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缘落』却只敢躲在角落不敢进去的,肯定没什么背景。
这样的人,最适合给他们撒气了。
领头的男人给了剩下两个小弟一个眼神。
两个小弟心领神会地上前,一个人按住一个,直接压在地上:
“叫几声爷爷,我们高兴了,你们也就没事了。”
“你!”
恩翊咬牙,嘴里被刚才那毫不留情的一拳已经砸出了铁锈味。
宋尧是练过一段时间的散打的,但对上身经百战的混混一行人,完全被压着打。
很快,两个男生已经瘫倒在地上。
地上的黑色似乎更深了些。
头子不屑地啐了一口,蹲下来将恩翊的脸抬起来:
“小伙子,爷爷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他招手,示意两个小弟上前来:
“拖进里面打,今晚所有的怒火侮辱都发泄出来,留口气就行。”
小弟俩眼睛一亮,一人拖着一个,马不停蹄地往黑不见底的巷子拖去。
“卧槽,谁特么踹老子!”
头子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猛地踹开几米远。
笨重的身子在地上滑行,两个小弟立刻警惕地看过去。
黑色皮靴印入眼帘,头子凶神恶煞的脸上变戏法一般地挤出笑容。
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他赔笑道:
“保镖大哥,怎么把你们惊动了?”
原先守在会馆门口的保镖,此刻黑压压地站成一列,将他们围住。
头子只能强撑着爬起来:
“大哥,我们兄弟几个是哪里惹到了你们?您说,我们兄弟一定改!”
保镖没有任何言辞,为首的两个人恭敬地弯腰,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娇小精致的女孩子暴露在人前。
身上的拖拽感消失,恩翊后知后觉地抬头,晃眼的灯光下,女孩儿逆光而立。
头子眼珠子一转,立刻谄媚地迎向女孩儿:
“小姐,您这是?”
陆溪言站在一众保镖面前,白皙的脸蛋紧绷:
“他们,是我同学。”
头子脸上笑容一僵:
“同……同学?”
陆小姑娘殷红的唇瓣微微抿起,紧绷的小脸让人禁不住地发怵。
在保镖的注视下,头子冷汗直冒: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他们是小姐的同学!误会,都是误会!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们兄弟计较了。”
“送局子吧。”
陆溪言面无表情,不想听他们的狡辩。
身后的保镖听到吩咐,上前直接将三个人钳制住。
“恩翊同学,你们还好吗?”
陆溪言小跑过去,指头碰到地面,一片湿热,震惊地抬起来——
是血!
“救护车!叫救护车!”
她连忙半跪着身子,努力将男生扶起来。
“小言……”
很微弱的声音。
陆小姑娘紧抿着唇瓣,另一个叫好了救护车的保镖眼疾手快地上前替她搀扶着男生。
“溪言小姐放心,只是些皮外伤。”
保镖快速查看了一下两个男生的身体,确保没有断手断脚。
“救护车最快十分钟到达,溪言小姐可以先进去,这里有我们照看着。”
保镖的态度很是恭敬。毕竟谁都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是喻少亲自带来的人,也是他们原老大点名照看着的。
不能懈怠。
扶着男生手臂的手被攥紧,恩翊艰难地抬起头:
“我终于见到你了……”
身体的力量彻底被卸下,恩翊松了一口气,他软下身子,脑袋惯性地朝着女孩儿靠过来。
堪堪擦过脸颊。
保镖支撑住了他的大半个身体,往后一拖,不让人碰到女孩儿。
救护车的声音很快响起,宋尧和恩翊都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陆小姑娘上车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叫来一个保镖:
“麻烦你跟着救护车去医院,然后再告知我具体的医院信息,我需要先和里面的人说一声才能过去。”
保镖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上救护车,车子逐渐远离。
“小姐……”
头子手臂被反剪在身后压制,他颤着声。
女孩儿的目光看过来,平静得如同湖水一般:
“你们最好祈祷他们两个人没事。”
恩翊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他出了事,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转头跑进会馆,她要去找喻江白,和他说一声再去医院。
免得这个老醋坛子又打翻了。
拐角撞上清冷熟悉的胸膛,她捂着小脑袋,都不用抬头:
“哥哥!”
双手猛地环住少年精实的劲腰,陆溪言仰着一张小脸:
“我有事和你说!”
少年微微垂眸,眸光晦涩清冷:
“要去医院看那两个小子?”
陆小姑娘疑惑地眨眨眼,少年只是随口扯了一句:
“保镖是原绥的人。”
他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女孩儿的脑袋,眼底沉淀的阴郁被悄无声息隐藏:
“我陪你去。”
“那桃子她们呢?”
将小姑娘的脑袋摁回怀里,他淡然启唇:
“不妨事,他们玩开心了就好。”
让那些人来,本也就是为了哄她开心的。
现下她要去医院见那个男生,无论出于何种心理,都不能让她一个人去。
喻江白漫无目的地把玩着女孩儿细腻柔软的青丝,精致的脸庞一片冷峻。
慕家。
“怎么样了?”
女佣摇头,端着彻底凉透了的饭菜出来:
“少爷依旧一口没动。”
慕斯急得来回走动。
连续三天!
阿域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碰任何食物了!
房门被他从里面锁死,他们根本不敢贸然拿着钥匙闯进去。
每日敲门放在门外的食物,过半个小时去看,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小叔,依我看,还是和陆溪言那个女孩子有关。”
汪瑜冷静地喝了一口茶水,保养得体的脸上担心丝毫不减:
“自从她来看了阿域,阿域就有所反常。”
房间门被锁死,起初他们没有发现。
只是看他每日的饭量逐渐减少,后来等他们发掘不对劲儿的时候,慕域已经彻底绝食。
毫无理由的,绝食。
“唯一的突破口,只有再次请那个小姑娘来看看。”
汪瑜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昂贵的丝绸披肩:
“我知道你不赞同我用强硬手段将那个小姑娘留下来,但你也看到了,出现这种特殊情况,我们只能去找她。”
女人优雅地戴上手套,招手示意佣人过来:
“去拿少爷房门的钥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