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吃的太辣，说了一半他被自己呛到，咳了起来。
秦川忙都给他一瓶饮料，迫不及待地追问：“缩小到多少了？”
东北男孩忙接茬：“已经缩小到几亿种了。”
秦川咋舌：“几亿种？！”
四川男孩自信满满地笑笑：“对。”
肖海生见秦川一脸愁容，解释道：“这已经很不错了，换了我，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不能这么快缩小到这个范围内。”
秦川点点头，对二人道：“辛苦你们了。”
东北男孩笑笑：“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呢！除了排列组合以外，已经破解出了几个关键字眼！”
秦川忙问：“什么关键字眼？”
东北男孩起身走到电脑前，边看边念：“里边有一句话，包含‘闫一恒’、‘瑜’、‘仁安’、‘柏’这么几个字，这句话连起来应该是一个叫什么仁安的人让闫一恒给这个什么瑜多少多少钱的意思。但是这个‘柏’字指什么，暂时我还想不通。”
随着他的话，秦川的面色逐渐变得冷肃，如墨的眸子中仿佛逐渐结出一层冰霜，眼神变得有些骇人。
但因他与肖海生并排坐着，肖海生也专注地听那位东北师弟讲话，无人发现秦川面上这细微的神色变化。
只坐在他对面那个四川男孩，不知为何竟觉得有几分冷意，起身将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空调遥控器的滴滴声唤回了秦川的思绪，他定了定神，问：“请问两位专家，大概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全部破译那些乱码？”
东北男孩是个开朗的性格，开起玩笑来：“您放心，咱退休之前保证完活儿。”
肖海生啧一声，笑骂：“就你小子长了张嘴！好好回话！”
东北男孩嘿嘿一笑：“师兄你们就放心吧，最快三天，最迟一个礼拜出结果！”
四川男孩也在一旁点点头，很认同同伴的说法。
肖海生也满意地点头：“那我们就等着两位的好消息了？”
东北男孩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大师兄的事儿就是咱自己的事儿！保证按时按点完成任务！”
秦川和肖海生临走前，又回身叮嘱二人：“你们这些天尽量不要出门，我和老肖会按时送饭菜来给你们，我跟酒店前台也说好了，他们如果要来做保洁，会选我们在的时候来。其他时间有人敲门，你们不要理会。”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严肃地点点头。
他们虽然年轻，但做网络安全这么多年，也跟公安机关合作过很多次，知道很多任务涉及案件和机密，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也务必要谨慎。
*
秦川和肖海生走出酒店，坐上了车，秦川对肖海生道：“送你回局里？”
肖海生疑惑地：“你不回？”
秦川摇摇头：“宋局给我放了两天假，让我休息。”
肖海生皱眉：“宋局？”
秦川点点头，但并未解释原因。
肖海生想了想：“该不会是因为嫌疑人死了的那个案子吧？”
秦川没有回答，专心地开车。
肖海生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宋局是不会冤枉自己人的，估计给你休息两天就是为了避嫌，查出来就没事了。倒是这个U盘芯片破解出来的这几个人名，也许是个关键线索。可是不知道姓什么，你准备怎么查？”
秦川沉吟片刻：“那个瑜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闫一恒就是前几天死的那个嫌疑人。”
肖海生瞪圆了眼睛：“怎么会这么巧？”
秦川没说话。
肖海生反应过来什么：“闫一恒……不会真是……”
肖海生震惊地盯着秦川，看了半晌又摇摇头，坚定地否定了自己方才那骇人的想法：“不可能，你不是那种人。”
秦川却睨了他一眼，语气凉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肖海生顿时汗毛倒数，随即发现秦川嘴角微微颤动，顿时火了：“你小子！越来越坏了！”
秦川再憋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肖海生鼓着一张脸：“哼，等小姜收了你，看你这妖孽还能嘚瑟几年！”
秦川有些诧异地看他：“连你都知道了？”
肖海生朝天翻个白眼：“你俩那眼神都要拉丝了！能在咱刑侦支队混的，有几个是睁眼瞎？大家看破不说破罢了，你们俩还真把人都当傻子了。”
秦川想想也是，随即笑笑不再说话。
肖海生想想又问：“那那个仁安呢？你有头绪吗？”
秦川皱眉：“这个人我倒是完全没头绪，但是也许顺着闫一恒能查到点什么。”
肖海生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问：“那你有没有问这个闫一恒知不知道你表妹的下落？”
秦川的表情顿时变得冷峻，点了点头。
肖海生看他面色，便知道结果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问：“他说了什么？”
秦川嗓子骤然有些沙哑，简简单单一句话说的有些艰难：“他知道小薇，但不肯告诉我小薇的下落。就在我问他的当晚，他死了。”
肖海生眨了眨眼，神情顿时紧张起来：“这么巧？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人专门针对你设计了一个陷阱呢？”
秦川想了想，点点头：“我在明，对方在暗。我也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但就在这时，他眼前猛地浮现出一张明媚澄澈的笑脸，那是姜汶池的脸。
虽然早就想过有这样的一天，但姜汶池的出现却是意料之外。
秦川想起昨日邱成国拿着母亲的资料威胁他时的模样。
母亲远在京城，且有姥爷和舅舅护着，他不信对方能把她怎样。
但姜汶池……
秦川喉间忽然涌上一股苦涩。
这一刻，他已经开始后悔在山丘上对姜汶池那近乎表白的倾诉，还有昨夜那个失了分寸的拥抱……
肖海生见他神情突然变得低落，以为他在忧心案子，开解道：“你先别着急，根据现在的信息确实不好查，再耐心等几天，等他们把芯片内容都破译出来，说不定当年的事就彻底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