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里发生的事汪如心一无所知,自然也没有不开眼的跑过去告诉她,只是觉得连着跑了几个过来跟着下地姜哲不来了有些奇怪罢了。
次日后的一早看过切口已经差不多晾干的脚板薯就安排着人搬到了地里,那沙地里早已起了垄,长工们在拿着锄头在拢上面刨窝,这些脚板薯一块块的放进窝里掩埋后又浇上了水,一直忙到太阳下山十亩地才全部种上。
地头搭建了一个大大的草棚子,里面堆放着从山上运下来的树枝,等到这些脚板薯长出筷子高的芽就可以搭架子。
日子到了三月底,春光宜人,处处桃花盛开,天更加的暖和,柔柔的阳光照在人的脸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适。
春耕结束后乔里正和温春来又赵到了杨忠良,一番商量后定下了花间小集重新开业的日子。
这一下村里人又忙了起来,屋前屋后都种上了花花草草,尤其是以野菊种的最多,田间地头空地只要能种上的地方全都没有放过,桃树李树也全都进行了移栽,汪春来看着后山那一片桃林便说了:“往后村里人吃了桃子那桃核莫要乱扔,埋在地里发了芽移栽出去又能靠赏花赚钱还能卖桃子。“
“那后山一片可不就是汪紫儿姐妹两人埋下桃核长出来的,村子里好看了来的人自然就多了,来的人多了咱们还怕日子不好过?”
“以前咱们都是以粮食为主,遇到那些花花草草两锄头就给刨掉了,现在可不行,得好好的种起来。”
村里人皆是喜气洋洋,这村里这么一顿收拾看着是好看了不少,心里也舒坦。
而且,他们花间小集一开他们又可以在家门口赚钱了。
有人站起来说道:“村长,咱们抓小猪仔的事你还得帮着说说,现在不好抓呢。”
如园卖腊肉赚了钱,各农管事也说那猪肉是如何如何的好吃,价格又如何的贵,他们也想养,可没有猪仔子呢。
连乔里正都巴巴的看着汪春来,汪春来面带苦笑,这事还真不好弄呢,他家和汪大力这几家人都还在排队。
“那茂院养的母猪刚下了小猪仔,少说还要等个巴月才能抓,这排队的人太多,都等着呢。”
这些人面露失望,也体会了一把田三的无奈,明明晓得能赚钱,可就是赚不到。
第二正午村里霹雳巴拉一阵鞭炮声响,顿时喜庆的唢呐声就想了起来,汪如心好奇的抬起头:“村里有人家娶亲?”
燕儿喜滋滋的点头,拿除一把糖果,说道:“是乔里正的侄子,今日早上乔里正过来送了喜糖,中午杨管事要过去吃喜酒呢。”
汪如心这才想起她娘说过这事,走的时候也交代了杨管事带上随礼去贺喜,这些日子忙起来倒是给忘了。
算算日子她牧表哥还有十日也要娶亲了,她这里还得加快脚步才行。
地里的葵瓜子苗长势不错,已经到了可以移栽的时候,一半就种在了实验地里,又让人将荷塘两边的地清理了出来把剩下的一半给移栽了过去,等到荷花盛开的时日这向日葵也就差不多要开花了,到时候那翠绿的荷叶,白的,粉的荷花,黄灿灿的向日葵绝对是小丰村对好看的一处景。
接下来就只用等到田地的秧苗长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式插秧,不过那还早,忘完了这些事再三交代要照看好这些苗和地里的辣椒苗这才收拾妥当和姜哲一道登上了前往京都的大船。
镇国公府里,永禧堂里国公夫人喜气洋洋,不仅早早的派人去码头上守着,又开始准备各色的干果点心,衣料首饰,坐在一旁的安秋染颇为无奈的摇着头,说道:“母亲,人家的爹娘现在都在京都,轮得到你在这里大费周章的折腾?”
“再说了,人汪家的马车整日在码头上守着,你派了马车去凑什么热闹。”
国公夫人放下手里的布料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懂什么,上次去如园虽然都住到一个院子里了可那丫头实在太忙,都没怎么好好的说说话,正好这次来了不得要好好亲近一下。”
“汪夫人难得回京,自然是要多陪伴娘家父母,至于你汪叔那就更没空了,听说近日那左邻右舍的整日的邀着他吃酒,至于姜家就更不用说了,两个表哥一个刚成亲,一个要会友,剩下个表姐刚定亲不久忙着绣嫁衣等着出嫁,如心丫头可不就没人陪着了。”
“接下来你也别动不动就往外跑,带着如心丫头一块玩儿,重要的是把你三哥捎带上。”
安秋染瞪大眼睛:“您倒是全部都想的周全。”
“不过你干嘛要派车去码头接人,就不怕人家汪叔心里不痛快。”
“我那不是怕汪家的人接不到人?”
安秋染笑了,“那汪家的下人还不认识自家的姑娘?那可是他们的掌家姑娘。”
国公夫人脸上讪讪的,说道:“今日接不到明日就不去了。”
说着眼珠一转,试探的问道:“母亲,要说当时爹定下如心妹妹的时候她们家的门第很是一般,爹是怎么想的?想来在爹的眼里门第之差根本就不是事吧。”
国公夫人端起茶杯浅啄一口才说道:“那也不是,你汪叔当年要不是自己要回乡种田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将军,如心丫头也算将门之后。”
“娘当时其实也觉得你三哥配上一个乡下丫头委屈了,不过后来才发现如心丫头知书明礼,虽说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差了些,却很是灵透,长的也好更是有本事,门第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安秋染嘴角带笑,问道:“若是我也看上一个门第差距甚大的男子,您也爹会不会答应?”
国公夫人狐疑的看过去:“这是看上了哪家公子?”
安秋染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没...没看上谁,就是随意问问。”
“这门第高低倒不是很重要,只是人品要好,你年岁已经不小了,也别总这个看不上那个也不成,昨日你爹还提起你的婚事,今年是无论如何都要定下来的。”
安秋染神色间一抹黯然,国公夫人暗自打量一眼便又端起了茶,知女莫若母,这丫头最近整日的涂脂抹粉,没事就往外面跑,怕不是看上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