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过来就是怕尚书夫人威胁姜茶进宫，没想到到了后反倒是姜茶上赶着去。
“我有分寸的。”姜茶拍拍她的手，给了个安心的笑容，“我何时出过差错？”
见她不听劝，掌柜的唏嘘道，“好吧。”
有了尚书夫人的帮忙，进宫的事算得上水到渠成。
翌日一大早上，就有专门进宫的车马来到酒楼门前接姜茶，此次进宫的只有姜茶和尚书夫人，她掀开门帘，尚书夫人正在里面等着她。
“进了宫后，依旧别乱说话。”
尚书夫人嘱咐她道，“虽然上次娘娘对你颇有好感，但你也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随便说些不中听的惹娘娘生气。”
“茶茶谨记。”
“还有，最近皇上在淑贵妃娘娘那儿待得时间长，你很有可能在殿内遇见皇上，见到皇上后旁边侍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千万不要引起注意明白吗？”
“明白。”
姜茶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我还是想不通。”
嘱咐完后，夫人见姜茶乖巧听话的模样眉头再次皱起，“你是个聪明人，这次的事，本就没必要掺和进去的。”
“夫人是在为我担心吗？”
“算是吧。”尚书夫人还算满意姜茶的办事能力。
“你是个人才，如果年纪轻轻殒命，着实不该。”
“皇上真有这么可怕吗？”姜茶却是抿唇一笑，“夫人是不是有些太未雨绸缪了。”
尚书夫人听了这话只感慨姜茶还是天真。
“你没见过皇上你不懂，与其说皇上可怕，不如说他身边那道士可怕。”
姜茶挑眉，心里道，那便更要见见才是。
表面还是乖巧样，“这次如果不去，继续放任迟早还有大麻烦，送少女进宫的事不管最后有效还是没效，总归夫人的尚书府也得不到什么好不是？”
“……你所言极是。”
这也是尚书夫人不愿意承认的一点。
如果少女放血有用，后头需求只会更多，也会让她更苦恼。
但倘若没用，依皇上现如今信任茅山道士那样，未免会怪罪道士，只怕还会怪罪淑贵妃和他们尚书府办事不力，没用找到适合的人选。
“所以就算我这次没主动提，夫人，你迟早有天还会再找我帮忙的。”姜茶只是把时间提前罢了。
“……”
这下尚书夫人无话可说了。
姜茶后头想到的是她一开始想逃避也没顾忌到的。
路程并不遥远，很快姜茶又到了熟悉的宫门前，她们来到淑贵妃的宫殿。
自从那日外邦夜宴，淑贵妃惊艳四座晋升位分后，整个宫殿也焕然一新，变得更加富丽堂皇。
淑贵妃早在昨日就收到尚书夫人请求进宫的信件，这时也是早早在殿内等候着她们。
“来啦？”
这几日她一直有敷姜茶送的那三花少女膏，面容也变得一日比一日年轻。
再次看到姜茶，她没了初次见面的咄咄逼人，而是变得和蔼可亲，“茶茶也来了。”
“臣妇参见淑贵妃娘娘。”
“民女参加淑贵妃娘娘。”
“不用行礼。”淑贵妃将她们三人搀扶起来，“都是自己人，何苦做那表面一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姜茶身上，眼里满是深意。
她突然开口，“茶茶，前几日本宫就问尚书妹妹了，想着什么时候能请你进宫一趟，但都被拒了，眼下你终于来了，刚好有事想找你。”
姜茶听完这话，看向尚书夫人。
对方给她使了个眼色。
姜茶这才明白原来尚书夫人是个好人，她和掌柜的一样，对自己都是心存善意想帮忙的，之前一直不肯答应，只怕也是担心淑贵妃为难她。
“茶茶初到京城，在外总是忙碌些，这不，一有空，尚书夫人就亲自带茶茶过来了。”
姜茶对淑贵妃虚与委蛇道，“关于娘娘的事情，夫人也和茶茶说了些，为此茶茶这里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淑贵妃慵懒地坐回了自己的贵妃椅。
“茶茶想见皇上身边的道长一面。”
淑贵妃的眸色一暗，她饶有兴趣问道，“见道长？你不怕吗？”
“怕什么。”姜茶眨眨眼，“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娘娘现在应该也烦恼皇上对你的请求吧。”
“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怕本宫还怕呢。”
淑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还记得你要答应调养本宫的身子，帮助本宫怀上龙胎吗？”
姜茶不明白这两件事有啥连接。
她大着胆子道，“娘娘的意思是……”
“你要是死了，谁帮本宫调理身子。”淑贵妃说的很直接。
姜茶心态再好，听到这句话也有些绷不住。
“一个普通丫头的死活本宫肯定不在意。”
淑贵妃对姜茶招招手，用保养的极好的指甲勾起她的下巴。
“但你对本宫而言，是有用之人，本宫之所以现在没推出你，不难为你，主要就是不想让你白白送死。”
“娘娘，不必这么坚定我是在找死吧。”
“你就是在找死。”
“……”
看到姜茶嘴角略微抽搐，淑贵妃满意地收回了手，她用眼角眉梢瞥了对方一眼，“你觉得本宫可怕吗？”
姜茶：“茶茶不敢说。”
一个刚见面就打着让她“换舍”念头的人，能不可怕吗。
“那就是可怕咯。”淑贵妃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过她也不在意。
她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本宫都尚且如此，别说那茅山道士了，本宫遇到你之前，那换舍夺舍的法也是他想出来的。”
“茶茶知道。”
“知道你还敢这么大言不惭？”
“事情总要解决，娘娘不给我这个机会，怎么知道我没办法说服他或者改变他的想法呢？”
姜茶提醒道，“娘娘忘记了，我与你当初也是如此”
完全依靠自身的能力说服。
这话让淑贵妃犹豫了顷刻。
她似乎有些抓不住主意，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也只能勉强笑笑。
“行吧。”淑贵妃挑起一边眉，“你既然自己自告奋勇，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
左右也不干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