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珂缮倪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舒玉婷神色一僵,拭泪的同时转头盯着萧珂缮方向,急切追上去,眼泪越发凶猛了,“殿下!”
“殿下今晚还要出去吗?”俞璟辞掀开帘子,随着她手一动,帘上的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珂缮视线落在她刚洗过的发上,乌黑的头发散漫披在肩头,他不由得皱眉,人已经进了屋,“怎的不把头发弄干?”
取了块帕子,顺着俞璟辞视线才注意门口还站着人,便把帕子递给了夏苏,在杉木桌前坐下,朝外说道,“进来吧!”
俞璟辞本要回避,可萧珂缮一个眼神望过来她又收回了步子,坐在了萧珂缮身侧,注意到他脸色缓和了些。
舒玉婷咬着牙,进府前她就打听清楚了,太子多歇在榭水阁,而且即使太子不歇在这边,心底对俞璟辞也是不一样的,当时被太子妃点名送到榭水阁她心里窃喜了好一阵,谁知,来榭水阁好些日子都不见萧珂缮召她们侍寝,今日得知萧珂缮在榭水阁用膳她就起了心思,谁知,中途萧珂缮竟有走了......
还好,又回来了......
舒玉婷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可屋里还有其他人,她就张不开口了,绞着帕子站在下首,俞璟辞叹了口气,舒玉婷怕是等不及要侍寝了吧?
“殿下,您和舒良人说会话,妾身想起大嫂问我要的花样子我还没找出来,这便去......”未说完就见萧珂缮沉了脸,她不知道说错什么话了,看着舒玉婷,把未完的话说了出来,“那花样子是从江娘子夫家寻来的,据说前朝宰相幼时穿的衣衫都是出自她手笔!”
前朝宰相黄宇出身乡野,十二岁高中状元,扶助幼年高祖登基杀奸臣收疆土,缔造一段太平盛世,而江娘子不是别人正是黄宇生母,黄宇出生后身上的一针一线都出自江娘子之手,江娘子死后,黄宇整理出江娘子留下的花样子,又凭着记忆中江娘子为他做的衣衫重新画了些,凑成了九十九幅。
提起他,后人敬佩更仰慕他的孝心,而那九十九幅送子的花样子更是千金难买的宝贝。
俞璟辞起身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萧珂缮一把拉住,拖回了凳子上,俞璟辞手臂被拽得生疼,咬紧了嘴唇,萧珂缮却当没看见似的,盯着舒玉婷,“有什么事儿,说吧!”
舒玉婷一噎,太子为人冷清,可对长乐公主好,她常入宫陪伴贤妃,对长乐的事儿知道得多,尤其是长乐回舒家老宅的事儿其中缘由她也是听过一些的,本想跟萧珂缮套套近乎,拉近两人的关系,可俞璟辞在,舒家的事儿她就不敢说了......
一时之间急红了眼,看上去,越发楚楚动人了!
萧珂缮似乎很不耐烦,连问了两遍舒玉婷没回答后他就摆了摆手,“没事儿就退下吧,夜冷天凉,站在院子里像什么话,幼时你常进宫,得了贤妃亲自点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比其他秀女更清楚才是!”
舒玉婷羞红了脸,萧珂缮暗指她不懂规矩?又说她是秀女,岂不是降低了她身份?低着头,这次倒是真哭了。
夏苏虽然表面不懂声色,心底却是为萧珂缮大大竖了大拇指,伸出手指了指门口,“来人,没看见舒良人身子单薄都快站不稳了吗?还不赶紧扶她回屋休息?”
立刻,屋外伺候舒玉婷的人就进来扶着人走了,夏苏手里还拿着帕子,可萧珂缮脸色不好,她把帕子搁在椅子上也退了出去,顺便屏退了屋外的丫鬟,自己守着!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俞璟辞的手还被萧珂缮握着,从指缝中可以看出那里已经一片通红了,她还没搞清楚萧珂缮为何生气。
“殿下,可要就寝了?”
萧珂缮不点头也不摇头,斜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俞璟辞被瞧着发毛,脸色如常的说道,“殿下,妾身头发还滴着水,不若......”
还没说完,手上的力道就松了,俞璟辞低头一瞧,鲜红的五根手指印,没来得及动,头就被按住,身子一倒,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头枕在萧珂缮大腿上。
“殿下?”
萧珂缮也说不清为何心里不痛快,顺着俞璟辞的头发看下去,小巧精致的脸蛋未施粉黛,唇红齿白,若说出的话动听些该多好?
手不轻不重的帮她擦着头发,心思也飘得有些远!
屋子里便只有头发摩擦的声音,初时俞璟辞诚惶诚恐,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淡定下来,渐渐,耐不住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梦里一直不安生,好像有只小狗咬着她的腿不放,任她再挣扎也逃脱不开,奇怪的是狗也不咬她,只张开嘴,伸出舌头,舔她!
全身麻麻的,尤其是舔过的地方,像是淋了场春雨,黏黏的,湿湿的,又不能说不舒服!猛地,那只狗仿佛很久没有吃食了,竟含住了那块樱红!
俞璟辞酥痒难耐,一下睁开了眼,晕红的光晕下,一个脑袋正埋在自己胸前,或咬或舔的掠过她梦里感受的地方!
“殿下!”俞璟辞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衣衫不知什么时候滑落至腰间,露出了整片峰峦,她耳根一红,急忙捞起衣衫要盖住,却被一只手按住。
“别动!”
萧珂缮声音沙哑,说话时呼吸打在俞璟辞胸前,激得她身子一颤,立马软了下去!
萧珂缮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唇贴在她泛红的肌肤上,故意喷着热气,俞璟辞软绵绵的,连呼吸都停止了。
很快,萧珂缮也脱去了一身束缚,把俞璟辞架在身上往内室去,两人长短相接,都不自主的喘着粗气。
俞璟辞刚开始还小心翼翼攀着他肩膀,可萧珂缮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紧张,走一步就停下,重重一顶,或者抬脚时故意往上,弄得俞璟辞根本没力气,若不是萧珂缮托着她,估计得摔到递上去!
本就几步路程,萧珂缮硬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俞璟辞都已经哭出声了,“殿下!”
谁知,萧珂缮落地时弯了下腰,两人相接得更密切了,俞璟辞脱口叫道,“宣昱!”
一整晚,俞璟辞趴着,跪着,被折腾到了天明。等身上的力量一撤退,她就阖上眼,晕了过去!
萧珂缮气消得差不多了,完事儿后,拿俞璟辞擦头发的帕子抹了两下地面留下的污渍,简单了擦拭了下两人的身子,倒在俞璟辞一侧,拥着她才闭了眼!
太子府说大不大,消息传得也快,沈梓姝自然听说了舒玉婷半夜堵人的事儿,又看舒玉婷请安时气色不佳,而榭水阁那位则根本没来,守在门口的婆子说了,萧珂缮还没出屋子,起晚的原因,光是猜测就够她恼火的了!
留下舒玉婷,顺便安慰了番,问了昨夜的情况,她善解人意道,“殿下平日最注重规矩,舒良人以前没和殿下接触过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进了榭水阁,俞侧妃也该多提点提点才是......”
暗指俞璟辞藏私不说,舒玉婷脑子不笨立马就转过弯来了,想到昨日在俞璟辞面前丢了脸,不由得白了脸,“娘娘教训得是,我记住了!”
沈梓姝达到了目的,又宽慰了她几句就让舒玉婷退下了!
等人一走,她就摔了刚接到手边的水果,“什么身份?一个侧妃竟爬到本宫头上来了!”虽然萧珂缮应允了她太子府除去韩良人最先怀孕的是她,此刻,沈梓姝却是对这个有所怀疑了!
嬷嬷一进屋就知道沈梓姝气啥,屏退人,把盘子里的水果重新递了一个过去,劝道,“娘娘何必与那位生气?甭管如何,你才是皇上皇后认定的太子妃,她再受宠又如何?到了皇后跟前,不跟宫里那位一样?”
贤妃受宠,连带着长乐公主和小皇子比其他皇子高一等,可贤妃在皇后跟前不也有规矩行礼?
“奶妈,我哪会不知这个理?不过是气不过罢了!”
以往萧珂缮对府里的女人都依着牌子来,如今,内务府的牌子于他有跟没有似的,作为太子妃,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俞璟辞醒来萧珂缮已经不在了,禾宛进屋收拾时,说了府里情况,“今早太子妃回沈国公府了!”
俞璟辞坐在梳妆台前,正拿遮瑕膏擦拭着脖子上的痕迹,禾宛说话时,她看了眼铜镜里禾宛正把新的被单铺上,打趣“什么时候你开始跟山楂抢了?”
打听消息如今是山楂在做,禾宛沉着冷静,一张脸总是波澜不惊,丫鬟都害怕她,怎会与她说这些?
禾宛像没听见似的,理平了褶皱,走到俞璟辞跟前,道“今早请安时单独留了舒良人说话,舒良人出来半个时辰她就回了沈国公府,走时气色红润,遇着一位丫鬟差点冒犯了她,她不生气然而还打赏了一两银子......”
俞璟辞沉思片刻,“太子妃自来宽宏大量,没听说她为人和气,处事公正吗?想必也是知道那丫鬟不是故意的吧!”
禾宛要说什么俞璟辞明白,可她哪有心思管沈梓姝喜怒哀乐?当前,她就只惦记着什么时候二哥才能回京,一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