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时不时看向白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白钥安抚一笑，率先开口，
“玉姨要说什么？”
“钥儿...”
将白钥拉到一旁，玉娘打算先告知少年关于白仁清的身份。
白仁清余光瞥见这一幕，心口微微紧张，不知道钥儿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阿姐能开口先说出来，当然更能让钥儿接受。
许是刚刚替钥儿出头，让阿姐对他满意了一点了，这才会帮他吧。
白仁清苦笑，他的儿子他当然要护着的。
“玉姨？”
“钥儿，玉姨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会对你有些刺激，若是头晕跟玉姨说啊。”
玉娘担心地嘱咐，她养了白钥七八年，对他的身体情况自然了解。
“玉姨，我没事的，你说吧。”
“白仁清...也就是明王爷，他是，你爹爹。”
少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两秒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张嘴，
良久才喃喃出声，
“我...爹？”
“是的，钥儿，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你，可是阴差阳错，如今才知道你的下落。”
“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让他亲自给你解释，你若是不愿接受他，玉姨也不逼你，一切都要我们钥儿乐意才行啊。”
白钥攥紧拳头，面色煞白，吓得玉娘赶紧给他顺着气，
“放心，玉姨，我没那么弱。”
少年扯动嘴角，握住玉娘的手，冰凉的掌心，一点也不像没事。
“玉姨，我们先参加赏论会吧，这事以后再说。”
玉娘叹息一声，这孩子从一开始就懂事的让人心疼，所有的情绪都要自己承担，
这七八年来，她没听到他抱怨一句小时候受的苦，也没听见一句他想父母了。
偶尔和荣儿一起时，才会有小孩子的顽态，其他时候更多是像小大人一般。
“钥儿，心里难受就说出来，你还有玉姨，还有荣儿呢，我们是你的家人啊。”
“玉姨，我知道，我只是想...缓缓。”
“好好。”
少年没进包厢，独自一人找了个角落僵坐。
他对于娘亲没什么印象，总是婆婆在他耳边念叨着，他娘亲是个温柔的美人，最喜欢天气好的时候带着他晒太阳，对他说话。
他若是回应她了，那一天，女人的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还有他的名字，女人想了好久，最后定下了钥字，
她对婆婆说，它有重要的意思。
“钥儿，钥儿...”
少年恍惚，仿佛真的听见了女人的呼唤，将他视作珍宝，捧在手心。
而爹爹...
连婆婆都没听过女人提过几句，只知道姓白，是个良人。
可如果真是良人，怎么能让女人还怀有身孕就流浪到这偏远村子。
婆婆害怕勾起女人的伤心事，也就没问。
嘴角有了咸味，少年愣愣伸手。
微凉的泪珠，可见已经挂在脸上好久了。
他想拿手帕擦一下，然而袖子中空无一物，
下一秒，一块干净的软帕却递到他的面前。
少年涣散的目光聚了焦。
二人相对无言，白仁清眼底是藏不住的关切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