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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儿跟着夫子念了几日的书,性子明显开朗了,好比此时,扯着山楂的袖子,“山楂姑姑,一起来打拳,夫子也说打拳好呢!”

山楂擦着掌心的汗,笑得一脸悻悻,“磊哥儿,你们接着打拳,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山楂跟在磊哥儿身后,俞璟辞派了两个宫女过来,负责抬水,扫地,打杂之类的活计,山楂扯回袖子,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抬起头,搜的两步走到俞璟辞跟前,屈膝行礼,跟见了救命恩人似的,“娘娘,您终于来了!”

俞璟辞好笑,刚才和皇上多说了两句话,来得晚了,磊哥儿满头大汗,该是打完拳缠着山楂再来一遍呢。

“磊哥儿,去沐浴,准备吃早膳了!”

天还热了,俞璟辞担心磊哥儿打拳衣衫湿了捂着汗,她拿剪刀裁了磊哥儿几件衣衫的袖子,磊哥儿年纪小,露出膀子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磊哥儿跑上前,手搭在食盒子上,鼻子嗅了嗅,汗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留下,满脸通红,“恩,姑姑等我,很快哦!”

门口的宫人已经打开了浴房的门,小凉带着磊哥儿进屋了,山楂才拍着胸口喘了两口大气,“娘娘,还好您来了,您是没瞧见磊哥儿要我打拳的架势!”

磊哥儿对她说话了,她高兴是高兴,可要她跟在他身后,出手踢腿,她万万不敢。

俞璟辞点了点头,进屋,将食盒里的藕粉桂花糖糕和桃花粥端出来,一股清香扑鼻,门口传来磊哥儿的惊呼,“我闻到了,好像!”

他的头上还滴着水,俞璟辞皱皱眉,一会儿的功夫就洗好澡了?

“凉哥哥还在洗?”俞璟辞抱着他坐下,身子没擦干就传了衣服,里边的贴在身上了,俞璟辞叫山楂拿了干帕子,拍掉他抓勺子的手,“别急,你的头还没擦干,告诉姑姑,你洗澡了吗?”

磊哥儿不好意思,偏开头,头轻轻的一点,“我闻着食盒子里的味道了,我进了浴桶就出来了,姑姑说出了汗身上臭,我全身打湿了才出来的!”

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俞璟辞细细擦着他的手,才看他的衣服,穿得匆忙,腋窝理都没理平,贴在身上,她牵着磊哥儿,“走,姑姑给你换身衣服!”

磊哥儿着急的看着桌上,不舍的进了屋子,俞璟辞找了件薄薄的一层纱裳给他穿上,教导他,“姑姑给你提着食盒来了又不会走,你以后不能再着急了,洗澡就好好洗,只打湿的身子和没洗差不多,还有,洗完了澡要拿帕子擦干了才能穿衣服!”

她没给磊哥儿安排公公伺候,小凉八岁的孩子照顾他也够累了,给他穿好的衣衫,后脑勺的小辫子不滴水了才准他出去,“待会姑姑给你找个公公,以后公公伺候你洗澡穿衣,行不?”

小凉跟磊哥儿同吃同住,要找个宫女贴身伺候他们,小凉心里别扭,平时山楂进屋他穿衣服都要避着。

磊哥儿也朝外边瞅了,盯着俞璟辞的脸庞,地上是刚脱下的衣衫,小凉帮他穿的,顿时耷拉下耳朵,“姑姑,我是不是不听话?”

“不是,磊哥儿最听话了,以后不能太着急了,慢慢来,知道不?”

“哦!”磊哥儿高兴得手舞足蹈,牵着俞璟辞的手,慢悠悠走了出去,他个子小,坐不上凳子,叫山楂抱他。

山楂一脸惊奇,双手夹着他的腋窝,把他提到凳子上坐好,以为磊哥儿记着拿勺子吃饭,谁知,他双手搁在桌上,右手搭在左手上,脊背挺得笔直,“等凉哥哥来,一起吃!”

俞璟辞满意的点了点头,“磊哥儿从学堂回来,姑姑给你做豆腐吃!”

“甜的吗?”

磊哥儿歪头,见俞璟辞眨了眨眼,脸上笑开了花,“谢谢姑姑了!”

早膳喝了燕窝粥,俞璟辞肚子不饿,胡太医说要少吃多餐,她一次性不敢吃太多了,送走了磊哥儿,山楂在吩咐两个宫女收拾桌子,她走进屋里,四周检查了番,磊哥儿念书了,该弄一间书房出来,没有书房,书架不能少了,她去旁边屋子瞧了瞧,真有几台书架,她选了一台矮一点的,叫她们搬去磊哥儿内室,放在窗户左边,在窗户边,齐着窗棂,放了一张书桌,又叫禾宛回去拿了几本书,搁在抽屉里应景。

完了,俞璟辞想着要给磊哥儿添人,回到香榭宫,奇怪的是,萧珂缮还没去早朝,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不清表情,张多站在殿外,弯着背,难掩焦急。

“怎么了?”

张多见着俞璟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娘娘,您回来了!”

皇上早朝,本是叫俞世子择日启程,谁知,要随行的兵部侍郎昨夜暴毙,刑部尚书俞清远还在带人查死因,工部尚书借口身子不适,也没来早朝,户部尚书和下边的人磨磨唧唧不愿意拿银子出来。

皇上发了火,叫武定侯随同俞世子前往调查。

张多其实也不明白皇上为何发怒,当时户部尚书上奏说了,受灾的村子死伤不大,只需叫所在县衙接济些粮食即可,皇上的意思非要开国库赈灾!

张多也不敢和俞璟辞多说,指了指里边坐着的人,苦涩道,“娘娘劝劝皇上,别气坏了身子!”

里边的人听到动静,抬眼望了过来,俞璟辞进屋,走到他身侧,坐下,淡漠冷清的脸庞,剑眉微翘,一双眼落在她身上,目光微缓。

俞璟辞凑着脑袋上前,“皇上怎么想看这本书了?”

萧珂缮搁下书,看着窗外忐忑不安的张多,“随便翻翻罢了,今日朕有空,可以陪陪爱妃,爱妃可想出去走走?”

俞璟辞摇头,问他,“皇上可要去长寿宫给太后请安?”

好几日没去了,太后别被她气出了病才好,得到同样的摇头后,俞璟辞牵起他的手,“不如,我们去长寿宫吧,太后见着皇上,身子也好了!”

萧珂缮不置以否,他说了去长寿宫请安,却一直没去,赵家的野心越来越大,太后被蒙在鼓里,又或者知晓内情,他不得为之,可有一日他和赵家翻脸了,太后与他的关系势必会破裂,他有意回避着,希望赵家能看出苗头及时收手,否则......

回过神,已经走到了门外,俞璟辞吩咐叫了步撵来,萧珂缮一想,随着她一起了。

长寿宫,从太后晕倒之后,请安的人越来越少了,这几日却频繁起来,为何,宫里边都听到了风声,俞璟辞怀孕的风声。

皇后私底下常叫李灵儿去长兴宫陪她说说话,李灵儿是个没脑子的也知道不能被算计了去,无论皇后叫她怎么去香榭宫她都没应下,她脑子里计较得清楚,要俞璟辞真的怀孕了,说不定看在她们关系好的额份上,会叫皇上翻她的牌子,可如果得罪了俞璟辞,翻牌子的机会就没了。

李灵儿想事情的时候,眼神左右打转到处看,周瑾琢磨着她的性子,这日,带了所有人去长寿宫请安,请安了还不算,在大殿里坐着不走了。

李灵儿为了讨好俞璟辞,这几日做了两件小孩子穿的衣衫,她没有旁的才艺,女工却是不错,她自小爱美,李母也不是个讲究的,要打扮漂亮,穿还看的衣衫只有她自己做,她的女工在一众人见算起来,相当不错了。

可是,没有人比较过,也不知她女工多厉害。

萧珂缮先俞璟辞一步进入殿里,顿时,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萧珂缮身上,平日极少得见圣颜的妃嫔,害羞的捂着脸,脸色羞红,又忍不住将脸上的帕子微微往下,怯意爱慕的朝萧珂缮看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萧珂缮站在中间,身材高大笔直,声音低沉,叫人移不开眼。

随即,殿里又想起一道女声,声音温婉清脆,“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吉祥!”

大家才发现,俞贵妃站在萧珂缮身后两步远,顿时,刚才还害羞不知所措的妃嫔,此时脸色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皇上和贵妃一起来的?她们心知肚明。

周瑾挑了挑眉,不在意当着萧珂缮的面,剜了俞璟辞两眼,“今个儿还真是好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俞贵妃竟也知道来给太后请安了?”

揶揄之意甚重,妃嫔们艳羡又嫉妒的看着俞璟辞,她穿的是件桃红色的裙裳,领口绣着桃花花瓣,妩媚动人,竟比脖子上挂金项圈的皇后还要出色多,头上没有负赘的头饰,单是堪比桃花的脸色就叫人嫉妒得发狂。

赵氏也没反应过来,俞璟辞还屈膝蹲着,萧珂缮不经意的在殿里扫了圈,立马有人扶起俞璟辞。

赵氏下边坐着韩湘茵,从萧珂缮进殿后就一直低着头,紧紧搂着膝盖上的大皇子,倒是在俞璟辞出声的时候抬起眉角打量了她两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余光瞥到还在震惊中的太后,挤了挤眼睛,“太后娘娘,皇上给您请安了!”

能说这句话的怕也只有她了,毕竟,赵氏和皇上闹了矛盾宫里边的人都清楚着了,要是赵氏借故行礼给皇上难堪了?故而,赵氏没出声,大家也不敢提醒她,要是得了太后记恨,宫里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还不快赐座!”赵氏全然不惊觉她刚才没回过神,等萧珂缮和俞璟辞坐下了,她才转向皇后,“刚才我们说道哪儿了?”

刚才说道哪儿,还不是暗示李昭仪回去的时候去一趟香榭宫,如果俞贵妃真的有身孕了,大家都是姐妹,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赵氏想起来,俞璟辞就在下边坐着,她也不从李昭仪下手了,“俞贵妃,哀家听说你有喜了?”

香榭宫的人都被敲打过,也不知太后从哪儿听来的她怀孕了,俞璟辞扬起头,嘴角噙着笑,“太后,臣妾好些日子没出过香榭宫呢,竟不知外边传出臣妾的喜事了!”

赵氏一噎,俞璟辞的意思是她派人打听了?

“哀家也是听说,若真有了身孕可要告诉哀家,皇上子嗣单薄,哀家还等着朝哥儿多个弟弟妹妹呢!”

俞璟辞听得手一抖,几个月前,相同的语气,韩湘茵也说过此话,不过,说法不同,韩湘茵说朝哥儿太小了,照顾不了弟弟妹妹,而太后说希望朝哥儿有个弟弟妹妹,两人不一样的说法,意思却是一样。

她不说话,所有人就都不说话了。

“臣妾也希望朝哥儿多几个弟弟妹妹,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淑妃眉清目秀,朝哥儿随了她,臣妾也想知道臣妾和皇上的孩子像谁的多一些!”

朝哥儿鼻子眼睛和淑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不是说不好看,一眼过去,首先不会留意他的长相而是眉眼间的算计,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朕的孩子,自该像朕才是!”萧珂缮抢过话,不着痕迹扫了眼淑妃怀里的朝哥儿,这个孩子他本就没多少感情,彼时是希望有子嗣,和俞璟辞关系好了,就希望他的孩子都是她生的。

而且,朝哥儿该是被淑妃溺爱了,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了。

韩湘茵紧了紧手,朝哥儿被捂得难受,仰头,一掌拍在她脸上,啪的声,声音极大。

俞璟辞的视线看过去,韩湘茵的右边脸都红了,她硬是埋头忍着。

赵氏不喜萧珂缮的意思,难不成他还不承认朝哥儿了,把朝哥儿抱在怀里,教导他,“朝哥儿不得打你母妃知道吗?母妃啊,是最爱你的人了,要是打了你母妃,以后老天会打雷!”

赵氏的话分明是说给萧珂缮听的,他哪有不懂,闻言,起身,“母后有人陪着说话,儿臣也放心多了,就不打扰了母后的好心情!”

竟有走的架势了。

赵氏没料到萧珂缮当了皇帝后气性越来越大,声音一尖,“皇上有事儿就去忙吧,对了,哀家瞧着长乐年纪大了,该是说亲的时候了,哀家给京里有名的诰命夫人们下了帖子,虽要守孝,不能因着耽搁了长乐的婚事!”

赵氏膈应不了俞璟辞,只好拿宫里样样不如她的贤太妃说事儿了,和她斗了那么多年,赢的人还不是她?

萧珂缮转过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眉头微蹙,“如此也好,朕也觉得定北侯小侯爷为人沉稳,处事坦荡,太后有意成全,倒省了朕亲自下旨了!”

赵氏没料到萧珂缮会说定北侯,定北侯年纪小,将定北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赵家有意结这门亲事,不过被定北侯老夫人回绝了,当时先皇还在位呢。

长乐竟然能说去那么好的人家,赵氏咬着下嘴唇,眼带不赞同,“长乐的亲事有母后做主,皇上劳心劳力就打扰你了!”

抬头时,萧珂缮已经出了殿外,太后气得嘴唇发青,她养的好儿子,现在一句话都不听她说了,殿里边的人都埋着头,赵氏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嘲笑声。

“都滚,以后别来请安了,一个个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赵氏说完,抱着朝哥儿去了内殿。

俞璟辞巴不得不来呢,起身,也准备回了,周瑾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她肚子上,眼神狠厉,俞璟辞垂着眼睑,慢悠悠出了大殿。

萧珂缮的步撵没走出多远,太后说的那番话想必她也听到了,不过为何要和太后面上不合她也不明白,萧珂缮孝顺,不该和太后闹脾气才是。

禾宛扶着俞璟辞,另一只手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她摸了摸,像是一团布料,她极好的掩盖好,走出了好远,后边没旁人了才抬起手,竟是一条肚兜,大红色的牡丹肚兜,递给俞璟辞。

“应是李昭仪给你的!”

李灵儿真是个妙人,俞璟辞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她的针线极好,担心膈应着婴儿皮肤,线都露在了外边,虽不好看,可对婴儿好。

禾宛也好笑,“可不就是,她什么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还不直接与您说!”

想要得皇上宠幸,不是俞璟辞说了算,李灵儿怕是打错主意了,这匹布还是她叫禾宛挑去送李灵儿的。

“拿下去,给小凉闻闻,要是没什么不妥,洗好了搁着吧!”俞璟辞揉了揉眉心,刚才周瑾的眼神含着什么她知道,她手轻轻摸着肚子,再过一个月就不用瞒着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天渐渐转凉了,九月,桂花盛开,满园飘香,香榭宫的桂花树都被磊哥儿爬了遍。

郑霜生下了一位小姐,小名叫怡姐儿,大名,李怡。

皇上不拦着她与外边的人通信了,俞璟辞收到大嫂的信才知虫子会叫姑姑了,也可以说一两句话表达他的意思了,再摸摸她的肚子,中间稍微凸了出来,

“皇叔母,皇叔母!”

殿外,清脆的童音传来,俞璟辞把信叠好,望过去,磊哥儿提着篮子,一小朵一小朵的桂花填了半篮子。

“磊哥儿又去摘桂花了?”

磊哥儿脸上还流着汗,笑得开行,把篮子放到桌上,抓了一捧扔进一旁的杯子里,“皇叔母,泡茶喝!”

他喊皇叔母喊得拗口,初时怎么也缓不过称呼,有天,磊哥儿从学堂回来,围在她身边,左看右看,她一问才知。

“夫子说你是皇叔的妻子,我不能叫你姑姑,要叫皇叔母,姑姑,为什么不能叫姑姑呢?”小脸想问题想得一脸困惑,俞璟辞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叫姑姑都可以,认真算起来,皇后才是他的皇叔母,她不是。

渐渐,他虽然拗口,坚持叫她皇叔母了,她觉得无所谓,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他叫皇叔母也是一样。

“磊哥儿,桂花茶要用温水,这杯里的水已经凉了!”俞璟辞看着表现浮着好几层桂花,觉得可惜了,弯下身,掏出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汗,问他“是不是叫小凉帮你摘的?”

小凉去太医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磊哥儿喜欢跟着他玩,什么事儿都会叫上他。

“凉哥哥可厉害了!”磊哥儿抓着篮子里的桂花,小小的一朵,黄灿灿的,甚是好看,他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夹了一小朵,问俞璟辞,“皇叔母,我可以吃吗?”

“洗了来,桂花香,可是不甜,叫禾宛姑姑给你蒸桂花糕,涂一层蜂蜜上去才香呢!”说完,磊哥儿还没动,俞璟辞自己吞了吞口水,她经常感觉饿,问胡太医是不是有毛病,胡太医说她怀的不止一个,饿是正常。

她也听说过怀两个的人,可是,从没想过会发生在她身上,定是上一个落掉的孩子又回了她肚子里。

萧珂缮不认同这个说法,只说是他努力,勤奋,塞了两个进去。

俞璟辞转身,叫禾宛端一碗粥上来,她这两日有了妊娠孕吐,闻着腥味胃里就翻滚,只能吃些清淡的粥。

粥端上来了,磊哥儿趁势把篮子给禾宛,“禾宛姑姑,桂花糕!”

禾宛笑着接下。

“对了,小路子呢?”

小路子是俞璟辞帮磊哥儿选的公公,年纪比小凉大一点,人看上去踏实,不是个欺主的,萧珂缮那段时间不上朝,她叫他帮着选。

小路子就是萧珂缮看上的人。

“他给我拿功课去了!”

磊哥儿会写字了,简单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不过,认得出来,柳康教了他写字就规定他每天写五个大字。磊哥儿想待在俞璟辞身边,来时,叫小路子回去把功课拿过来。

俞璟辞找出砚台,拿着墨锭,倒了墨汁进去,慢慢研磨,磊哥儿顺势安静下来,凳子有点高,他也不要人帮助了,双手撑着凳子,先抬上一只腿,再慢慢把屁股往上挪,差不多了,身在用力一撑,就上去了。

坐好了,小路子拿着他的功课进来,磊哥儿挺直着脊背,端正坐好,把纸摆正了,拿起毛笔,笔画写得歪歪扭扭,一个田字,写得好似画的圆圈。

小路子退到一边,还是娘娘有办法能叫小王爷安静下来,平日在屋子里,小王爷写一个字要花一刻钟不说,还要爬上窗户,看外边的景色。

磊哥儿写完了,俞璟辞抬起他的袖子,果真,袖子上沾了许多墨汁,理了理他的衣衫,“小路子,给小王爷换身衣服来!”

她坐在磊哥儿刚坐的位子上,拿起旁边的宣纸,扑在桌子上,磊哥儿走出去两步又跑了回来,依偎在她腿边,“皇叔母要写信吗?”

“恩,皇叔母给一个姨写信,她生了一位小姐,皇叔母不能去看她!”俞璟辞一边与磊哥儿说话,一边给郑霜去信,她已经出了月子,俞璟辞想起夏苏,叫郑霜瞧瞧夏苏怎么样了。

磊哥儿要俞璟辞抱,小路子吓得要把磊哥儿拉开,俞璟辞看了他一眼,搁下笔,抱起他坐在膝盖上,“皇叔母抱可以,不过磊哥儿不能乱动,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就不好了!”

磊哥儿点点头,看俞璟辞拿着笔,姿势把他差不多,写出的字跟字帖似的,好看极了。和俞璟辞说,俞璟辞笑他,“磊哥儿知道什么是字帖?”

“当然知道,夫子可是说了,王羲之的字帖最难临摹了,不过皇叔母,什么叫临摹啊!”

磊哥儿学字的时候,笔力还不够,都是夫子教了他怎么写,自己依葫芦画瓢。

“等磊哥儿稍微大些了,叫你皇叔赠你一副,你皇叔写王羲之的字写得可好了!”俞璟辞说着话,边在纸上写着,很快就换了第二张,磊哥儿看得目瞪口呆,“以后,我也会和皇叔母一样厉害吗?”

“当然了,以后磊哥儿会比皇叔母还厉害呢!”

俞璟辞写完了信,叫夏凉拿了信封装起来,“送到李府去!”

夏凉拿着信封走了,磊哥儿爬下地,也往外跑,“小路子,小路子,去看看禾宛姑姑的桂花糕怎么样了!”

小路子弯着腰,给俞璟辞行礼后才跟了上去。

俞璟辞心里暖暖的,她的孩子,以后会和磊哥儿一样听话吗?收拾好砚台,把毛笔洗了,才想起大嫂信里说了后两日的宴会,太后为了给长乐公主说亲,跟皇上关系越来越僵,朝堂上,一帮大臣有意无意干扰大哥二哥查案,分明是不想查出其中真相来。

“禾津!”

“娘娘,有什么吩咐!”这时候冬晴当值,听到俞璟辞的话,她进屋解释,“禾津夜里当值!”

俞璟辞一顿,“你去长乐宫走一趟,叫长乐公主有空了,来香榭宫一趟!”

先皇死后,长乐和贤太妃在长乐宫一步都没出来过,靖安王也不念书了,整日待在宫里,只舒家的陪读偶尔进宫陪靖安王玩玩,想来也是,太后的性子,怎会叫贤太妃过得比她舒适?

长乐在宫里急了好些时日了,贤太妃不准她出长乐宫,不然她早去香榭宫找俞璟辞帮忙了,听了冬晴的话,她急忙跑进屋找贤太妃。

贤太妃拉着靖安王试衣衫,两月一来,贤太妃身子骨不好了,心里有幻觉,总认为有人要害靖安王,吃饭时,靖安王动筷前,她都要尝一口后才敢叫他吃。

长乐说了,宫里的饭菜是从御膳司提来的,太后管不着,而且,太后能对他们做的,无非来剜他们几句,贤太妃却是不信,神经绷紧了,就是认为太后要害他们。

进了大殿,靖安王站着,伸直了手臂,“母妃,合身!”

“母妃!”长乐上前,急忙将靖安王身上的衣衫脱了,“母妃,还没入冬,给皇弟穿这么厚干嘛!”

靖安王也不说话,长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皇弟,你先回屋看书,我与母妃说说话!”

靖安王微微躬身,行礼后才退下。

“怎么了,可是太后又来了?”

最近,太后隔三岔五的来一回长乐宫,走了,贤太妃就跟打了场仗似的,身心疲惫,她抓着长乐的手臂,“长乐不害怕,母妃保护你!”

长乐难受,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恩,长乐知道,母妃,俞璟辞叫我去一趟香榭宫,我求求她,叫她求大皇兄让皇弟去学堂念书,小王爷三岁都跟着柳夫子启蒙了!”

她的皇弟聪慧,什么都明白,若不是那一年母妃叫皇弟出够了风头,惹了父皇的厌弃,叫父皇以为皇弟有夺位的心思,他如今该跟着夫子,识字明理,不该整日被关在宫里。

“你大皇兄当了皇上,恨我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帮我们呢,还有,你说的俞贵妃,小时候你两可是合不来,今时,你落寞了,她不落井下石就好了!”贤妃整理刚靖安王换下的衣衫,整理得很用心,长乐看了难受。

“她不是那样的人!”至于原因,她说不上来,可是,她知晓,俞璟辞不是。

贤妃没拦着她,长乐出了长乐宫的门,大大的舒了口气,才长乐宫,好像被□□着,做什么都压抑得很。

长乐也不知她多久没见着俞璟辞了,她面色很好,身子比以前丰腴了很多,衣衫穿得宽松,想到宫里的传言,她为她高兴。

俞璟辞也见着她了,一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明明是俏丽的打扮,配上她欲哭的表情,多了分沧桑。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俞璟辞上前拉着她进了屋子,帮她擦了擦眼角,忍不住揶揄,“什么时候我们大名鼎鼎的长乐公主也懂得哭了?”

噗的一声,长乐没忍住,尴尬的擦了擦嘴角,“我就知道你没变!”

“什么没变?”俞璟辞疑惑不解。

长乐摇头不语,看了看屋里的摆设,都是上好的材质,她真的很受宠。

“贵妃娘娘!”

“以前怎么叫我还怎么叫我吧,要真叫不出口,叫我一声姐姐就可以了!”俞璟辞也猜到了她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之前碍着怀孕了,一直没去看她。

长乐松了口气,冬晴给她倒茶,她一股脑的喝完了,“我叫你皇嫂吧,大皇兄娶了你,该叫你皇嫂!”又喝了一口茶,她问,“是不是太后要拿我的亲事刺激我母妃!”

她想得明白,太后这两个月一直给母妃施压,说出的话多模棱两可,一会儿说养大孩子很难了,一会又说即使养大了亲事上也不好找了,还提到她死了的三哥,她想太后是要把母妃逼疯了才肯罢手。

“我就是与你说说,皇上跟我说了,当时他答应了你的事不会食言,定北侯离京了,回来,皇上就会为你们指婚!”

当日,太后说了要给长乐说亲,皇上就告诉她定北侯的事儿了。

长乐视线落在她耳尖,上边什么装饰都没有,一个小小的印子,带了耳坠留下的印子,她的心安定下来,“我明白,大皇兄不会不管我们的!”

父皇死了,太后再怎么讨厌母妃,大皇兄都不会看着太后伤了皇家的脸面,她的想法很简单,嫁了人,好好过她的日子,待七弟大了,就带着母妃一起去封地,远离京城的纷纷扰扰也好。

“你知道就好,过两日的宴会,不管太后或是长寿宫的人叫你前去,你只管不理,要实在不行,就来我这!”

俞璟辞怀孕的事儿还瞒着,大家就算明白也只能是猜测,皇上的意思等过段时间再说。

“谢谢你皇嫂!”

“说那些干什么!”俞璟辞跟长乐也算不打不相识了,长乐性子嚣张跋扈,可是对她一直没有恶意,当年,大伯母挑唆她们两,她硬是没上当,从某些方面来说,长乐只算被皇上贤妃宠坏了,心眼却是不坏。

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两人又聊了许久,天边,太阳渐渐西沉,禾津进屋当值,长乐公主在,她面色尴尬,当年,长乐公主喜欢小甲的事儿她也清楚,如今,她和小甲成亲了......

“长乐,当年你不是回了舒家老家吗,为何要去?”俞璟辞也是见着禾津了才想起当年的事儿来,当年,长乐走得无声无息,贤妃对外的意思说长乐公主性子太急了,要回老家静静。

这种理由,大家都不相信,可是贤妃说了,也不敢还抓着不放。

长乐没想到会被问起这个,面色一红,俞璟辞摆手,“我就是胡乱问问,你不说也没关系!”俞璟辞想着定是长乐贪玩,或者又闹出了小甲的事儿来,才叫贤妃把她送走了。

“我与你说说也好,当年的事儿我也不太明白,我和母妃说了,母妃就把我送走了,我以为她有了七弟不喜欢我了,才把我送走!”那些年,长乐娇纵无理,在舒家老宅,大家都敬着她,远着她,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过得相当憋屈。

那天,宫女把她喜欢的珠花不知道弄哪儿去了,她骂了一通人,一个人跑出去,走着走着就到了二皇子生母身前住的宫殿,里边多年没人打扫,早就荒芜了,她正要转身走,听着里边有声音,她以为是哪两个小太监偷懒跑到里边休息,正要发作,她脑子一转,想吓吓她们,走近了,听到里边说什么“巡抚的事儿他知道了,他不会与别人说,事成之后要保住家族在朝堂的地位......”

两人说了很多,长乐听得出不是太监了,其中一个声音是二皇兄,两人马上要出来了,她吓得崴了脚,一口气跑回了屋子,也不知两人看见她没。

她和母妃说了,没过几日,母妃就把她送走了,现在想来,是二皇兄要造反,母妃担心二皇兄对她不利就把她送走了吧。

俞璟辞听得一惊一乍,二皇子要谋反的事儿竟是从那么早就开始策划了?

“为何不与皇上说?”先皇宠爱长乐,要长乐说了,先皇定不会叫她去舒家老宅,而且二皇子的事儿不会到后来才被发现。

“母妃不让我说!那几天,母妃一直提心吊胆守在我身边,有时半夜醒来,母妃就坐在我床边,她说她对不住我,后来想想,当时母妃就想着要送我出宫了吧!”长乐提起那件事,还心有余悸,当时的二皇兄面色还带着病色,几年后竟然好了。

俞璟辞手轻敲着桌面,当时,大同巡抚就在北疆了,与二皇子说话的人不会是大同巡抚,况且,大同巡抚没有家族,他是孤儿,不需要提及家族,难道是舒家的人?

贤妃受宠,舒家的人常入宫,可也没理由,贤妃把长乐送出宫就是要护着她,当时贤妃要照顾七皇子,长乐又不懂事,最安全的就是把人送走。

俞璟辞没再问长乐,走的时候,长乐拉着她的手,“皇嫂,能不能与大皇兄说说,家七弟也跟着柳夫子上课!”

靖安王和小凉差不多大,跟着磊哥儿的话,磊哥儿倒是拖累他了,“你先回去,明日再来,我和皇上说说!”

长乐知道,俞璟辞的意思大半大皇兄都是应了,脸上有了笑,走的时候,视线落在她肚子上,“恭喜皇嫂了!”

俞璟辞笑了笑,等人走远了,脸沉了下来,一个人进了屋,想着当年的事。

有件事儿她没和萧珂缮说,当时,她与贺沁欢在假山上见着两人偷...情,如果是二皇子的话也说不过去,后宫里的人,他要是看上谁了,大可以和皇上说了带回去,为何要选那一块地,而且,耳环真的是二皇子母妃留下来的,二皇子不会给一个宫女,因为,大同巡抚才是二皇子身前中意的人。

家族,家族,想靠着二皇子谋反,把家族抬上去的,舒家的人不可能,真要是舒家,贤妃不可能不清楚。

还有谁呢?

想了许多,感觉脑子都绕成一团浆糊了,长乐不明白,她却是明白,二皇子造反的事儿还没有结束,宫里边还有人,不是二皇子的帮凶,也是坐山观虎斗想谋取利益的人!

“想什么呢!”萧珂缮换了衣衫出来,她还坐在那儿,盯着桌上的宣纸发呆,他走上前,惊得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皱了皱眉,“你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皇上,您,您回来了?”俞璟辞全身冒冷汗,手心也全是汗,的确被萧珂缮吓的不轻。

萧珂缮没说话,眉毛又拧了拧,很快舒缓开,“是不是长乐来说了什么事儿?”

长乐来香榭宫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母后做事过分了,这两个月他暗中提醒了多少次,长乐是要说给定北侯,她还要一意孤行给长乐说亲。

“皇上知道了?”萧珂缮挽着他的胳膊,膳食都摆上桌了,她不好意思,萧珂缮回来她都没意识到,坐下,嚼着碗里的菜,她想不明白,如果二皇子身边还有其他帮凶,他被囚禁了为什么不叫人救他,还是说没找到机会?

她又想出神了,旁边的萧珂缮给张多一个眼神,张多立马转身叫禾津问话去了。

一整晚,俞璟辞都提不起精神,想起宫里边还有人,她毛骨悚然,趴在萧珂缮胸前,她问,“皇上,二皇子当时在的时候与谁还有来往,你查过吗?”

萧珂缮手搭在她肚子上,里边有两个孩子,她吃不下肉,肚子大了,她人却是瘦了。

“怎么问起这个!”

“臣妾心里不安,皇上朝堂的事儿解决了吗?”

户部和工部原本不和,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两名尚书同仇敌忾起来,工部说堤坝决堤多是天灾,户部拿了银子出来,虽然少,萧珂缮也没话讲。

提前朝堂的事儿,萧珂缮眼神一暗,黑漆漆的眸子越发黑沉了,“他们瞒着什么都会查清楚,你好好养胎!”

俞璟辞想起二皇子的事儿,还是要给皇上提个醒,“皇上,有时间不如去看看二皇子,还有二皇妃,当时先皇仁慈绕了她一命,想必她的孩子生下来几个月了吧?”

“二皇帝关在他母妃身前的寝宫,至于二皇妃,回了舒家,舒家爱女儿,不会亏待她们!”萧珂缮为何说舒家爱女儿,当时舒玉婷被送去了家庙,后又被接了回来,一个没了名声舒家都还要接回来,可见,真心对待几个女儿。

“那皇上,舒家在各地可有旁支官位较高的人?”

舒家经历二皇子有受到牵连,京里的铺子卖了好一些,而家,舒家在朝为官的子弟也被打压,首当其冲打压舒家的就是赵家了。

赵家羽翼丰满,子孙在朝为官,官位都不差,而且,各地还有赵家的幕僚,门生,赵家要做大的话,就要威胁皇权了。

“没了,或多或少都被拉了下马!”萧珂缮不愿提朝堂的事儿,手在她肚脐处,往里一身,俞璟辞立马按住,“痛!”

“我们说会话,孩子们喜欢我们说些好玩的事儿!”萧珂缮也不知胡太医哪来的歪点子,说要是经常对着肚子说话,以后孩子生下来就会和谁更亲,每晚,他都要对着她的肚子说好些事儿,说着说着就会讲一些小时候念书的事儿。

俞璟辞知道他在这方面有多执着,前两日,她想看书,又不想伸手拿着,就叫山楂在旁边念给她听,萧珂缮进了屋,脸色极差,她还以为朝堂又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山楂走了,他脸色又好了起来,她才大概明白了,他是担心以后孩子生下来不认他。

“殿下,你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吧!”萧珂缮说起小时候最多的就是念书,跟先皇太后的相处少得可怜,她明明记得,他和先皇关系很好。

“多久的事儿了,大多不记得了!”萧珂缮小时候的事儿真没什么好聊,倒是俞璟辞,“爱妃,朕听过你不少小时候的趣事,不讲讲吧!”

俞璟辞想了想,“我小时候不是怎么听话,当时,西边的果园来了一群鸟,在上边驻了窝,我常拿着糕点放在窝边,有次,刚蒸出来的槐花糕,我拿着还没走到园子里,就看见二哥拿着杆子,大声吆喝,飞啊,飞啊!”

“然后,窝里的鸟儿们就全部飞走了!”那时候,她生了好久的气,俞墨渊怎么哄都哄不开心,还是祖父找了本书,她才知道,鸟儿都要飞到南方去过冬,即使二哥不赶它们走,它们也会走!

“你没报复你二哥?”

俞璟辞歪着头,肯定有报复,趁他在湖里游泳,偷偷拿了他的衣衫,还把丫鬟小厮全叫走了,叫他在水里泡了一下午,全身都白了。

“当然没了,我像是小肚鸡肠的人?”俞璟辞不愿说起丢脸的事儿,反驳道。

两人说着说着,俞璟辞瞌睡来了,嘟哝了两声,就再没了声音,萧珂缮笑了笑,确认她盖好了被子,才抱着她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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