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郎和万玄阳闯进宸王府的事情,先传到万慕归那里。
他不顾手中事情,急匆匆地便往碧棠院去,生怕他们发起疯来,伤了苏凝钰。
毕竟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万玄阳不认识路,在宸王府兜兜转转好久才找到碧棠院。
亦或是说有人在给他们指路,他们误打误撞去了兰心阁。
府内一般的下人不敢给他们带路,兰心阁的人可就说不准了。
万玄阳领着数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碧棠院。
城门郎仗着万玄阳给他撑腰,说话也有了底气,丝毫不顾及在院子里的万慕归。
在院里大声咆哮:“宸王妃,你究竟把我的夫人和孩子藏在了哪里!”
万慕归向冯念点了一下头,冰凉的剑刃就架在了城门郎的脖子上。
只要冯念手一抖,城门郎可能就血洒当场了。
城门郎看着冰凉的剑刃上自己的倒影,惊慌地看向万玄阳。
可惜,万玄阳无视了他的求救。
他只不过是想趁这个机会向万慕归发难了,又岂会真心想要帮他。
万慕归扶着苏凝钰从屋内出来,苏凝钰轻扫了眼前的这些前来闹事的人。
尤其是看到城门郎的时候,想起昨晚他那副模样,满眼都是鄙夷不屑。
苏凝钰坐在院子中,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能弄出来什么花样。
“周大人真是会说笑,尊夫人去哪里了,怎么会与我有关系?”
她的语气平淡,似乎这件事真的跟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城门郎看了眼冯念,剑依旧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语气才稍微恭敬了些。
“听闻宸王妃是最后见到内子的,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内子的去向?”
苏凝钰望向城门郎,眼神中没有波澜,却依稀能感受到杀意。
冷冷说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你!”城门郎有些气急败坏。
万玄阳也没有想要帮他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看着他跳脚。
“宸王府可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在本王动怒之前,滚出去。”
万慕归斜睨了众人一眼。
话音刚落,便有一群侍卫冲出来,团团围住了他们。
万玄阳带来的侍卫,立马拔剑相向。
气氛一度冰冷到极点。
城门郎见万玄阳出手了,心中也就没什么顾虑。
直接对苏凝钰喊道:“我可是听说是宸王妃把内子藏了起来,我与宸王府向来没有恩怨,宸王妃这又为何要挑拨我们夫妇之间的关系?”
挑拨?
周夫人身上的伤痕难道都是假的吗,为的就是陷害你?
城门郎的话真是可笑至极。
他至今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还认为是别人挑拨他和周夫人之间的关系。
苏凝钰闻言,便知道城门郎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周夫人在宸王府,只是道听途说。
于是直接反问:“听闻?听说?周大人可是亲眼所见周夫人在宸王府?既没有亲眼所见,为何又一口咬定是我把周夫人藏起来了?”
若是城门郎有证据,现在又有万玄阳撑腰,早就让人在王府搜查了,又怎么浪费时间来质问苏凝钰。
只是他们今日搜查了王府,也必然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城门郎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闭上了嘴。
他们方才王府里兜兜转转,并没有发现周夫人和孩子的踪迹。
他也只是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周夫人与苏凝钰失踪有关,他也并未去核实这个消息的真假。
便求了万玄阳,和他一同来宸王府。
苏凝钰见他语塞,又言:“同床共枕多年,如今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个中缘由,怕也是只有周大人知道吧。”
城门郎闻言,立马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妻妾成群,时常忽视正妻,又喜欢打人出气。
周夫人不堪受辱,带着孩子离开,倒也在情理之中。
万慕归想起那日一同遇见周夫人母子,心中便有了猜测。
回头瞧了眼淡定自若的苏凝钰,起身向万玄阳走去。
万玄阳身旁的侍卫把剑指向了万慕归。
万慕归拿过剑,一下就结束了那名侍卫的生命。
雪白的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
苏凝钰见到这幕,面色依旧平静,嘴边也含着笑,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万慕归把剑拔出来,剑刃还滴着血,把剑架在城门郎的脖子上。
语气中带有威胁:“周大人带人闯进本王的府邸,如此藐视皇族,可还将本王放在眼里?”
城门郎腿软了,险些就要跪了下来。
万慕归把万玄阳的亲信杀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皇兄就这么处置了我的人,怕有不妥吧,这毕竟是我的人。”
万玄阳说道后面几个字时,语气重了几分:“即便有过错,也轮不到他人来处置。”
他在提醒万慕归,城门郎是他的人,又擅自处置他的亲信,有僭越之嫌。
万慕归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在宸王府还轮不到别人说了算。
“六弟可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的人用剑指着本王,本王不过是替你管教奴才,又有何错?”
万玄阳这才收敛了一点,让侍卫把剑收了回来。
他们擅闯宸王府,又闯进宸王妃的内院,此事本就理亏。
若是传到皇上那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万慕归手中的剑又往城门郎的脖子挪了点,此时城门郎的脖子上已有两柄剑架着。
他眉尾轻挑:“宸王府平白无故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只要没有实际证据,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眼神盯上城门郎,眼里带有杀意:“左右不过是死了个从六品的官员,父皇也是不会在意的。”转头看向万玄阳,“你说是吧,六弟?”
城门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还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宸王府。
万玄阳说道:“他毕竟是朝廷官员。”
“哦?是吗,你当真以为父皇会在意一个已经疯掉的人?”
万慕归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他说得对,谁会在意一个疯掉的人。
城门郎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的衣裳都快要被冷汗浸湿。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