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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难度也不大,就是把铺盖卷了,走人就行,别的东西他也没用,至于卫生,刘乐乐还是挺勤快的,不用怎么大收拾。另一边,贾东旭找到易中海家里去了,贾东旭当初可是拿了不少粮食和粮票,现在来人了,就要还了。而且贾东旭还欠着外债呢,年前别人借给他的粮票,因为贾东旭调整工作的问题,除了几家急需的,也没人追着要,还账难度也不大,现在粮票价格非常稳定,三毛一斤。

“师父,这俩人是真的吗?”

“你不废话吗,假的有这底气吗。”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很多假的比真的还有底气,“明天开个全员大会,把大家从王老头家里拿的东西还给他,顺便把他的安家费和抚恤金一起给他,至于你拿的粮食,我先替你还了吧。这王家兄弟俩,你看看饿的,先把粮食给了再说。这老王也真是的,他又不是没钱,都自己存着,一点都不知道帮衬一下老家,你看看两个人都和叫花子似的,也不知道他存钱干什么用。”

没有后代的工人退休,厂里全包,并且可以一次性领一笔退休金,这事是51年前后,劳动保障条例就定了的,但是那个时候只只对国营的单位,到了53年,退休金制度约束范围扩大到民营企业,55年由于公私合营的执行,全包式养老也扩散到了合营厂,并且变更了退休金领取制度,由原来的一次性领一大笔钱,变成了按月领钱。在这种模式下,易中海存钱用处不大,所以无论是替贾东旭赔偿闫阜贵,还是帮衬一下贾东旭,对他来说都不是啥问题。至于为啥易中海不吃肉,一是没票,而二是人家吃的时候也没让你看见啊。除此之外,易中海也是有算计的,贾东旭吃不饱,就要靠他过日子,他就可以不断的施恩,等他老了,贾东旭要是不管他,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

“谢谢师父,等我定完了级,我就先把欠你的粮票还了。”对于易中海的说法,贾东旭还是赞同的,就像他,易中海真心待他,他也必然真心待易中海,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真要是等易中海老了,再临危抱佛脚,就晚了。他贾东旭最起码得对的起易中海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除了每年过年都想借一下易中海的财运,但是似乎都没有成功过。

“我这边不急,你先把年前人家借给你的都还了,我这也替你斡旋了有段时间了。”我做着担保呢,你这老是不还,人家质疑我的信誉啊,对于易中海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声,无论什么事儿,都不能破坏,原因就是信誉,决定他的养老待遇。

“师父,你放心,要是不行,我先到厂里借支一点,先把账平了。”

“算了吧,你现在是学徒工领着一级工的工资,这本来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你要是再去借支,面上就不好看了。要是有人要的话,我先替你还了,等你手头富裕了,你在给我就行。还一点啊,你媳妇是51年进的大院,柱子媳妇是53年,吴家媳妇是54年,人家都怀上了,你呢。”

“师父,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就我现在的情况,我也得能养的起啊,姓崔的天天盯着我,我妈和我媳妇什么活都接不到,也就偷偷的接点缝缝补补的活。”实际上崔副主任根本没什么心情天天盯着他,只要他听说了,就派人警告一下,现在三番两次的,都已经把贾家吓着了。贾东旭很想听易中海说一句,你尽管生,我替你养。

可惜易中海根本不打这种包票,“也是,你老师不是说,你更适合轧钢工吗,你在厂里好好学,理论方面,你问我也行,问你媳妇也行,争取今天秋天考个三级甚至是四级,这工资一涨,你家日子就好过多了。”

“嗯,我知道,我也打算过了,我要是能升到三级,我就再要个孩子,棒梗一个人,长大了太累了。”

另一边,赵芹带着赵鑫出了门,穿大街,过小巷,七扭八扭的钻胡同,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个三进小院,门口坐着一个大妈,挑了一个帘,上写烤全羊。这是一家特色餐馆,草原人经营的,自称所有的羊都来自大草原,但是赵芹对此很怀疑,要不是别人推荐,赵芹也不准备过来。这鬼地方实在是太难找了。

“妈,这里居然还有饭馆?”赵鑫很是惊奇。

“要不是张厂长极力给我推荐,我也不敢相信,就这鬼地方居然还有一家合营的饭馆。”现在,甚至以后几年,并不是完全没有了私营的买卖,只是很少很少,一般这种坐落在住宅区,周边没有什么别的店铺,价格比较高的特色店铺还有私营的,这家店很明显是符合以上所有条件的,但它偏偏就是合营的。

赵芹带赵鑫出来吃这个,也是因为赵芹收到了一个她都已经忘了的嘉奖和感谢。就是她们娘俩当初去前门理发店看热闹的时候,赵鑫出了一点主意,最终把赵老板的爪牙都给端了,当然这一次的嘉奖和感谢肯定不是以这个名义下的,而是说赵芹帮他们抓了一个罪犯,有功。所以赵芹想着庆祝一下,就想起来这个张厂长推荐过多次的小饭馆了。

张厂长给她推荐了不少饭馆,但是只有这一家没有那么多烂规矩。就比如大名鼎鼎的官府菜,谭家菜来说,规矩就不少,谭家菜是榜眼菜,祖上荣光啊,所以后来谭家菜留了一个规矩,你吃谭家菜,还要给东家留个位子,东家还会过来吃两口,敬个酒,聊两句,表明一下,我不是做生意的,我也不是厨子,我这是在家里宴请朋友。宴请朋友,也没见你少收人家一分钱。是不是有点又当又立的感觉,人家吃饭,吃的就是一个舒心,你这规矩让我不舒服了,我就不来了,这名厨多了,也不是非得你一家不可。但是谭家菜的东西又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东西,那用料,曾经某位同样好吃的段某人,就因为不愿意接受谭家菜的规矩,所以找名厨,开创了段家菜。他怎么评价谭家菜呢,大致意思就是,又是海参又是鲍鱼的,就是弄条狗做都难吃不了。

这么一来,他们就陷入一种困境,穷人吃不起,富人不屑吃,要不是国家关怀,把它送进了京城饭店,这门菜就可以说绝对会断了传承。说实在的,这种高端宴会,除了段家菜和李家菜是因为政治原因消失的之外,其他的还都活的可以,都有属于自己的饭庄,利润还不错。京城可不缺有钱人。但是大家都是要面子的,我请客,我聚会,你一个陌生人还要上来吃两口,喝杯酒,你谁啊,我们认识吗。还要给你留个座,你一个厨子,你也配。

另一个规矩多的就是御园菜,这家菜出了名的就是规矩多,人家自然不能说是曾经伺候皇帝的,人家说是鬼子六王府里出来的。最牛的规矩就是,我上什么,你吃什么,别挑,别捡。很多人都直接当面问,你们当年伺候鬼子六也是上什么吃什么,不能挑剔一下。也因为它的出身问题,也决定了国家关怀不会落到它头上,现在还在守着自己的规矩艰难度日,等过两年,他是第一个改成社区大食堂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后来又有人把这些东西又拾了回来,美其名曰私房菜,当然现在也有,不过基本上都是黑店,招待的基本上以暴发户为主,就是让这些人知道知道什么叫文化,什么叫底蕴,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传统,其实都是他们瞎扯的。这些人享受的也是这种烂规矩,觉得自己享受的这是帝王级待遇,自己就是皇帝了,满足一下虚荣心,实际上这顿饭他们自己吃的都别扭。

现代美食吃的就是工业,所谓的他们手艺好,很多其实是自己的感觉。大量工业制作的调味料,让美食是一个不断进步的产物,曾经需要小心翼翼的,预备的高汤,就是为了提鲜,现在一小撮味精就能实现,他们也要放大量的工业调味剂,往往那些特色餐厅的大厨比他们手艺好多了,为了提升逼格,还打出什么老板其实不缺钱,开饭店全屏心情,就是喜欢。这话就是骗傻子的,有钱人喜欢做饭,喜欢玩,他们会自己做饭招待朋友,但是绝对不会开个饭店,伺候人。其实这种谎话,也是为了满足客人的虚荣心。

这间店就没有这么多规矩,一天一只羊,多了也卖不出去,什么部位什么价,给钱就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切片,切块,手撕,甚至你愿意整块的抱着啃,也没人说你。赵芹来的比较晚,特别好的地方基本上都没有了,只能要了一只后腿,娘俩分着吃。肉不腥也不膻,并不像草原羊,反而有点像西北羊。赵鑫也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宣传这是草原羊,一来是隐藏原材料来源,不至于让别人模仿,二来是提升自己手艺的价格。

肉好,调料好,手艺也好,所以赵鑫和赵芹这顿饭吃的非常满意。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一份,明天加上点菜炒一下,又是一个不错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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