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无锋携带的灵压,穿云豹自可轻松应对,然而原承天的仙兵妙式怎是寻常剑诀可比,那无锋变化无常,穿云豹全身上下,尽在这无锋笼罩之中。
穿云豹若破此剑诀,又怎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因若等到确定无锋剑锋所指,那已是来不及了。
穿云豹只好击楫中流,抢在无锋威能尽显之前,先挡住此剑再说。
十大灵兽之一果非浪得虚名,穿云豹右爪一伸,就穿过道道剑影,向无锋剑身拍去。而穿云豹利爪的威能又何止于此,若被穿云豹抢到近前,以利爪之威,不但无锋顿挫,亦可随手撕裂原承天的肉身了。
但原承天横下心来,不避不退,那无锋剑只当没瞧见穿云豹的利爪,仍是径直刺来,穿云豹心中冷笑,那原承天修为再强,可仙修之士体质有限,又怎及灵兽的天生神力。
他心中忖道:“你若刺我一剑,我便探你一爪,我倒想瞧瞧,最后是谁禁受不起。”
既然明知原承天要强拼硬打,穿云豹亦是不肯后退半步。
哪知利爪刚刚探到中途,一道红光扫来,此光嗤嗤有声,那空气就像是被烧着了一般,似乎在明示天下,此光难近,避为上策。
穿云豹将心一横,全身法力涌来,这只利爪金光泛起,红光虽扫到利爪,却伤不到穿云豹一根毫毛,穿云豹不由面泛冷笑,若原承天以为这红光能挡住自己的利爪一探,那未免太天真了。
既然利爪强挡了红光一击,穿云豹的利爪就向下一压,欲探原承天的胸口。
哪知一压之下,利爪压不去分毫,原来那红光虽扫不断穿云豹的利爪,却生出一股极强的反震之力,将利爪牢牢托起,怎能沉下去半寸。
这便是红光中元磁之力的妙用,那元磁可排斥一切物事,其强横其之处,实不亚于界力了。
而就在穿云豹的利爪压降不得的时候,原承天的无锋已刺进穿云豹的胸口。
然而此剑虽是刺中,却是无声无息,就仿佛刺到的不是穿云豹的身体一般,倒是那无锋触到一股极强大的力量,使得无锋从穿云豹的体内一震而出。到最后,也只是在穿云豹的胸口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罢了。
见无锋这样的神器亦刺穿云豹不透,原承天三人皆是惊愕之极,不想此修肉身功法竟强横如斯。
穿云豹哈哈大笑道:“本座全身三百六十根仙骨,早就练成铁骨铜骼,谅你一柄小小的法剑,又怎能伤我。”
原承天听到“铁骨铜骼“四字,不由一怔,他对九渊异兽所修功法知之甚少,只知九渊之中因灵气不存,诸多兽禽为求生存,只好改易心法,以九渊浊气为基,其修行之术与诸界修士皆不相同。
而猎风因误用无界真言,先是修成玉骨晶骼,其后经仙庭神将造化,又修成玉骨金骼,原承天只当是猎风因缘际会,独此一家,哪知这位穿云豹所修之术,与猎风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可惜猎风不在此处,实不知是玉骨金骼强一些,还是穿云豹的铁骨铜骼更胜一筹。
九珑忽的开口道:“道友,你只不过修成铁骨铜骼罢了,又怎值得夸口,我知道一人,修成玉骨金骼,不知比你如何。”
穿云豹冷笑道:“仙子莫要妄言,那玉骨金骼怎是容易修成?天下虽大,据我所说,除了九渊大帝法力通天,任何功法皆可修成之外,便只有魔龙殿下能修成此术罢了,你所说那人又是怎样来历?也能修成玉骨金骼。”
九珑亦是听到“铁骨铜骼”四字,便想起猎风来,故而以言语试探,此刻听到穿云豹如此说法,心中不由大动,暗忖道:“难不成猎风竟与大帝魔龙有几分渊源?”
九珑曾与原承天议过猎风之事,以原承天的玄承,也不知猎风怎会修成玉骨金骼,只因便是错用无界真言,自身不遭损伤也就罢了,又怎会因祸得福,修成玉骨晶骼这无上绝学?
而九珑亦推演多次,亦发现猎风之遇着实离奇,换成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有如此造化。而九珑亦曾替猎风暗起天课,不想却算不出猎风的来历。因此猎风的玉骨晶骼着实成疑。
如今遇着穿云豹,又听到铁骨铜骼之名,似乎往日的疑团就可迎刃而解了。若猎风真的出身九渊,则谁能算出猎风来历?
便是天课神算,亦只能在五界之中运用罢了。
原承天与九珑相视一眼,面上皆是神情忐忑,实不知猎风与九渊的渊源是福是祸。
这时索苏伦以魔刀逼住了穿云豹的雷属之宝,以玉笛再发破杀之音,袭向穿云豹的双目。
那穿云豹便是修成铁骨铜骼,怎样也修不到这一对眼珠上去。
穿云豹听到空中凌厉之声,急忙伸爪在面门上一挡,同时伸出右爪,向索苏伦遥遥一探。
此为至虚之爪,乃是穿云豹的无上绝学,索苏伦便是再快十倍,也挡不住至虚之爪的一击,只觉得胸口一窒,已被穿云豹拍到。
好在穿云豹此击威能有限,索苏伦只是觉得体内魔玄略为浮动罢了,肉身并不曾有丝毫损伤。
但穿云豹经与三修同时交手,已知三人强弱。三人中,以原承天玄承最为强大,且所修之术包罗万有,又无一不精,可谓最是难缠。
而九珑虽被自己断了一根琴弦,穿云豹则瞧出九珑体内暗蕴真火,来历非凡,着实不敢轻敌,甚至还不便得罪。
唯有索苏伦虽亦是难以对付,但魔界魁神的身份,并不比自己高些,若想脱困而出,也就只能找索苏伦下手了。
第一记至虚之爪既然拍实,穿云豹怎敢放松,将至虚之爪不绝拍来,谅索苏伦再强,也挡不住这天下最快的至虚之爪。
在用左爪施出至虚之爪的同时,穿云豹将右爪一晃,那右爪便成巨物,几乎大过了半个身子。穿云豹便以这右爪挡在身前,无论原承天怎样施法,也定要用这右爪挡住不可。
刹那间,索苏伦胸口已被拍了百记,虽然每记拍击都无伤筋骨,但百记拍击皆集于一处,又怎能承受?
且若不能迅速想出办法对付穿云豹的至虚之爪,那么只需数十息的时间,自己必将肉身大损,再无战力了。
索苏伦一边动用魔诀加持,减少伤损,一边深吸一口气,口中吟道:“魔刀杀气冲五界,红尺血光满乾坤,一朝冲上仙庭 去,敢向神执叱不公。”
空中红光一现,现出一柄赤红玉尺来,此宝为诸届魁神鲜血所凝,便受诸届魁神加持,轻则一羽,重则千岳,实为魔界镇界之宝。与魔刀并级齐驱,为魔界魁神必携之物。
那赤玉红尺一现,穿云豹顿觉灵压无尽,原来这玉尺极是厉害,若遇着魔修,自是轻若一羽,若遇着魔修之外的修士,必是重若千岳。且对手境界越高,所承受的力量就越发沉重。视其玄奥,与昊天印实有颇多相似之处。
但玉尺乃是魁神碧血凝成,与昊天印的制法又是大不相同,因此在断界时,索苏伦虽从这玉尺推演开去,想替原承天想出避印之法,却终不可得了。
穿云豹虽被这玉尺压住,仍不肯住手,只因若连索苏伦这处也突破不得,又遑论去与原承天九珑争持?
仍以五趾皆断的左手施出至虚之爪,右爪则持续加力,挡住原承天无锋剑诸般打击,那右爪上虽是伤痕累累,却仗着铁骨铜骼之威能,想来总可支撑一时。
见那穿云豹孤注一掷,连玉尺亦难令穿云豹后退,索苏伦再施法宝,青光在空中一闪,现出一口法剑来。
乃是一柄六尺魔剑,上刻“青魔剑”字样,此剑在凡界魔界皆是大大有名,为魔界十剑之一。
那青魔剑缓缓刺来,以这般速度,就算是三尺童稚也可随手挡住了,但那青魔剑上,凝集极强大的魔息,每向前行动一丈,索苏伦目中神光就是一黯,看来御使此剑极耗魔玄。
而既是大耗魔玄之宝,其威能自是可以想像了。
穿云豹此刻唯想着从索苏伦这里突出一个缺口来,全身修为,有九成尽用在索苏伦这边,至于原承天与九珑怎样施法,那是根本顾不得了,大不了就将右爪断送,好歹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因此见索苏伦连施法宝,也立时大喝一声,祭起一只黑铁葫芦,这葫芦便放浊气无数,那是要以这浊气增强自身法力,与索苏伦强拼到底。
索苏伦摇了摇头,袖中又飞出一宝,那法宝黑气弥漫,倒是可与黑铁葫芦的浊气相较了。
至于黑光之中,则是一块铁牌,这铁牌瞧来貌不惊人,牌上亦无标识,唯有黑色莲花数朵。而这铁牌之中,有极强魔息不绝而来。原来此为魔池铁莲,那铁莲可时刻放出魔息来,无论索苏伦身在何处,但有这件魔池铁莲,就可源源不断生出魔玄。
更妙的是,此宝一出,索苏伦便宛若身在魔界之中,那魔界的法则就可自如运用了。只是此宝虽强,每次动用一次,就减损一分,若不遇穿云豹这样的强敌,又怎肯动用?
索苏伦连祭三宝,可谓是法宝尽出,但能否挡住穿云豹,便是九珑亦不敢妄测。
(感谢忆苦思甜,我是字母君,补水皇后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