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田小暖给付闪闪买了一个冰淇淋,坐在车里吃着冰淇淋,付闪闪格外安静。
“郁教授失败了,我觉得有必要再和付太太谈谈,闪闪头疼也没有器质性病变,再不让她的主人格回来,我怕……”
田小暖担心的,正是付鑫睿担心的,也是陈墨忐忑的,刚才结束治疗,他们就带闪闪去了上次的私人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脑部没有任何问题。
哪里有问题?现在大家都不敢说,但大家都想到了。
“回去后,我跟你一起劝劝阿姨,小暖说的有道理,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我也一起。”田小暖本不想介入付家家室,可闪闪跟自己情如姐妹,也不是外人,如果她真的有危险,她必须要保护她。
她没有说的是,刚才回来的时候,她看了看闪闪的气场,有一丝淡淡的灰,整个气场也比较稀薄,灰色代表生病、晦气、走霉运,闪闪现在状况不好,保持此时的状态,没什么益处。
“这事情要不要跟李茹老师通个气?”
付鑫睿此刻想要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也许李茹老师跟母亲谈谈,能引起母亲重视。
“再等等,咱们先说,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背着付太太和小姨,毕竟一边儿是小姨请来的专家,一边儿是咱们的不信任。
小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能理解我们,可她面对三位教授会很为难,如果咱们能说服付太太,统一口径要求唤回闪闪的主人格,小姨和少些为难。”
车子里另外两人点点头,一路疾驰回付闪闪的公寓。
付太太忙了一天,直到下午才把事情全部处理完,这时候她才发现已经五点了,孩子们还没回来,还真是在外面玩了一天,女儿应该会很开心吧,付太太的心里难得有了些许轻松。
正想着,屋外传来动静,“闪闪回来啦?”
仿佛哄孩子般的口气,付太太笑着迎上去,看到进来的儿子和陈墨,还有闪闪和小暖。
“小暖来了。”付太太对田小暖客气中带着一丝亲昵,女儿生病的这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陪着,付太太有些感动,女儿教的朋友虽不多,但都是真心朋友。
“妈妈,呜呜呜。”
看到母亲,付闪闪想到今天早上被人欺负了,委屈地扑进付太太怀里,带着哭腔,不过并没哭出来。
“怎么了,囡囡,怎么了?”付太太有些慌乱,“出去玩还不高兴吗?”
“小朋友不跟我玩,小朋友们都不跟我玩。”
陈墨用玩具哄住了哭泣的付闪闪,两个人坐在地上摆积木去了,田小暖和付鑫睿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付太太。
听闻此事,付太太怒意上涌,“打得好,你妹妹被人欺负,你还跟他们讲什么道理,还不如小暖。”
付太太听前半段气的浑身发抖,最后听到田小暖狠狠给了他们几个耳光,他们不敢再骂,带着孩子走了,才觉得稍稍解气,他们付家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负。
“等我回去专门给闪闪盖个游乐场。”
付鑫睿听到母亲这句话,微微皱眉,“妈,这不是盖不盖游乐场的问题,难道闪闪以后一直都不出门?永远顶着第二人格,不跟人接触吗?”
“阿姨,你想带闪闪回家?”田小暖听出付太太话里的另一个意思。
“是啊,闪闪这次能治好是万幸,如果治不好,我打算带她回去,家里人多能照顾周到,在苏市也没人敢欺负她。”
这次的事情,居然让付太太做出临时决定,女儿的病要是治不好,就带回家养着。
“回苏市?如果闪闪还是不太好,就一直需要陈墨在身边儿,如果他要走,那么他在南市的事业就要放弃,我不想欠他太多,免得以后不好断。”
付鑫睿说的又低又快,谈到陈墨的时候,戒备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人。
“阿姨,如果您相信我,我想告诉您,闪闪不太好。”
付太太脸色微变,猛地紧紧抓住田小暖纤细的手腕。“小暖,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付太太深知田小暖的能耐,而且因为田小暖的能力,她从来都是谨言慎行,避开这个话题,可丈夫当年从突然下半身瘫痪到慢慢恢复如常,这样的能力在她心中,十分恐怖,田小暖想要害人易如反掌,自然她说谁不太好,那就真的很危险。
“闪闪有什么问题?”付鑫睿也头一次听田小暖这样说,脸上的冷静神情终于被打破。
“你们别太紧张,闪闪目前疾病缠身,气场也淡了许多,她最近运势也不是很好,人在运势低弱的时候,宜静不宜动,不宜多生事端。
闪闪再保持这种状态,我怕后面会出现不可挽回的事情,阿姨您仔细想想,我听您刚才言语之中,其实已经做好闪闪治不好的心理准备,既如此您为何还如此坚持戴维教授的治疗理念。
戴维教授是国际名医,也是我小姨的导师,我承认他的专业能力,但闪闪是您的亲人,他是外国人,跟闪闪接触时间并不长,甚至言语都不通,付大哥和我都发现闪闪的不对,甚至她的气场都开始走弱,此刻我觉得还是尽快唤醒闪闪的主人格为妙。至于后期的治疗,我建议谨慎些。”
田小暖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在付太太心中,她确实已经接受女儿的疾病,甚至开始安排女儿以后的人生,可听到女儿会更严重,她心里确实越发焦虑,她也不希望女儿受这番苦。
“让我想想吧,让我想想。”付太太的口气第一次有了缓和。
“阿姨,您尽快做决定吧,耽误一天对闪闪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先恢复主人格,并不耽误治疗,有时候慢下来才更安全。”
田小暖走后,付太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出来,付闪闪玩了一天,早早开始犯困,付太太给女儿洗了澡,哄她上床睡觉。
黑暗中,付太太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容,仿佛又看到以前正常的女儿,她心里终于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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