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钰和万景旭回去后,很快宴会便开始了。
宾客纷纷举杯:“恭祝荣亲王寿比南山,福寿绵长!”
荣亲王妃虽将近四十,但气质尤为出众,仍然风韵犹存,岁月似乎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温成郡主坐在荣亲王的身旁,不断朝苏凝钰眨巴着眼睛。
苏凝钰也很是宠溺地看着她。
谁不喜欢这么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姑娘呢?
万慕归看着苏凝钰和温成郡主眉来眼去,很是奇怪,按理说,今日应是苏凝钰和温成郡主第一次见面,却如同几年的好友一般,忍不住问道:“你何时和景姝这般熟络的?”
“就刚刚在后院时,景姝性子很活泼,我很喜欢。”
按照万慕归对温成郡主的了解,她眼界甚高,并不是什么人都入得了她的眼,常有世家小姐向她示好,她都不屑于搭理。
这苏凝钰究竟有什么魅力,短短时间内竟然能把温成郡主收服。
苏清鸢直到宴会开始后才进来,眼睛还是不难看出有哭过的痕迹,苏岐看到自己的爱女这个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鸢儿,发生何事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苏清鸢摇摇头,不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眼神落在苏凝钰身上,却看到温成郡主对苏凝钰眨巴眼睛,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一直都很想攀上温成郡主这根高枝,每每去讨好她,不是被忽略,就是当她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却被戏耍。
她本就怨恨苏凝钰,原以为她出嫁了,就没人和她争了。
谁知道却把她推得离九皇子更近,如今更是认为她抢了自己风头。
她所朝思暮想的东西,都可以被苏凝钰轻而易举地得到。
她恨。
她恨自己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女。
苏凝钰忽然掉过头来,眼神和苏清鸢对上,眼里充满了得意,朝她挑眉一笑,唇边的笑却让人心颤。
很快,酒过半巡。
宾客们纷纷献上他们的贺礼。
有玉如意、金镯、花瓶、夜明珠,也有献上珠宝的,即便有人献上一起稀奇玩物,荣亲王也不过是看了一眼,未能让他眼前一亮。
轮到辰王府献礼时,万慕归献上的是和田白玉护壁佩。
这是一块前朝的遗物,本是万慕归最近新的玩物,碰上荣亲王生辰,只能割爱了。
荣亲王捋了捋胡子,微微点头。
当苏凝钰拿出字画时,惹得众宾客哄堂大笑。
“堂堂辰王妃竟送这般寒碜的东西作为贺礼。”
“听闻辰王妃的舅舅可是杭州褚氏,出嫁当日的十里红妆是羡煞旁人,没想到出手却这般小气。”
“辰王府竟落败到这种境地了吗?哈哈哈哈!”
宾客众说纷纭,嘴里都是讥讽的意思。
万景旭对苏凝钰此举也露出担忧之色。
万慕归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么做自是有道理的。
当苏凝钰展开字画时,刚刚嘲讽的人都闭上了嘴。
这是着名画师顾之的《阖家欢乐图》,画上有顾之的亲笔所题的词和印章,稍微懂行的立马认出这是顾之的真迹。
顾之早已封笔,他的画作更是少之又少,多少人花钱都买不到的珍品。竟在苏凝钰的手中。
就连苏岐都不知道苏凝钰有这样一幅真迹。
苏凝钰知道荣亲王是个极重视亲情之人,他的大公子征战沙场,小女儿留在身边陪伴。
若不是重视亲情,又怎会甘愿让出皇位。
这幅《阖家欢乐图》荣亲王也找了许久,都未找到。
当他看到这幅字画,瞬间眉开眼笑。
“好!辰王妃的这份贺礼,让本王很是满意,有赏!”
苏凝钰福身说道:“谢荣亲王,妾苏氏还有一份贺礼尚未献上。”
“是何?”方才的字画已然是赚足了荣亲王的目光,接下来的贺礼更是让他期待。
苏凝钰打开匣子,拿出玉佩时,这枚玉佩洁白无瑕,比起万慕归的那块和田玉,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块玉佩的重点却是上面的字——岁岁平安。
苏凝钰拿起玉佩,盈盈说道:“这块玉佩一来祝王爷福寿安康,二来也祝温成郡主岁岁平安。”
众人只记得今日是荣亲王的生辰,却忘记荣亲王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女儿。
一名侍女接过玉佩,递到荣亲王面前。
荣亲王拿起玉佩才看几眼,就被一旁的温成郡主夺了过去。
“谢过凝钰姐姐,这礼物我很喜欢,替父王收下了。”温成郡主说完,还朝荣亲王做了一个鬼脸。
荣亲王难得见自己宝贝女儿这般开心,他心里也很是欣慰。
对苏凝钰有些刮目相看。
一时间,宴会上的风头都集中在苏凝钰的身上。
荣亲王的夸赞,就连温成郡主也在帮着说话。
苏岐看着苏凝钰,对自己十余年未成关心的女儿,感觉到愧疚,她的身上时常带着几分褚氏的影子。
万慕归见宾客从刚刚的讥讽到现在的赞美,自己也跟着沾光,心下偷乐着。
温成郡主见苏凝钰面前葡萄快吃完了,便又让侍女给他送了一些去。
她跑到苏凝钰的身边坐着:“凝钰姐姐尽管吃,我这还有。”
苏凝钰轻轻拍了一下温成郡主的脑袋,话语间轻柔而细腻:“好啦,我怎么吃得完这么多,吃不完倒是浪费了。”
万慕归轻咳一声:“景姝可是要和我抢人?”
温成郡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穿,没有直视万慕归,反而把头靠在苏凝钰的身上。
“凝钰姐姐是我的嫂嫂,怎么会呢······”
其实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巴不得苏凝钰可以留下来,她从见到苏凝钰的第一眼就很喜欢。
兴许是温成郡主自小便想要一个姐姐,只可惜,只有一个兄长。
温成郡主一口一个姐姐,声音甜美,把苏凝钰的心都叫化了。
“娶妻就应该以辰王妃为典范。”万慕归听到周围有人在夸赞自己的妻子时,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万慕归本来很是反对这桩婚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她并非像一般的闺中小姐一样,总是会有地方能让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