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当潘伦终于从监禁中被释放出来的时候,这个原本就阴沉的男人更加沉闷了几分。双手被拷在胸前,潘伦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出了禁闭室。
“哟,最近几天来找你的大人物真不少,编号。”乐哥冷哼了一声,带着潘伦再次向探监室走去:“你这次给老子放聪明点,要是再惹事,接下来的一年你别想过好日子了。”
潘伦低着头并未吭声。
当他又坐回了那个冰冷的位子上时,早就已经生无可恋的他这才发现,当他看到对面这个人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怒气还是能够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涌上心头。
“许棋。”即使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将自己燃烧干净,但是潘伦仍旧不敢动怒。他知道,乐哥正站在一边的监控室里,观察着这边的景象。乐哥从来不会开玩笑,而他只剩下一年的活头了,还不想折磨自己。
许棋淡笑着勾了唇,轻轻点头,说:“潘总。”
“呵呵,你也是来笑我的吗?”
“哦?还有谁也来过吗?”许棋挑起一眉,只是思索了半晌,便问道:“是欧诺?还是和舒杉?”
“呵,都不是。”潘伦冷笑着说:“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我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你就不好奇……和舒杉以前和你也算是认识的,我猜是他还有可能。为什么……我会猜是欧诺呢?”
潘伦倏地一愣,问道:“为什么?”
“潘伦,刚判了刑,这几个月你不好过吧?”一下子岔开了话题,许棋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道:“我记得徐虎好像和你是同一个病房的吧,我特意派人关照了他,要好好照顾你呢。”
身子忽然一僵,那已经遗忘了整整五天的痛楚一下子从潘伦的后|庭一直传遍了全身。他颤抖着吞了口口水,勉强自己镇定下来。
因为,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个人看到自己的丑相!
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潘伦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猜欧诺。”
已经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被镜片遮挡的瞳孔里泛起一丝冷光,但是又被这人很好的掩饰住。许棋说:“潘董事长有你这个儿子,恐怕真的很伤脑筋吧。你可真是让他老人家烦心啊。”
“许棋!”咬牙切齿地说着,潘伦的眼中泛出凶光。
却见许棋淡笑不以为意地说:“这个眼神不错,大概你奸死张翼丘以及把齐文远推下楼的时候,都是这个眼神吧。”
眼睛猛地睁大,潘伦惊呼出声:“你……你怎么知道。难道……难道是林锡……”
“对,是林锡给我的录音带。”许棋后仰了身子靠在椅背上,用最温和也是最冷酷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可怜虫:“也多亏了这个录音带,虽然没有办法指证你将齐文远推下楼的事实,但是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
双手握紧,潘伦不可置信地大喊:“什么录音带!你在说什么录音带!!!”
许棋诧异地问道:“你居然不知道?好像是杨思辰录下来的吧,不用太在意,根本不是什么证据,只是你的醉话而已,没任何法律效应。不过……倒是让冤死了这么多年的张翼丘冥目了。”
看着对面沉默地一声不吭的潘伦,许棋原本轻松地神情也慢慢沉重下来。
“潘伦,当我听到你在喝醉酒、被杨思辰诱导后,居然能够用那么愉悦欣喜的语气描绘着杀死别人的快感时,我就在想……是什么,让你能有这样生动鲜活的体验。”许棋的声音十分冰冷,不带一点感情:“仅仅是推一个人下楼,真的有这样让你记忆深刻吗?”
“不,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绝对无法让你这么记忆犹新。”轻轻地叹了一声,许棋说道:“恐怕连你自己也忘记了吧,当初杀死张翼丘时候的那种感觉。只有在醉了以后,才能在杨思辰刻意地询问提示下,从记忆的碎片中捕捉回来。我还真想让你听一听,你在录音时候的那种语气。”
潘伦咬着牙,低声吼道:“够了,你……”
“潘董事长的后续工作做得应该是相当完善了,只可惜……远在米国,即使是他的手也伸不了那么远。”许棋稍稍侧了头,道:“这或许也是张翼丘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吧,他才会让欧诺找到你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证据。”
“!”
“这么惊讶干什么?欧诺也费了不少力气。至少打通了米国各级的人际关系和买通处理张翼丘案子的警|官,就足够他耗费心力了。”说着,许棋不由低低地笑出声来:“不过这也要感谢你,让欧诺欠了我一个人情。只是将你可能有前科的猜测告诉他,居然就能换他一个人情,这交易真是划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
“是啊,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关注呢?”许棋神色莫名地轻笑出声,道:“你自己猜猜吧。”
“你……”
“对了,不用谢我。之前潘哲投资失败,陈家将你们潘家在华艺的股份已经全部收购了下来。哦忘了告诉你,现在天语改名叫做华艺了。”在阳光下,许棋的笑容更加模糊不清:“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贪图你们潘家那31%的股份。有些钱,是可以用手段谋取的,有些钱……自然有它的用途。”
“潘哲……潘哲他比我有用多了,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冒失将股份拿去投资?!”
潘哲是潘家的远方子弟,虽然是b市有名的花花大少,但是确实在经商方面的头脑还不错。
许棋理所当然地说:“到了他应该投资失败的时候,他就该投资失败了呀。”语气十分正常无辜,似乎有些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话似的。
却见潘伦愤怒地站起身,大喊:“是你!!!”
“我这是在为你们潘家积福。”轻轻摇了头,许棋说道:“那些钱,我已经全部给了张翼丘的家人。痛失爱子,老人家也该安享晚年了。只是,你犯下的罪过,用钱也无法弥补了。”
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潘伦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全身瘫软。
他似乎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个下午,还是米国最炎热的天气,那个自持清高的清秀青年毫不留情地在大街上让自己出糗,不给自己一点面子。
又或者,是在那个黑暗阴湿的小巷子里,他一把拿起地上的砖头将对方砸得头破血流,瞬间晕了过去。
又或者,是他用力地捂住了那个人的口鼻,眼睁睁地看着他窒息而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最后化为了一朵最邪恶美丽的罂粟花,从一开始就破芽而生,栽进了他的心里。
即使再自我催眠的将其遗忘,即使再用忙碌的生活、陌生的城市街景麻痹自己,到现在这一刻,潘伦才清晰地意识到——
他这辈子,感受过的最极致的快感,就是在用双手将那人的口鼻全部捂住,一边看着他因为疼痛而不
“啊!!!”潘伦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他奋力地扒着床单似乎是想要逃离。
“臭表子,给老子放聪明点!”用力的一拳撞击在了潘伦的眼眶上,让他吃痛地不敢再挣扎。
“哈哈哈哈,隔壁虎子又在折腾那小子了。”
“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听说还是个有钱的主儿!我跟你说,他后面那滋味可真不错,真不愧是大少爷。”
“这么好?那我明天放风的时候也去干一炮,哈哈!”
耳边暧昧淫|秽的话语连绵不绝,徐虎骂咧咧地喊道:“你们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再废话一句老子让你们吃一炮!”
“哈哈,虎子发飙了!”
“别理他,我们明天一起干一炮去!”
……
窗外明明正是阳光灿烂,秋风清凉,但是一切的光明都无法透过那小而逼仄的窗口照射进屋内。无尽的黑暗将这阴湿的牢|房全部笼罩,压抑沉闷得连空气都令人感觉到一丝无法流通的死气。
男人的低喘和肉体之间的碰撞声不停地在小小的牢房中回响着,闪着红光的监控视频只是在那交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上停留了一瞬,不知为何又很快移开,仿若什么都没拍摄到。
这里是被外界所抛弃的地方,这里……
也是一些人永生绝望、无法逃离的末路囚牢。
断挣扎的那一刻。
每一个疯狂的冲刺都带着破败过后的巅峰享受,和着青年额头上逐渐干涸的黑色血疤以及那渐渐失去生命力的眼神,让他的身体和灵魂在同时到达了最顶级的天堂!
“我还会再来看你一次,”顿了顿,许棋笑道:“在你执行死刑前。”
许棋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到了潘伦的耳中,令他原本还沉浸在早就被自己丢失在脑海中的记忆里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他这才惊悚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勃|起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那个紧致干涩的甬道。
直到许棋从另一边的大门里走出,直到乐哥将自己又带回了阴暗的牢|房,那种极致饥渴的欲望都没有从潘伦的大脑里移出。他怔怔地坐上了自己的床,想要伸手去按抚那勃起的下|体,但是又犹豫着不敢动手。
“这么多天没回来了,想死老子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忽然从对面床上窜了过来,一个猛扑便将潘伦压在了身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自己的裤子猛地被人扯下。
徐虎刚提起凶器打算硬上的时候,便惊讶地发现那个从未勃|起后的部位此时正一柱|擎天。他淫|荡地吹起了口哨,说道:“哟,老子还以为你是个废物,没想到还能啊?”
话音刚落,凶悍的长枪便硬生生地捅进了潘伦干涩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