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带着钱和村里两个人到医院看望蒋大海,三人包了一辆面包车,这是出公差,所有花销从昨晚收的钱里扣。
三人来到陆军总医院,对面是亚贸商场,村长带着二人去商场,一打听下面有大超市,三人到了超市。
村长在大型知名品牌药店,什么贵买什么,冬虫夏草、花胶、海参还有燕窝一样来一提,然后又买了几盒保健品,花了大几千块。
老赵跟老刘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么点东西就几千块钱,看着村长付钱,他们心里跟猫爪似的着急。
“心疼这点东西?”村长看到二人眼中的心疼神情。
“这点东西几个钱,几千块钱,现在是这点东西要能送到别人手上,你想想那个蒋大海被打成那样住在医院,到现在怕是都没醒,你打算买点牛奶苹果去,打发要饭的呢?有点诚意没有。”
“村长说的有道理,有道理,咱们买这些高档保健品,人家好歹还能看一眼,真要是买点苹果香蕉,搞不好就被扔出去了,这么贵的东西,他们也舍不得。”
村长看了眼老赵点点头,就是这么个理。
三人问清脑外科住院部地方,拎着东西上楼,一出电梯,村长找了个小护士客气地询问重症监护室在哪里?
小护士得知他们是来看蒋大海的,告诉他们还要再上两层,三人顺着楼梯又爬了两层楼,往里走了两步先看到张天河。
“张老板。”村长出言喊了一声,张天河一回头,看到村长和那天两个人拎着东西。
“张老板。”
“张老板。”
老赵跟老刘陪着笑脸,跟在村长身后拿着东西急忙走上前。
“你们来这里干嘛?”张天河表情不悦,老蒋看到这几个人,眼中冒出满满恨意,双手死死握拳,两眼死盯着前面的人。
何梅立刻发现丈夫的不对,丈夫牙关紧咬,望着这些人跟仇人一般,再看他们手上大包小包拎着东西,猜也能猜到,这些肯定是动手打人的家属。
何梅气得浑身颤抖,跟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一般,带起一阵风冲上去,一把推搡到村长胸口,要不是后面跟着老赵和老刘,村长一下就被何梅搡倒了。
“你们来干嘛?看我儿子死没死吗?谁要你们这些东西,假惺惺的,滚!给我滚!我要让打人的人全部坐牢,统统给我儿子偿命!滚!”
何梅情绪激动,冲上去要厮打村长,被张天河一把抱住,“婶子,他不是打人的家属,他是尤李村村长。”
“村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河你松开我,呸!少在这装模作样,你们村里打了人,你这个村长也脱不了干系,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豁出我这条老命,也要替我儿子报仇。”
何梅被张天河抱住,冲不过去,却又实在恨透了这些人,就算被抱着,她也挥舞着拳头,怒气滕腾地凌空挥舞。
“大姐,您消消气,我们是来看蒋大海的。”
“滚,你们是来看他什么?是来看有没有被你们打死是不是?”何梅现在人都快疯了,儿子迟迟不醒来,她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都被扯得生疼,在医院陪了儿子三天,她的头发白了一多半。
老蒋强压着怒气颤抖道:“有什么话对公安局说吧,谁打的我儿子,谁就要血债血偿!”
老蒋眼前出现的是那一天倒在血泊中的儿子,汩汩鲜血从儿子脸上头上流在地下,那一滩刺红的鲜血,仿佛针一般扎在他心头,他已经想好了,儿子要是没命了,他豁出老命也要弄死那些打儿子的人。
“张老板,你跟家属好好说说,我是代表我们村里来看蒋大海的,他一定会度过危险期,一定会平安无事,我也是代表大家伙来给蒋大海和蒋师傅赔礼道歉。”
村长对着老蒋深鞠一躬,“对不起,蒋师傅,村里的年轻伢们不懂事,我也没想到那天我去学习,出了这么大的事。
但事情已经出了,打人的家属们也都知道自己错了,当时情况混乱,双方先是言语冲突,然后发生了肢体接触,村里伢们一时没控制住,把蒋大海打了,他们有责任。
家属们已经凑了二十多万,大家都想表达自己的歉意,蒋大海的医药费他们愿意全出了,剩下的给蒋大海当营养费,我们是真心实意道歉的。”
村长说完话,老赵和老刘拎着东西上前,全都不停鞠躬,“对不起,是我们没教育好孩子,对不起。”
张天河突然敏锐地察觉村长话里有话,他说的不对,“村长,当时明明是你们村民堵路,又无赖蒋大海动手打了她,然后一堆人冲上来把蒋大海打了,可不是你说的双方言语冲突继而发生肢体冲突,从头到尾蒋大海都没动那个老太婆一下,明明就是她无赖蒋大海。”
“张老板,这事情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昨天去问了打人的那些伢,还有杨婶,他们说是蒋大海和她起了冲突,又动手把她推倒在地上,所以她气不过,才喊了儿子,然后大家过来见蒋大海对一个老太婆动手,这才一时没忍住打了他。”
“胡说,你们胡说,那个老太婆骂我家大海,我家大海啥都没说,她最后还动手推大海,大海躲了过去,她自己收不住劲坐在地上,然后赖到我儿子身上,他们就是借机找茬打人。”
老蒋愤怒地冲上前,把当时的事情大声说了一遍,“我当时就跟在儿子身后,看的清清楚楚。”
村长眼神闪了闪,立刻又陪笑脸道:“蒋师傅,现在蒋大海躺在里面,咱们不讨论这个,这个公安局自然会调查清楚,打人的孩子也都是年轻人,年轻人难免冲动。
现在他们都后悔了,家里也拿出钱愿意承担蒋大海的医疗费和营养费,他们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我们不要他们一分钱,我要他们坐牢,我要他们吃枪子!”何梅愤怒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