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点进去,一会儿就开始了,你们把杨婶扶起来。”
村长发了话,几个醒过神的村妇把定定站着发呆的老太婆架走,大家跟在村长后面朝法庭走去,此次开庭不对外公开,只有涉案人员家属可以进去听审。
“咱们也进去吧。”田小暖叫着大家,何梅跟丈夫一起,张天河张来宝走在田小暖和林岚身后,一会儿何思业跟何思耀也会过来。
“真解气!老蒋,你说咋没劈死她,咒咱们儿子死,咋不让她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肠穿肚烂活活疼死。”何梅恶毒咒骂着。
“少说两句,你看她差点被劈了,老天爷长眼睛了,他们会遭报应的。”
“对,早晚遭报应。”何梅不再多说,当着孩子们的面,她也不好意思骂人。
村长本来轻松地心情,现在有些阴沉,与此同时,他大哥也心情不好。
“你说对方请的律师是李进林?”
“是的。”
“之前怎么没说?”
“书记,资料之前给您报过,给您办公室也放了一份,因为是一个年轻律师,所以我没太注意,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打官司了得,还是法院的人告诉我的。”
“好了,知道了。”撂下电话,王先鑫脸色一分分沉下去。
李进林是最近几年在律师界十分有名气的新一代律师,他也是去年在一个偶然的案件中,他们部门正好参与配合,才知道这个律师很厉害,听说他到现在还没输掉一场官司。
而且此人是已经退休的律师界大拿齐正平的关门弟子,当年让齐正平破例再次收了徒弟,可想此人一定有厉害的地方。
短短几年他在律师界名声鹊起,更是证明了齐正平慧眼独具,而且此人十分有正义感,跟齐正平一样,律师业务又强,不好对付。
还有他背后的齐正平,虽然是一个律师,可他长期与政府合作,有很强的人脉关系,现在他开始担心这场官司能否蒙混过关。
为什么一户农民能请来李进林,王先鑫皱起眉头,要知道李进林跟他师父一样,接的都是一些复杂的大案,这种斗殴的小案件,他怎么会亲自出手。
难道!王先鑫眉头紧皱,难道蒋家真的有厉害亲戚?
村长坐在旁听席上,面色平静,仔细看还能看到眼中隐隐稳操胜券的决心,他身后是村民,几十个人坐在一起,声势浩大。
反观老蒋这边儿,加起来一共六人,其中老蒋一会还要上台作为原告,人少得可怜。
李进林今日带了三个助手,周萌萌坐在旁听席的张天河身边儿,今天她主要是来学习,她刚当助手,很多东西不明白,跟着跑跑也是李进林肯多带带她。
要是真的到打官司,准备资料这样的活,她只能在一边儿看着,所以此刻她只要好好观看大老板的表演。
对方也请了律师,不过对方律师看到李进林,眼神微闪,他的大名律师界可都知道,看来这场官司不好打,对方律师脸色凝重。
时间渐渐逼近九点,李进林神色轻松,他就是如此,官司越复杂,他反而表现的越轻松,给对方强大的心理压力。
法官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开庭,人员已经全部就做,大厅里也无人喧哗,就在法官准备宣布开庭的时候,大门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人。
法律系统的人看到此人,全都纷纷变色,就连法官都第一时间地站了起来,对方律师更是傻了眼。
村长奇怪地望着法官等人,回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裤灰色休闲衣的花白头发老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望着他。
他仔细看了看,此人面色严肃,给人一身正气的感觉,一步步朝老蒋那边儿走去,难道是他们家的亲戚,村长的第一反应。
李进林看到师父来了,要不是他已经站在法庭上,肯定要立刻去迎接,此刻他只能对师父笑笑。
田小暖一眼认出来人,齐律师,当年给她打官司的齐律师,当时因为曹燕暗害她的事情,加上曹燕父亲用了不正当手段,她为了打赢官司,跟何思朗几次相求,最后齐律师终于接了他们的案子。
田小暖笑着起身,几年不见,齐律师一点都没老,身上气场明亮,双目明亮有神。
“齐律师。”
“田姑娘,没想到这么多年,咱们又见面了。”
田小暖点头道:“这么多年齐律师您一点都没变。可是您今天来这有事吗?”
“我来看看我的小徒弟。”
顺着齐律师的目光,看到笑得开心的李律师,田小暖惊讶地道:“李律师是您的徒弟?我以为您不再收徒了。”
“哈哈,跟你师父一样,我也遇到一个十分有天赋的徒弟,怎么能不收。”
齐律师边儿说边儿坐了下来,田小暖立刻把婆婆和家人给齐律师介绍了一遍。
有老师坐在台上,李进林精神越发抖擞,虽然准备仓促,资料和证据都不足,但今天这场官司,对方根本打不赢,只要给他拖延到下次,他搜集到足够的资料,就一定没问题。
正在办公的王先鑫被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吵得心里发毛,丢下钢笔看了看还是之前的电话,他有些烦躁地接起电话。
“喂。”
“王书|记,不好了。”
电话里的人语气有些慌张,王先鑫听了心中不满,“怎么回事,一点小事,一遍遍打电话,难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不是,王书|记,齐律师……齐正平来了。”
“什么?齐正平去法院了?”王先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问道:“他去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坐在原告后面的听审席上,似乎跟对方家里人认识。”
通了,通了,这下全通了,要不是齐正平跟原告家中有人认识,他们怎么会请到李进林打官司,这可是齐正平的关门徒弟,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你盯着台上的事情,有问题尽快告诉我。”
挂了电话,王先鑫眉头紧皱,心里有些乱,把这件案子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是败诉,也抓不到自己的小辫子。
想明白后,他刚松了口气,丁局长的电话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