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谭宗耀没想到,这个人就是何思朗,何老二的弟弟,他的生意中有一块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接触过何思耀,这个人做生意能吃苦为人也大气,尤其让他佩服的是,何老二从不仗着自己家里的势力。
他身边儿的女人也不简单,谭宗耀调查到,她居然和霍老相识。
吃了晚饭,时间也不早了,何思朗跟林淼一起,把田小暖和张丽琴送了回去。
今天田母在家,张老汉在医院陪老伴,二人回来了,田母就把门从里面上了锁。
“妈,外公呢?你晚上不去医院了吗?”田小暖奇怪地问道。
“明天去给你老太和小舅舅上坟,刚好今天琴琴不回家,都已经说好了,明天你大舅和小姨都要去,马上清明了,这是清明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平时上班的上学的,也不方便,所以你外公去照顾外婆了,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田母这样一说,田小暖和张丽琴点点头,二人早早地洗漱上床。
一大清早,八点不到,人就陆续到齐了,张富余还带了个铁锹,因为还都是土葬的,所以每年清明要修修坟,把长在坟上和周围的草铲掉,再添点新土修补下。
张桂华和丈夫吴国忠一起来的,姑娘还小,她把姑娘放婆婆家了,二人一起去上坟。
田小暖的小舅舅因为当兵回来,当年在镇上的国营企业上班,工伤死亡后,单位给在东山公墓买的墓地,因为死的匆忙,老人都说这样死的需要马上下葬,加上当时张老汉也没想到小儿子这么年轻就死了,张家村的祖坟山上也没给他做坟,于是就埋在了公墓,张老汉的母亲紧接着翻了年也去世了,老太太喜欢这个老小,死之前要求,自己也要埋公墓,要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所以家里两个亲人,就这样都埋在了公墓里。
去东山公墓的公交车,各个人满为患,东山公墓在郊区,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目的地,下车一天,门口全都是人,往里望去,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往里走去。
田小暖的奶奶和小舅舅都埋在山顶,所以他们要走好长一截路上山,山上到处都是一个个圆圆的土堆,有的坟顶上面用土块压着几张黄纸,墓前摆放着一些供品,青烟袅袅升起,这都是已经扫完的。
先到了小舅舅张富果的墓,田小暖看着墓碑上小舅舅年轻的黑白照片,心里一阵惋惜,田母则是难过的不行,这个小弟弟是她从小背大的,长得一米八的大个,一表人才,回来还有了正式工作,当时多让人羡慕,谁知道被高压电给打死了,田母掉了两滴清泪,小声道:“果果,姐来看你了。”
张富余把弟弟坟头的草拔了,又铲点土,把坟上的裂缝填了,大家摆上贡品,把剪好的纸钱全都少了,摆上贡品,插上蜡烛和香后就走了。
田母奶奶的坟还在里头,大家往里走着,突然在路边儿不远处,田小暖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上还带着黑帽子,本来扫墓穿黑衣服的人也不少,这个人引起田小暖的注意,是他还带着黑色口罩。
田小暖转过身,看到他直挺挺地跪在墓前,盯着墓碑,二人的目光无意中在空中交汇,黑衣人瞳孔一缩。
田小暖也有些不舒服,这个人的目光好冷,尤其是在看到自己之后,他的眼神一下子好可怕,仿佛充满了杀意,田小暖立刻收回目光,这个人不是善茬。
黑衣人看着田小暖远远离去,眼神冰冷可怖,但是当他看到墓碑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时,他的眼神转化为痛苦和依恋。
“妈,你放心,我要让他们家破人亡,我要让他们在地下陪着你,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地狱。”
说完这话,男子用手轻轻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模糊,显然是风吹日晒,或者被抚摸太多次,变得不清晰,不过老人一双温柔地眼睛,仿佛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扫完田母奶奶的墓,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大家坐在坟头休息了会儿,分吃了老人的贡品,因为张富果是早死且死于非命,所以他的贡品是不吃的,像老死的老人,他们的贡品子女分食,是沾福气求保佑。
回去的时候,田小暖又遇上了黑衣人,他在路边儿山坡下,虽然很远,可是田小暖一眼就认出了他,这是另一个坟,他在给这个坟烧纸,似乎是蹲在地上,田小暖有些心惊,自己怎么总遇见这个人。
这个黑衣人一个人来扫墓,穿得又是一身黑,还扫了两个坟,田小暖无法猜测到底他身上出了什么事,她远远用精神力瞄了一下,这个人浑身黑气,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再往前走,快到小舅的墓前,一个身穿军装的人,站在黑衣人第一次所站的坟墓处,身后还有一个警卫员,这个人看着年仅四十,这个年纪跟着警卫员,级别一定不低,军人低着头,田小暖看不清容貌,不过她觉得好奇怪,这个人和黑衣人是什么关系,二人都扫了同一个墓。
军人在墓前站了良久,“老人家,对不起。”
后面的警卫员面露不忍,他给副参谋长当警卫员已经五年了,每年都会来着扫墓,他听说是副参谋长年轻的时候,有一次遇到一群悍匪抢银行,手上还抓着这个大妈做人质,那时候领导年轻,正好在银行,配合警察营救人质的时候,却没想到被悍匪识破,直接强杀了人质。
这些悍匪不知道在哪里买来了枪,这个大妈当时身中几枪,听说死得很惨,周围还有很多百姓手上,这件事情在十年前轰动南市,事件极其恶劣,悍匪被抓后,有的判了死刑,有的判了无期。
“参谋长,走吧。”警卫员劝道,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领导的眼神满是自责,他知道领导心里苦。
黑衣人远远躲在后面的坟头,看到何思业,手死死扣在地上,眼中满是凌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