆流非很是好奇的问道:“王爷,这些是什么?”
萧绝将画像推到穆流非的面前,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深吸一口气道:“这些是被太子害死的无辜女子,本王昨夜夜探太子府发现太子不能近人事后便经常残杀无辜的女子。”
提到萧寒,穆流非的脸色徒然一变,一手紧握成拳斥道:“没想到太子竟然残暴到如此地步。”
萧绝轻叹一声,说到底是他们让太子变成今日这个模样的,但是太子的行为实在太令人发指。若非他昨日一时兴起去了太子府,还不如有多少无辜的女子命丧太子手中。
“本王找你来是想让你将人易容出画像中的女子,本王要替这些女子找太子索命。”萧绝言下之意已经挑明,他要让人装扮成这些女子来搅个太子府不得安宁。
穆流非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抹光彩。“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想办法。”穆流非将那画像收了起来。
萧绝轻嗯一声,却听穆流非有些迟疑的声音说道:“王爷…香雪她总是惦记你,你是不是……”
“流非。你真的爱香雪吗?”萧绝转身,幽深沉寂的目光看着穆流非。
穆流非低着头,却不知萧绝想说什么。还未等穆流非回答,萧绝轻叹道:“你究竟是爱香雪还是在害她?你若真心爱她又怎么可能将她推给别的男人?流非,在你看来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
穆流非突然明了了萧绝的意思,他不禁有些心中犯苦,他如何不爱裘香雪,可是裘香雪的心中眼里只有一个萧绝。若她的心中有一丝他的位置他也不会将香雪推给萧绝。
“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哪怕刀山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错,这就是穆流非对裘香雪的爱,可以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放弃他的生命。
萧绝的目光微微一晃,穆流非说出这样的话他虽然并不惊讶,但听到还是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可细细想来穆流非的话又不是不无道理,为了秋水漫他也是会这样做的吧?只是他与穆流非的不同点是,他与秋水漫是彼此相爱,而穆流非却与裘香雪却不是。萧绝有些头疼这复杂难懂的情爱,他本就身在局中又如何规劝穆流非?
萧绝摆摆手,不在多说什么。“你回去吧。”他声音里有些疲惫。
穆流非微微抬头看了看看萧绝,眼里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转身携着那几幅画卷退了出去。
秋水漫被关在大理寺牢房的第四天,宫内的公公带着圣旨将秋水漫传到了宫中。
秋水漫被人引着直入了皇上的御书房,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秋水漫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龙涎香味道,复杂的心境稍稍平稳了些许。
聂容泽进献的神丹果然有效,萧陌海服用后神清气爽,精神也好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他和自己宠爱的妃子肆意的欢愉。
想起西凉浔还在行宫等着答复,萧陌海今日也要做个了断,因此遣人将秋水漫提到了宫中。
“殷王妃,你可知罪?”萧陌海威严的声音质问着殿前跪着的人。
秋水漫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在光滑的地面上,声音清脆却镇定。“儿臣冤枉,还请父皇明察。”
“哦?那朕问你,可是曾私自见过那西凉王?”萧陌海沉声问道。
秋水漫没有隐瞒,便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又道:“儿臣当时一时好心搭救了那人,谁知他竟是西凉王。想来他定是嫉恨儿臣当日回答了他的问题害他丢了城池,因为故意接近儿臣的。事情就是这样,还请父皇明察。”
萧陌海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秋水漫,那日宫宴上她惊艳四座,让他对她记忆犹新。当他听闻秋水漫勾结西凉王的时候心下也有些怀疑,但作为帝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每个帝王的通病。
后来,聂容泽的一席话让他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对她的顾虑也消除了些许。之所以他迟迟不提审秋水漫,其实也是为了试探萧绝。
他要看看这个儿子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违抗他的圣旨,不过萧绝这几日来也颇为安静,只是上书说父皇英明定会查明真相。
如此一番试探,倒也真真的让他心中的疑惑全无。
“只是,那西凉王铁了心要将你带回西凉治罪。眼下百官也有疑惑认为你与那西凉王勾结,你若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且能让西凉王收了心思,朕就放你回去。”
西凉王来京提出的要求虽然无理,但如果贸然拂了他的请求对两国邦交有损。眼下只能让西凉浔自己收了念想,因为萧陌海才这般对秋水漫说。
秋水漫倒是有些头大,这件事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但秋水漫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她俯身一拜道:“儿臣愿意一试。”
萧陌海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秋水漫。“你可不要让朕失望,眼下你便先住在宫里,待你想好的良策随时可派人告诉朕。”
秋水漫起身应道:“是,儿臣明白。”
萧陌海随即唤了黄忠将秋水漫带到宫内的明辉宫住下,虽然没有禁她的足但身边也有几个内侍和宫女随行。
秋水漫一直在苦心思索要如何让西凉浔收了对自己的心思,这日她来到御花园中像散散心,思索对策,远远的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
不远处的园子里,一抹绯红色衣裙的女子正放着风筝,秋水漫抬头见那蝴蝶风筝因为风力不好坠了下来,落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那绯衣女子跺了跺脚,挥退了身边的宫人却独自爬上了假山,要捡那风筝。秋水漫垂思了片刻,以为那女子是皇上的妃嫔也没有在意,本想绕过去走开,却听一声惊呼。
秋水漫抬头间,那绯衣女子竟从假山上摔了下来,众人惊叫连连,却在此时一道白色的影子飞速的划过稳稳的接住那坠落的女子。
“公主,没事吧?”聂容泽温朗的声音询问着怀中的人。
那绯衣女子清纯的眼睛眨了眨,似是有些惊魂未定,待反应过来却是双颊一抹绯红划过,她忙摇摇头柔声道:“没事,多谢国师。”
聂容泽松开她,可她却脚步有些虚浮没有站稳,聂容泽见势又将她揽在怀中,她的脸却是越发的红润了。
身边伺候的宫女忙围了上去询问着那绯衣女子,聂容泽将她交给了那些宫人。看着宫人扶着绯衣女子离去,聂容泽抬头,目光却落在了秋水漫这里。
聂容泽衣摆微微晃动,朝着秋水漫走来。“听说你进宫了,本座就赶了过来。大牢住了几日感觉可好?”聂容泽笑着问她,却带着丝调侃的语气。
秋水漫白他一眼,看着不远处那离去的绯衣女子不停的回头观望,突的一笑,反过来调侃着他。“方才那人是谁,好像对你春心萌动。”秋水漫笑着问他。
聂容泽唇角微微一勾,眉心微微一抬回道:“菁华公主,萧音。当今皇后的宝贝女儿,太子的同胞妹妹。”
秋水漫微微错愕了片刻,一直以来她从未听过太子还有个妹妹。
聂容泽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对她回道:“菁华公主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不适合京城干燥的气候,所以一直在松华行宫修养,如今身子大好,前几日才来帝京。”
“原来如此。那要恭喜国师了,没准你就是昭月国的驸马呢。”秋水漫浅笑道,却看见聂容泽脸上一晃而过的异色,只是微微一晃随即消逝,那抹异色像是不屑又像是嫉恨,秋水漫一度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你还有心情笑话本座,看来你的事情是解决了?”聂容泽一脸正色,有些严肃。
这样的聂容泽秋水漫真是少见,在她记忆里此人一直是春风和煦,鲜少发怒,就算算计什么也丝毫不会表露的。而眼下的聂容泽却甚是正经,说出的话还带着一些微寒。
秋水漫避开聂容泽那锐利的目光,心尖微微的在颤抖。却不知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惹得聂容泽不高兴了。
“国师可有良策帮我?”秋水漫喏喏的问道。
聂容泽看着她这个模样,本来有些微怒的心情顿时一扫而过,轻笑了笑,又恢复可他那天然无害的样子。“没有。”他挑眉吐出这两个字来。
秋水漫撇撇嘴,却听聂容泽温声又道:“不过萧绝到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你。”他故作神秘的样子,看着秋水漫。
秋水漫听见萧绝有话对她说心下好奇不已,又见聂容泽这个老狐狸在卖关子不禁有些愠怒,但又发作不得。“你倒是说啊,萧绝让你告诉我什么?”
聂容泽耸耸肩,有些睚眦必报的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怎的,你就是如此和未来的驸马说话的?”
秋水漫灵光一线,立即明了了什么。她抬头看着聂容泽在心中暗骂这个男人无耻卑鄙。“原来国师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不过那菁华公主长的不错,国师为何不喜欢?”
聂容泽唇角微微一抽,拂袖转身就走。
秋水漫忙上前去拦着他,有些恳求的声音道:“我不与你开玩笑就是,你倒是告诉我,萧绝托你转告我什么?”
聂容泽扬唇轻笑,却说道:“我方才已经告诉了你。素闻殷王妃聪慧绝顶,定是能猜到的吧?”他朗声一笑,洒然的离去。
身后的秋水漫一脸雾水的愣在原地,片刻后她突然抓住了一抹灵光,突然脸上荡出一抹明了的笑意,原来是这样!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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