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的?”
少年薄唇轻启,眸色暗下。
狂风暴雨般的落下,领口被粗暴失控地扯开,陆小姑娘眼神带着茫然,被动地承受着少年的主动。
不是刚才都还在好好说话么,怎么现在突然一副饿虎扑食的场景了……
“分心?”
低沉喑哑的嗓音传出,少年指节漫不经心地钻入衣领,装出来的委屈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唇角一痛,陆小姑娘被迫仰着头。
肆无忌惮地游走扫荡,少年气息强势闯入。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破满室的旖旎。
白皙的脸上被绯红取代,陆溪言忍不住推了推不为所动的少年,脑袋微微侧开:
“有人来了……”
密密麻麻的吻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少年琥珀色的眼底染上欲Ⅱ色。
他深深看了一眼身下的小姑娘,冷静地翻身起来。
自觉替小姑娘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目光落到那些印记上,眸色渐深。
少年目光似乎更可怕了。
陆小姑娘瑟缩地攥紧衣领,脚刚落地,竟有些绵软无力。
咬了咬唇,她拍拍脸去开门。
是温判……
她侧开身子,杏眸微垂:
“温老先生。”
温判没有理会他,由原绥扶着直接奔向里面。
“江白……”
看见自家孙儿醒着,他老泪纵横:
“医生怎么说的,严不严重啊?”
他颤颤巍巍地坐下,眼神在少年身上四处查看。
“并无大碍。”
他轻轻颔首,凤眸微掀,落到门口局促的女孩儿身上:
“言言,替哥哥去找医生问问注意事项。”
嘴角微扬,他目送小姑娘离开。
温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失了力气:
“你实话告诉我,你这条腿……”
“废了。”
没有任何悲伤,喻江白淡定到极致:
“不过是一条腿,祖父别伤心。”
温判死死攥紧拐杖,发白的嘴唇颤抖:
“不过是一条腿?你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家孙儿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又气又心疼:
“江白,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祖父,你听我的话,把这婚,离了……”
温判看着病床上满脸冰冷的孙儿,眼底何尝不是酸涩痛苦:
“她害死你的父母,害了你的妹妹,现在又害得你进了医院,这样的人,我喻家,要不起啊……”
“祖父,”
喻江白抬眸,一字一顿:
“我和她,不会离婚。”
淡然将交叉的手放在腹部,即使受伤,少年的矜贵优雅丝毫不减:
“父母的死,您不是知道吗,若不是他们,存了坏心思,就不会让别人乘虚而入。”
少年声音极为冷淡,甚至平静得可怕。
温判呵斥出声:
“江白!那是你的父母!”
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我知道,可是无法掩饰他们犯下的,不是么?”
食指摩挲着拇指的第二道关节,他淡然启唇:
“您那么怕我查下去,甚至铁了心将一切罪过归在言言身上,究竟是想给我已不在人世的父母留下最后的体面,还是另有目的?”
凤眸微掀,喻江白沉眸:
“祖父,正是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所以我才更需要,替他们赎罪……”
温判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稍稍缓和:
“如果是因为愧疚,我们可以换种方法弥补,你没有必要为她赔上自己的一生。”
喻江白摇了摇头:
“祖父,你还是不懂。”
他微微沉眸,嘴角上扬:
“我对她,从来不是愧疚,而是,爱……”
从始至终,让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在他心里,从来不是因为愧疚而存在。
规劝无果,温判生气地离开。
原绥表情凝重,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
“真的废了吗?”
得到肯定,他泄了气:
“萧家那位知道,有你好受的……”
这些年,萧邬一直找不到小辞的下落,加之二哥所展现出来的出众的才能,他可是一直虎视眈眈。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已经放手让给二哥了……
这全然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接班人培养,可现在,他腿废了……
那位若是知道……
“保护好言言即可。”
喻江白瞥了一眼自己没了知觉的腿,冷笑一声:
“这倒也替我减轻了负担不是?”
萧家,他可从未想染指。
原绥目光复杂,清了清嗓子:
“关于喻姨他们车祸的事,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他淡淡抿唇:
“能接触到喻姨车子的人,不止有司机,还有专业的车子保养人员。我了解到,喻姨和孙博的车子,都是送往同一处4s店,而那天,刚送回来的车子出了意外,追尾。”
“喻家的司机,不可能出现那么低级的错误的。”
这也是,喻江白为什么一直对父母的死心有怀疑的原因。
即使是因为雨天路滑,也不可能发生追尾这样的意外。
他父母当时乘坐的那辆车,在他们被救出来之后,自爆了……
火光冲天,满地残骸。
原绥眼神带着谨慎:
“我现在怀疑,当年的车祸,和孙博有很大关系。”
喻江白抬眸,晦涩的眼底看不清任何情绪:
“那就继续查下去。”
上辈子,孙博对喻氏表现得极其热切,加之温孟垒的事情之后,这份热切已经深深引起了他的怀疑。
同窗好友,他不得不怀疑,这位和父亲创办喻氏的故人,是否,另有所图……
“还有一件事,”
原绥翘起二郎腿,靠在凳子上:
“那个intimate,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被那个慕夫人找到了,并且有很大可能,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的动作倒是挺快。”
冷冷扯了扯嘴角,喻江白眼睑处落下一片阴翳,冷戾的嗓音透着寒气:
“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孙博……”
原绥惊讶抬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试探?亦或是想看什么鹬蚌相争……
对他们,其实都是有利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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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溪言认真记下了主治医生的嘱托,临了却还是不死心。
杏眸微垂,她语气低落下去:
“真的,没有办法治愈吗?”
医生摇了摇头,作为医者,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能隐瞒病人病情的:
“只能说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没有。”
他指了指女孩儿手中的单子:
“按照上面的复健方法,坚持个一两年,他还是可以正常使用左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