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洲一共也没几个国家,北部的哥伦比亚和新近独立的圭亚那,加上秘鲁、巴西和拉普拉塔三个国家,总共才五个。这些国家之中,圭亚那太弱,实际上更像是有着独立名义的殖民地,没有什么作为。哥伦比亚和秘鲁又是西海岸国家,相对独立于南美事务之中,波澜不惊。剩下的也就只有巴西和拉普拉塔了。
拉普拉塔共和国占有另一个位面之中的阿根廷、巴拉圭、乌拉圭和智利除阿塔卡马沙漠以外的地区。这个国家的中心现在集中在拉普拉塔河两岸,主要就是阿根廷中东部和乌拉圭的区域。
在拉普拉塔共和国独立的时候,当地的西班牙移民力量还十分单薄,许多贵族们都被国革给赶走了。而独立后,拉普拉塔共和国又称为南美每年接收移民最多的国家,而其移民的主要来源就是大唐。拉普拉塔全国人口约为120万人,其中约四成半的人是华人移民。这些华人移民中很多都是在大唐生活过几年,拥有初步的文化知识,能够从事一些比较复杂的工作。
很多唐人是为了到拉普拉塔做生意而移民过去的,这些人也大都保留着大唐国籍。另外,拉普拉塔是优秀的畜牧业区,而且移民政策宽松,地价便宜,一些唐人攒了一些钱就能在当地买上大片牧场,然后将生产出来的肉奶产品输送到大唐取贩卖。
自然,也不排除大唐故意向拉普拉塔输出人口的意愿。慢慢地,拉普拉塔的政府中也多出很多华人面孔,再加上大唐的影响力,使得拉普拉塔的政策受不小的大唐作用。
不过拉普拉塔的政治核心仍旧是以西班牙裔为主的政客们,拉普拉塔独立之后取得的非凡成就使得拉普拉塔人十分骄傲,让他们面对体积庞大但是却没做成什么事情的巴西邻居,就显得有些居高临下和傲慢。
拉普拉塔凭借着畜牧业和初级工矿业,已经使得国民生活水平迈入了这个时代的发达国家,甚至比一些欧洲国家情况更好。这个时候反观巴西国内政治并不稳定,地方主义抬头,与巴西中央政权对抗。对于拉普拉塔来说,虽然巴西理论上是同阵营的国家,但是却是一个潜在威胁的邻国,能够削弱巴西是他们的天然愿望。
在近期,巴西最南部的南里奥格兰德州因为本州财税向中央政权交割的问题与巴西中央政权发生杯葛。蒂拉/登特斯此次态度强硬,要求南里奥格兰德州必须向首都提供一定比例的地方财政收入,甚至还出动了战舰和陆军威吓南里奥格兰德州的地方势力。而南里奥格兰德州方面也不吃巴西政府这一套,仍旧扣押着首都来人,并且宣称如果蒂拉/登特斯继续威逼他们,州政府将考虑脱离巴西独立,甚或是加入拉普拉塔。
当然就算是加入拉普拉塔,布宜诺斯艾利斯方面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地方政权自行其是,但布宜诺斯艾利斯方面还是表示对情势十分关注,并呼吁双方通过谈判解决问题,不要爆发激烈冲突。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拉普拉塔共和国却派遣本国数量不算多的部队,一支一千多人的陆军抵达了边境城市里维埃拉,明显是对南里州的一个声援。
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唐进行全球航行的大白舰队来到了里约热内卢。
大白舰队的司令官林焕生和外交部的副部长级随员欧阳煋站在战列舰墨西哥号的舰桥中,望着即将进入的里约热内卢港。林焕生扭头问欧阳煋道:“欧阳部长,此行您要亲自出面,协调巴西中央政权和南里州政府的矛盾吗?”
欧阳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林焕生道:“林司令,假如南里州跟里约这边真的闹翻了,你认为里约方面能不能凭借军事手段拿下南里州?”
林焕生思考片刻,回答道:“做不到的吧,巴西政府这些年情况不算好,没有什么钱,军队建设上也没有什么太大成效,规模一直无法扩大。当初革命的时候能够发动起人来,现在大家都要好好过日子了,没有足够的报酬是没人给政府当兵的。巴西就算能够调动几千人攻打南里州,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成效,因为几千人控制不了南里州全境。巴西的海军也没有什么太大力量,最多炮轰一下海岸,这反而可能引发当地人对于巴西政府的更大不满。南里州是打不过里约,可是里约却无法奈何整个南里州的地方势力。”
欧阳煋叹道:“国革这么多年在世界各地发展,有进展顺利的,也有进展失败的。巴西这边就是一个失败案例啊,大家共患难了,却不能共发展,到最后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而上边却又没办法更好统一思想和坚固组织,最终造成了地方山头林立,权力遭到分化,政令得不到执行的笑话。”
他顿了顿,然后又道:“可是,巴西乱了是不符合我们大唐的利益的。巴西怎么说都是一个国际主义国家,一个失败就会给我们的事业造成舆论上的负面影响。而且这里面还牵扯了拉普拉塔,这两国要是掐起来,那么我们苦心建立起来的阵营也有可能出现更大的裂痕。”
林焕生点了点头,心中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虽然很多国家都开始信奉国际主义,但是这些国家到底有几个真的信仰者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许多人成为国革成员,无非就是要个身份地位。他们真正信奉的是力量和财富,成为国革能够得到大唐的支持,这就足够了。
南美和欧洲的国革党派越来越多,很多方面大家的矛盾都有些不可调和,大唐主张各民族融洽相处,协商处理问题。但实际谁都希望得到更多,比对方更强。所以最终将无可避免的出现大唐亲手建立起来的松散国际主义阵营同盟将分崩离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