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很好笑是吧？”
知宛脸蛋羞红。
一个堂堂部门主管，也是美术学院教授，见过的大阵仗不知有多少，现在居然在一名杂工面前羞红脸蛋！
“没，忍不住不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豆豆有点笑岔，当他是空气，或者死猪，兀自更换衣服，这能怪谁？
谁都怪不了。
不看白不看。
“你说吧，现在咋办？”知宛目光如炬，盯着他看。
眼睛里带着严厉和报复。
李豆豆身子不自然一哆嗦，“看都看了，我能咋办，大不了我也给你看看呗，现在我没穿上衣，你不也看了吗，咱们打平吧！”
“谁跟你打平，你想得美！”
“那你想怎么办？”
知宛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忽然喜笑颜开。
“好办，你现在跟我去一趟美术学院，我有一堂课，一直缺男模特，正好由你充当！”
美术学院男模特~~
“你学生是男生，从里面抽一个不就行了，何必整这么麻烦？”李豆豆可不上这个当，不可能去给她当男模特。
“我的学生都是女生，我从来不带男生，这堂课是艺术课，付出是有相应报酬，不是要你免费摆poSE！”
“多少钱我都不去，咱是正经人家，岂能出卖色相。”
“去一次，八百块酬劳，免费接送，管吃管喝，真的不去？”
“真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
白色小轿车开出金诺厂，弯弯绕绕出了工业区，上到高速，一路向着西南方向行驶。
车里播放陈慧娴演唱的《飘雪》，气氛相当轻松。
坐在副驾驶的李豆豆，双腿尽量伸直，有规律的吐纳气体。
“对了，就是这样，到时在台上，脱掉衣服，全身只有一片梧桐叶遮挡，对于模特的心里素质，要求极高。你一定要心态平和，不要紧张，心脏跳得太快，全身肌肉绷紧，无法展示出自然之美。”
“不是说有一顶西部牛仔帽子吗？咋换成一片梧桐树叶？也忒小了吧，完全遮挡不住。”
知宛脚踩油门，车子窜了出去，速度提升到180码。
“帽子是工业品，咱们是要展现出乡村的朴实无华，人跟自然唯美结合，树叶是最好的选择。要么选择梧桐叶，要么选择樟树叶，这两种树学校都有种植，唾手可得！”
李豆豆身子向后撞击座位，嘴角抽搐道：“樟树叶，只有两根手指粗，长度不到十厘米，怎么能够遮挡！”
知宛笑得很开心。
“最好的选择是梧桐叶，长宽都在二十厘米以上，完全可以遮挡，自然朴素而又不低俗。”
“不行，必须加钱！”
李豆豆人在车上，不去是不行了，用梧桐叶遮挡，肯定比西部牛仔帽，吃亏许多。
提高出场费，合情合理。
“美术学院女模特，一堂课下来是400块，男模特稀少，价位800块是全省最高了，再高恐怕学校负担不起！”
“那不管，我对你学校没任何兴趣，只对你有兴趣…口误，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才来做男模特，跟学校负担得起负担不起，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事得说道说道，不能上了车，成了待宰羔羊。
“行吧，学校出800，我个人出200，你实收1000块钱，总可以了吧？”
知宛有钱，金诺厂给她的年薪是十八万，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属于编制内职工，工资、福利、奖金、绩效、补贴，各方面加起来，达到二十多万。
两份工资是小头。
大头是她的作品，时不时会举办画展，举办公司会给她一笔参展费，卖出画作还有版权费。
一年下来，到手资金超过一百万。
拿出200块钱…简直毛毛雨，一根毛都算不上。
“好吧，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不愿意，谁叫你是我的主管，我得听你的安排！”
李豆豆调整呼吸，开始做准备。
前世当教授，走上讲台，可以脱离课件，随便怎么阐述，股票的那几种形态，可以扯淡好几个小时。
现在为了做男模特，只能做好心理准备。
课堂里是女学生作画，尤其要注意这一点，千万不能见色起意，要不然相当尴尬。
一片梧桐叶，绝对不够用。
“李豆豆，我给你出个主意，以免你上台紧张！”
“知主管请说！”
“高速要开一个小时，一路上没有查车，也没有拦阻，你可以先脱了衣服裤子，在车上适应下！”
“你…有你看着，我不自在！”
知宛“咯咯”笑。
“现在只是我一个人，两只眼睛而已，到了美术学院，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你想过没有？”
“切，一个班四五十人，开公开课三四个班级，不到200人，我担心啥，绝对没问题。我现在先睡一觉，你别吵我！”
李豆豆眯上眼睛，开始睡觉，这次是真的睡觉，实在太累了。
知宛不强迫他，一个杂工哪里见识过公开课场面，黑压压一片，各色各样服装，胖瘦高矮女子~~~~全校所有女子到课。
200人？格局太小了。
知宛出发之前，通知系主任，修改了今晚的课程，改为全校公共课男模特描摹课。
车子下了高速，来到美术学院，直接开进去，在家属房下面停好。
“李豆豆，到学校啦，赶紧起来，先去我家里整理一番。”知宛用书指头戳他脸蛋。
细肉嫩滑，男子的肉跟女子肉差不多嘛~~~
李豆豆揉着双眼，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随着知宛爬楼梯去到她家，507房。
“哇噻，知主管你的房子蛮大哦，三室一厅，够大够气派。”
李豆豆扫视一圈，客厅起码四十平方米，三个房间关着门，右边是厨房，左边是洗手间。
中间是主卧，里面应该还有一个洗手间。
客厅的两边通透，左边是一个落地大飘窗，右边是窗户。
“学校分配的房子，产权归属学校，我只有使用权，只要我想居住，无论将来我是否在学校任职，都可以继续住下去。”
知宛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果汁，递给李豆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