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琢半晌才回过神来,心脏猛烈的跳动。这话对大福而言不过是情绪激动的一种表达,但对江琢却有着无法想象的震动。
“江琢,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念着泡温泉,没想到在金林我能拥有自己的温泉池,江琢你可太厉害了…”大福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小嘴一张一合说个不停。
心爱女人的夸赞果然能使男人迷失自我,江琢当下觉得,这时大福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晚间,大福就迫不及待的享受她的温泉池,自己一人正泡的昏昏欲睡时,江琢穿着单衣也来了。
“你来干嘛?”大福在池中阻拦江琢。
江琢绕到另一边,大福依旧挪到另一边挡着。
“下午刚嚷嚷着好爱我,晚上温泉都不让我泡。”江琢抓住大福阻拦的手,跳进池中。
“这池子我自己刚好,两人就有些拥挤了。”大福低声抱怨。
温泉池容纳四五人是没问题的,不过大福正在兴头上,自己在池中扒着岩壁还能飘起来,悠闲又自在。江琢此时的加入只会减少她的快乐。
江琢看着大福,便知她又在心中骂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沉声道:“还说元元霸道跋扈,自己是没有一点自觉。”
大福立刻反驳:“我可没有霸道,我是为了你好。”
江琢挑眉,听她怎么狡辩。
“男子不能泡温泉的,对身体不好,高温杀J。”大福一脸的认真。
江琢给了大福一个脑瓜崩:“又是哪听来的,简直危言耸听。”
“真的,你听我的,泡一下赶紧就上去,真的对男子身体有伤害。”大福眼珠转动,一看就是在想坏点子。
江琢无所谓的说道:“刚好,反正我们也不要孩子了。”
泡了不到半个时辰,江琢就拉大福出来。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江琢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江琢不做什么,她也不能做什么,还说元元像她,明明更像他。
“对了,明日我要去看望夏沁,晚间会在外面吃个饭回来,华容第一次来金林,我带着她转转。”
在柳城时,华容带着她玩乐。这回到金林,她作为东道主,怎么也要礼尚往来。
“好,早点回来即可。我明日也有事要办。”
第二日午后,大福本想着重打扮一番,又觉得还是做真实的自己最好,最后还是换了一身劲装,束着高高的马尾。
夏沁见到大福时,激动得眼眶发红,她仔细地端详着大福,只见她身着一袭贴身的红色劲装,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息。她的眼神坚定而从容,气质也变得颇为沉稳,想必是这些年的经历,让她从那个青葱懵懂的少女,出落成了一位沉稳大气的女子。
大福看到夏沁停下打量自己,张开双臂,嘴角飞扬:“宝贝儿,快过来抱抱。”
这一开口说话,却还是以前那个口无遮拦的丫头。
夏沁当即笑了出来,快步走到大福面前,指责道:“这又是在哪学的登徒浪子的话。”虽是指责,语气却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大福将她拉进怀里,给了一个紧紧的拥抱,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夏沁忍了半天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小声抱怨:“成心惹人哭是吧。”
夏沁抬眼这才注意到大福身边还有一位女子,当即抹掉了眼泪,温声说道:“你还有朋友在。”
大福想起华容,笑着给夏沁介绍:“这是华容。这是夏沁。”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大福看出夏沁有些拘谨,抱臂挑眉问她:“看我现在是不是颇有侠女风范?和她也就是差了一柄宝剑。”
夏沁去抓大福腰间的痒痒肉:“嘚瑟不完了是吗?”
六年的分别,初始的距离很快被打闹拉近。
大福把手搭在夏沁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朗声道:“走,咱们吃饭去,就去金林最好的酒楼,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三人来到酒楼,找了间包房刚刚落坐,夏沁就问起大福:“孩子呢?今日怎么没领出来。”
大福一顿,笑着回她:“在华城呢,请了先生,正识字学礼,过一段时间再接来金林。你呢?现在怎样?听刚刚通报的下人称你为夏师?”
大福的调侃又引来夏沁的毒手,一边搔她痒痒,一边说道:“怎么?我还不能进步了?”
待酒菜上桌后,三杯酒下肚,华容也热络起来,和夏沁聊起和大福在柳城逛青楼妓馆的事迹,引的夏沁直呼胆大妄为,眼神中又透露着些许羡慕。
一个多时辰日落月起,大福和华容将夏沁送回绣馆,两人乘着月色在金林的街道上前行。
大福酒意上头与华容分享小时的趣事,华容也侃侃而谈学武经历,两人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引来路人的侧目。女子张扬而率性,是这个时代被长期压迫的女性心中所向往的。
两人勾肩搭背走到江府大门前,大福转头问华容:“带你去看看我之前住的地方?”
华容立刻点头同意,原本的五分醉意被回程的风吹成了七分,迷迷糊糊的跟着大福来到后院,进屋后,华容还不忘记关门,摸黑来到床边,倒头就睡。
大福拉了华容两把,发现人已经睡死过去,嘴上嘲笑她一番后,也贴着她进入梦乡。
大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隐隐听到有男女在说话,皱眉翻身,刚要出声叱责江琢扰人清梦,被人捂住了嘴。
大福愤恨的睁开眼睛,看到躺在对面的华容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才反应过来此刻自己在哪里。
大福刚要去拉华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一道谄媚的男声从隔壁传来:“表妹,你再帮表哥一次,最后一次,我一定不再赌了。”
“求你了,你若是不救我,我一定会被我爹打死的。表妹…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大福侧耳倾听,这道男声好像不熟悉,难道是新来江府的下人?为何会在她旁边的房间。
“上次你便是如此保证的,我刚刚给你了一千两,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你又来要五百两,我上哪拿银子给你!”女声虽刻意压低嗓音,但大福还是立刻认出了她本人--竟是柳汐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