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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说起来这个大院人还真不错,一共走访了十三家,十二家准备了热水,其中四家准备的是茶水,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茶,像姜玉柱这种嘴上说留饭的有八家,真的把饭做出来的有两家,说留饭,有的是知道他们的纪律,有的是准备做,他们不同意,有的就是纯粹玩嘴,说不好,这里面还有直接切苹果的。至于这个大院的一大爷那可真是负责任,直接请假全程陪同不说,还到大院里五保户老太太那里借了一点点心,垫了垫肚子。

至于受害人,也就是这个大院的三大爷,连口水都不给不说,眼看到了时间居然直接去上班了,说的是不能耽误了孩子,实际上根据他们的走访,这可不是舍不得孩子,而是舍不得自己的工资,要知道老师的收入除了工资之外,还有补贴,虽然请天假,不影响工资,但是只要不上课就没有补贴,这可是有说法的。这就是差距啊。

“班长,今天咱们还得继续加班啊?”新人是个退伍兵,老人是个旧时代的老警察,一老一新的配合,在警队里面很常见,本着老兵就是班长的原则,新人私底下一直称呼老人为班长。

“不加,加个屁,今天这事,我有把握,九成就是那个叫姜玉柱的干的,而且肯定不是卖了,你就是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你也找不到这辆车,你信不信。”

“啊,班长,为什么啊?”

“你啊,你要学的东西多了,首先来说,你不觉得,我们在找那个姜玉柱问话的时候,他给我们的回复太过流畅了吗,他是比较紧张的,眼神不安定,和说出来的话状态不一样,这就说明,这些话都是他提前准备好了,并不是临时想的。再者我们也走访了不少人,你想想其他人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平时人还不错,但是受不得气,一般受了委屈当场就报。”

“对啊,这一次,他从这个三大爷手里受了这么大委屈,居然没有报复,这正常吗?他们大院里其他人都说,这一次姜玉柱能忍下来,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没错吧?”

“嗯,班长,可是你为什么说咱们找不到呢?”

“你这个脑子,真得上上油了,他偷这辆自行车目的是什么?”

“报复。”

“对啊,他是为了报复,又不是为了图财,他为什么要把自行车卖了,这不是给自己留把柄吗,说不定,在那里找个没人的破房子,找个冰窟窿直接扔了,你去哪找,要我说,咱们就别管了,挂着去吧,丢了东西找不到的多了,说不定过段时间他们就主动来销案了。”

“啊,班长,为什么啊?”

“我都看出不对劲来了,你觉得那个跟了我们一路的那个叫易中海的他能看不出来?这种大院捂盖子已经是传统了,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不愿意让人看笑话,我为什么说,一定是大院内部作案,他们内部的事,他们一定会内部处理好的,他们内部处理好了,就来找我们销案了。我估计,到时候,一定会说,是有小孩有急事骑着车子跑了,没来的急给他们说,现在回来了,就是一场误会。要是那个易中海跟着销案,咱们还能混点烟抽,要是那个叫闫阜贵的来销案,咱们就纯粹是白跑一趟。”

“班长,可是就这么让偷车贼逍遥法外,不抓起来吗?”

“抓,怎么抓。”

“只要这小子有嫌疑,带到咱们那里,只要上点手段,今天中午吃饭之前,我让他连小时候尿床的事都想起来。”

“你啊,这里不是部队上,战场上,只要不是友军的就是敌人,你可以凭借一股子莽劲,杀过去就能立功,但是咱们处理的都是治安犯罪,这里都是老百姓,只要没有对群众造成影响,没法分清敌友。咱们今天怎么抓,就今天姜玉柱的表现,咱们连怀疑的方向都没有,怎么抓,甚至说就算是最后招了,咱们办法也不多,他万一真要是扔了后海里面了,你进去捞啊,捞不着,咱们就涉及屈打成招。就今天的事,除了咱们白跑一趟,那个闫阜贵丢了一辆自行车之外,有其他受害者吗,而且这个受害者,后面还会得到补偿,既然没有受害者,那么咱们抓谁啊。”

“可是……”

“别可是了,这里一点都不比你在战场上拼命简单,我就这么说吧,一个星期,要是一个星期之内,过年之前,他们不来销案,我陪你把这个姜玉柱揪过来,怎么样。”

“行……”新人还是有点别扭,这和他接受的教育并不一样,但是他又觉得班长说的没啥错误,等等吧,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一个星期,姜玉柱也跑不了。

下午,易中海从家里吃完了饭,抓紧去了红星厂,到了厂里之后并没有去车间,而是直奔食堂后厨。他作为八级工,晚去一会儿去车间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轧钢厂,钳工没有那么重的生产任务,机修车间很多时候都是存在性车间。要不易中海也不会因为资历老,政治可靠就能成为八级工了,纯粹就是占了红星厂当时要立典型的便宜,纯纯的大水货。远的不说,相比隔壁钢机二厂的八级钳工,别说八级了,就连后面的七级也算上,毕竟62年之后没有了八级工评选了,他易中海真的不是个,因为钢机二厂对于钳工要求还是很高的,有对应的生产任务啊,水货,他干不了啊。更何况,易中海准备下午继续请假去给姜玉柱擦屁股。

“一大爷,你找我什么事儿啊?”姜玉柱还以为自己瞒的挺好呢,却不知道,他这点道行在人家专业人士眼里,那就是千疮百孔。

“柱子,这里没人,你给我说实话,你三大爷的自行车,到底是不是你弄得?”

“一大爷,怎么你也这么说,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

“行了,柱子,你给警察在屋里说的那些话,你准备了多长时间,你也不想想,那是你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说出来的话吗,你什么水平自己还不知道啊,过犹不及懂不懂,我都能听出来了,你觉得人家警察能听不出来吗?咱们得快点处理清楚,让你三大爷去销案,要不迟早查到你头上,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姜玉柱一听就愣了,合着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不仅帮不上忙,还纯给自己添乱了,但是易中海对他比亲爹也不差多少了,更何况,他现在也需要易中海给他善后,所以就直接说了实话,“一大爷,是我干的。”

“你把车给他弄哪去了,我去找找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回来。”

“找不回来了,我捆上石头,沉了冰窟窿了。”

这话一出,易中海真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了。好好一辆自行车,直接扔进水里了,就这个天,哪怕是知道从哪里扔下去的,也捞不上来啊。“你,你这事办的,行了,你给我一百块钱,我把这事给你处理利索了,以后谁问你,你就咬死说,不是你干的就行了,千万别再多说一些没用的了,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和我商量商量,收拾他的办法那么多,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傻招呢,我看啊,你才是那个傻柱子才对。”

“一大爷……”姜玉柱很疑惑,易中海在大院里,那可是圣人一般的存在,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

“柱子,你记住,咱们才是一家人,他闫阜贵再三大爷,他是外人,他欺负咱家的人就不行,你明白了吧。行了,你身上也没什么钱,我先借给你,等你有了再还给我就行,我一时半会的也花不到。”

姜玉柱那叫一个郁闷,自己谋划的这么好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漏洞,那么上一次许大茂事件是怎么糊弄过去的,难不成姜玉军就这么厉害,真的能够算无遗策?想不通。

易中海和姜玉柱说完,直接去了信托商店,这年头各地支援调动比较频繁,再加上自行车供应相对充足,信托商店里面,二手自行车数量还是能说的过去的。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一辆早年的飞鸽自行车,别的不说,看起来成色比闫阜贵那辆差点,但是实际上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车架质量,辐条数量,都更好,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是一辆二六车,反正闫阜贵的车本身也是一辆二六车,没差。新车二八车比二六车便宜,但是到了二手车市场,正好反过来。

易中海推着自行车就直接回大院了,他现在可不会骑自行车,等了好一会,才收到消息,闫阜贵回来了,不用猜,闫阜贵又一次早退了。今年的寒假放的特别晚,基本就到腊月底了,一个是为未来的学工学农留下时间,二来也是为了限制大家过年。他想回来看看,那个偷车贼到底抓住了没有,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易中海推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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