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个道士身份只是你的幌子。”姜茶回道。
她哪知道盛南祁真就这么大胆敢直接把人家身份取而代之，速度还如此之快。
“罢了，既然你有安排我就不插手了，不过……”
姜茶思忖半晌道，“有空的话，你还是安排我与那道士见一面吧，我有话想问。”
“好。”盛南祁答应地很快，“改日若有机会，我亲自带你去见他。”
“哦对了，这个给你。”
姜茶想起了什么，递给了盛南祁一盒美容膏。
他们二人在这儿聊了半晌，也不能一点实质性的东西不做，起码掩人耳目这方面还是要安排妥当。
盛南祁打开了木盒的小盖，简易地嗅了一下膏脂味道。
“这是……你给贵妃研制的三花少女膏？”
“本来不想给那皇帝治脸的，但既然你想借此把事情闹大，毁坏皇帝的名声，那一直用鸡血猪血浑水摸鱼肯定不行，得让皇帝尝到甜头才方便你后续做事。”
姜茶有了新的打算。
“这个少女膏能够帮助人的面容在极短时间内回春，只要你谎称这个是少女精血所研制后涂抹在皇帝脸上，皇帝看到颇有成效，一定会加大力度搜刮城内适龄少女。”
一开始进宫是为了不想让皇帝戕害少女，但现如今既然知道少女们都是由盛南祁控制，安全能得到保障后，她也就放心了。
盛南祁从善如流收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姜茶嘟起了嘴。
很快，她又不忘再次提醒道，“还有！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们两如果有事可千万不能瞒着对方！”
害的她胡乱担心一通。
盛南祁眉眼含笑，好脾气地应了下来：“好。”
两人对话结束后，便一前一后从淑贵妃的后花园里离开了。
姜茶再次回到尚书夫人所在的偏殿房间时，外头淑贵妃又派人前来邀姜茶过去一聚。
在她犹豫之际，尚书夫人给她使了个眼神。
“去吧，皇上方才好像已经离开了。”
姜茶点点头，准备走的时候，尚书夫人又面带犹豫地拉住了她。
“夫人，怎么了吗？”
“之前那个侍女喊你出去，是不是因为那个道士？”尚书夫人不安问道。
“没错。”姜茶不打算瞒着，“应该是贵妃娘娘吩咐的。”
“你们两聊了什么？”
尚书夫人心里直犯嘀咕，她与那道士也说过几次话，明白对方是极其难缠古怪之人，怎么姜茶和对方见面后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她以为姜茶回来后最起码要面带惊恐向她求救或者抱怨什么。
“就是大致聊了一些淑贵妃娘娘和皇上两人之间想永葆青春这事，夫人你就放心吧，我你还信不过。”姜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之前贵妃娘娘如何刁难我的，你也看到了，我不也化险为夷了？”
尚书夫人：说来也是。
她瞥向姜茶，眼底带了几分佩服，“你个丫头看着小小年纪，确实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姜茶刚准备谦虚回几句，外头传来了侍女的催促声。
“姜姑娘，出来了吗？娘娘在殿内催您呢。”
姜茶只能紧赶慢赶对尚书夫人道：“好了，我们回来再说，一会儿怕淑贵妃娘娘等急了。”
抛下这一句，她便加快了步伐在侍女的带路上赶去了淑贵妃的前殿。
如尚书夫人所说那样，皇上的确不在了。
“过来了？”淑贵妃此时面目全然没有见过皇上的欣喜，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净空道长你也见过了吧。”
“是。”
姜茶毕恭毕敬道，“茶茶多谢娘娘的安排。”
“不用谢。”淑贵妃此时像是全身精力都被抽走似的，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不过她依旧惦记着姜茶和那道长说了什么，喊她来也是为了这事，“你说服他了吗？他有打算放弃招揽少女取精血这个念头吗？”
问得这么直白，一时之间让姜茶想找借口敷衍都来不及。
好在她灵敏，适当地装出一副为难样，“……茶茶，茶茶无用。”
淑贵妃看她这样不怒反笑，摆出一副见怪不怪“我早知如此”的神情。
她轻笑一声，开始讥讽起姜茶的自大，“本宫之前怎么说的，就说他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招惹，你当初能劝得了本宫也是因为本宫给你几分面子。”
“是茶茶狂妄了。”
姜茶能屈能伸，这个时候被埋汰两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看你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站在殿内和我说话，想必净空道长也没怎么为难你。”
淑贵妃说着又对姜茶提起几分兴趣，“要知很少有宫外素人在他手中活过两天，你这丫头，还是让他上了几分心。”
“你们聊了什么？”淑贵妃突然发问。
姜茶拿出之前敷衍尚书夫人的那套说辞，“也没什么，就是大致说了下娘娘和皇上二人面容和重返青春的事，他也问了茶茶之前是用了什么办法，如实奉告后，他便让我走了。”
“你又是怎么和他提少女精血的事的？”淑贵妃继续质问道。
姜茶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就是直言不讳，问及了一些原理，道长对我说天机不可泄露，我问道长能不能不这么做让我另想法子，道长说如果我愿意亲自输血他便答应，后头我便不敢再提。”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淑贵妃用精致的指甲摩挲了自己耳后根的发丝，她望向姜茶的眼里带了几分深意，“如果换了常人，只怕那道长都不会征求你同意，直接把你绑了去。”
“可能，可能因为我是娘娘身边的人吧。”
姜茶上赶着拍马屁道，“净空道长如今不也在跟娘娘合作吗，许是看在娘娘的份上。”
淑贵妃仔细思虑片刻，一想可能也是这么个理，便也不在这事上继续纠结。
她道，“行吧，既然没说服他，你也没事，那这件事你就别想着掺和了，继续乖乖为我做事吧。”
“是。”姜茶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