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等到了回复。
薛戚推给她一个号码，说是雇主要亲自联系她。
与此同时，转账到账。
只不过不是200万，而是......
“两个亿？？！”
【是不是转错了？】
薛戚呲着大牙嘎嘎乐，他受到了封哥的高度表扬，自己的“安利”被肯定，简直像是他赚了两个亿一样。
【放心吧大佬，这是你应得的！你不知道，你一个人简直能顶一个团！】
阮娇娇又惊又喜，连忙用备用手机加上他。
【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阮娇娇：【q。】
与传闻中不同，对面的人措辞非常文雅，甚至是温柔。
他邀请她成为组织的常驻黑客，年薪一个亿，像这次的行动另算。
阮娇娇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解决了财务问题，她扬眉吐气，被霍迟尧压榨的憋屈也淡了很多。
她打开电脑，换了三四个海外账户操作，刚到手的两个亿瞬间被转走，银行卡里就剩下可怜的几十万。
阮娇娇数着银行卡里的零，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一下子暗淡下来。
两个亿，也只够让那个人再多活两年。
别人都是跟死神抢命，她这是在跟财神抢命。
有钱，就有命。
已经三年没听到研究所那边的动静了，或许，她可以再大胆一点……
突然，电话铃响了。
她看到来电显示，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阮小姐。”
阮娇娇眉头紧皱：“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意外，他们从来不会草率联系她，难不成......是那个人出了什么事？
不知不觉间，冷汗渗满掌心，手机重若千金。
“三分钟前，我们正在像往常一样给夫人擦拭身体、播放录音带。在提到您的名字时，夫人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哗啦！
阮娇娇脑子一下子炸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耸了起来，压抑不住的惊喜：“真的？！”
“视频已经加密发给您了。”
对面还在慢条斯理地对她转述医生的解释，阮娇娇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密，点开视频。
在看到那人比床单更白的手指，细微得几不可察的颤抖时，眼眶一下子湿了。
“......不排除肌肉反射的可能性。但我们推测，如果您亲自照顾夫人，夫人也许会有更多反应。”
阮娇娇满腔热血被浇凉了一半。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她低着头，反复看着那只有不到一秒钟的视频。
她不能回去，回去了，说不定会把危险给她。
“我会继续往账户转钱，给我用最好的药和机器。专家和医护像往常一样，全家搬到岛上，谁也不准擅自外出。”
她淡淡道。
对于她奇怪的吩咐，对面显然习以为常：
“明白。我们打算从d国预约最新研发的一款神经信号装置，如果应用得当，或许能直接刺激夫人醒过来。”
“预约？”
阮娇娇皱眉，“没有现成的设备吗？”
植物人拖得越久，恢复的可能性就越慢。
如今见到了希望，阮娇娇怎么能等？
“全球范围内，只有两家公司可以生产这个设备，有价无市。”
对面为难道，“d国的名额比国内还要多二十个，希望更大。”
阮娇娇：“国内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霍氏集团。”
霍氏集团？？！
阮娇娇神思不属地挂断电话，下意识在网上搜索那台装置。
只有一台设备，只借不租，预约已经排到了三年后。
而想要插队——
“一二三四——十亿？？？”
她打开银行卡，确定自己目前的资金，连一根电线都买不了。
......如果不是那天霍迟尧阻止，她早就成功取走了二十亿。
那妈妈，就有救了。
她重重咬住嘴唇。
－－－
结束了一天工作后已是深夜，霍迟尧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推开书房的门，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别墅内静悄悄的，漆黑一片，无人回应。
男人的表情停滞了一秒，随后恢复成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都忘了，阮娇娇说了离婚前会出去住。
无聊的小把戏。
他可不会容忍她的脾气。
霍家也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疲倦涌上心头，他只得循着记忆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纯牛奶加热。
客厅内没有开灯，少了一个人，以往觉得聒噪碍眼的场合骤然空旷下来。
霍迟尧坐在沙发里，突然听到半空中砰的一响。
原本松懈的凤眸顿时锐利如刀，手指下意识移向腰间，但紧随而来的绚烂烟花又令他紧绷的肌肉放松。
霍迟尧侧头看向巨大的落地窗，绚烂的火星映在他漆黑如潭的眼底。
半面天幕在一瞬间被照得亮如白昼，紧随而来的“生日快乐”映入眼帘。
原来是有人在过生日。
心弦突然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他记得，视频里的后座上，似乎也有一个蛋糕。
是那个小白脸要过生日吗？
心头涌起微妙的不快，霍迟尧拨通了李肆的电话。
“......喂，霍总？”
助理声音困倦。
“之前让你查的那个男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那辆车记在一个名叫钟之羽的人名下，是太太的表哥。”
李肆打了个哈欠，“怕打扰您休息，所以本来打算明天跟您汇报的。”
霍迟尧抿住嘴唇。
居然是钟之羽？
“帮我查查太太的生日。”
身为贴身助理，李肆手脚麻利地翻找自己的记事本，报了个日期。
霍迟尧一看，正是四天前。
四天前......他提离婚的那个晚上？
所以，她和钟之羽见面，只是为了补过生日......
想到自己的讥讽与嘲笑，大手用力攥紧，心脏闷闷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阮娇娇......她一定很委屈。
他想起结婚后，前两年他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怎么稳定霍氏上。
只记得第一年晚上他回到家，发现阮娇娇给他准备了一碗长寿面。
他一直对她有所防备，见状冷冷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
阮娇娇穿着居家服，妩媚的眉眼也显得柔软，秋水般的双瞳笑吟吟地看着他。
“今天是我的生日，作为庆祝，希望你也能心想事成。”
那一刻，饶是铁石心肠的他也不禁为这绕指柔软化了一瞬。
霍迟尧拿出手机，当场给阮娇娇转了一百万。
“生日快乐。”
他顿了顿，又觉得此事不妥，于是补充道：“明年，我陪你一起庆祝。”
阮娇娇一下子露出笑弧，姿态天真可爱：“好~”
可惜那之后就发生了她意图偷盗保险柜文件的事，他们的关系直接退至冰点。
第二年他的生日，霍迟尧只是又给她转了一百万。
这样很好，他想。
她原本就是图霍家的钱财，如果一百万可以满足她的胃口，当个摆件放在家中也没什么不可。
反正无论娶的人是谁，他都不会爱上她。
“霍总？”
长久得不到回复，李肆有点昏昏欲睡了。
霍迟尧骤然从回忆中抽身，握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
因为许笙笙的挑唆，他确实一时昏了头。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没有听她的解释，就私自给她定了罪。
“明天......你给她转上一百万，顺便打听下她住在哪，把我的金卡送过去。”
她这么喜欢钱，这样应该能弥补他的过错了吧？
他不确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