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破袭等战术并不是我创的,对这个时代而言,前人已经有前例了,就拿本朝来说,象徐世绩灭高丽,苏定方突袭突厥王庭等经典战例,就有过很成功的运用,但都没有形成相应的理论,我只是把千百年来的经验归总成一个比较完善的战略战术体系,然后投机取巧的挂在我名下而已
因此接到卫伯玉的请求协助后,我就派出了左右虞候军的十一个用战车对加强过的重装营,联通枢密院直属山林队、捉生队、捕马队等特殊序列,投入其麾下,以加强其警戒和应变能力。
说是捉生队,但是其实作用远不止捕俘这么简单了,功能和分工其实相当的详细,刺探、暗杀、渗透、破坏等等,特种作战的影子,其中重要的一节,就是在夜晚、密林、黑暗中突然遭遇等特殊环境下,用身边一切现有的条件,不出声响不被察觉的各种杀人技艺。
我训练他们的纲要素材,其灵感也是来自那些流传甚广的军文小说,还有好事者,将各国夜间静默战中,用枪以外的任何物品杀人技巧,整理成战术指南合集,作为素材提供下载的,中国的军队没有西方那么多后勤支援,所以更注重从单兵自身出的战斗力和因就地取材。
想童子军出身的那些捉生队,作为百里挑一的考评,就是正军二十七营,任选其一,不管用任何手段和方法,进去取一件主官的东西出来,然后根据其过程和结果作成品评,以适合哪些方面的需要。有些擅长易装,有些擅长潜行的。有些学做那梁上君子的,有些打昏了传递的虞侯易装混入的,还扮做商贩从人直接从外出采买的人入手的。
而最终层次的试练的,就是由校尉带队,分做猎杀小组的到北边的草原区去,狩击那些游牧胡族,每人至少要求带一个控弦以上身份成年男子的脑袋回来,数量和质量越高,奖励也越多,当然伤亡率自然也很高,但是活下来的人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苗子。
象我的亲军营乃至府上的少年亲事团,大部分时间亦有大半被轮流外派活动的,按照我的说法,锻造好的利刃,不放到战场上去检验,难道还放在家里生锈。
潜觅、侦刺、追迹,暗中招募市井凡夫走卒三教九流中最有特色的代表来训练他们,然后拍到关系户的商队中去体验生活,顺便洗掉他们身上那股军队养成的做派和气息,就可以开始执行任务。
此外,以身手高绝及亡命之士组成雇佣部队,每有攻战,必先为前驱,潜入烧杀破坏,侍机袭杀枢要刺击头目,号做斩行动,故又被称做斩团。
只是这次攻略吐蕃,也是一个严酷的考验,特别是上了高原之后,他们的优势就不是特别明显了。
我收回思绪,又拿起案上一份扎子,是奏请规复龙城、振武诸军、城、镇、戍,增建四个军州,一个大镇,三个守捉,蕃汉十一府的呈文,共计涉及军民六万余人。
团练和守捉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地方自募的,只是团练置于一般州府,职能更倾向捕盗巡警,而守捉至于边州或是望要之地,兼有军事备敌的作用,因此级别和权限高于前者。
我看着沙盘上构筑出来的进军路线,一个个城寨沿着河流,像是珍珠一样被串联起来。前方正在高歌猛进,我则率领后路稳扎稳打,清理地方,征男丁,建立稳固推进的后方。
按照城池的远近和控制的力度,以及当地藩部的态度,划分为若干个不同警戒等级的区域,进行粮道输送和取食补给、人力资源上的分配。
青海的游牧部落和蒙古那些,虽然号称居无定所,逐水草而进,但其实还是有季节规律和具体路线可循,特别是人口牲畜达到一定的规模后,虽然草原号称宽广无垠,但众多人口和牲畜的迁徙,却必须沿着一些水草地进行,否则很容易造成作为主要生产资料的牲畜,不必要的大量损失。
只要能有效的利用山河胜形,地理走势,通过不同规模的据点和烽哨的分布,就可以扼住他们的命脉。
其实我不缺少劳力,但是宁愿拖累行进的度,也要抽走那些藩部男丁随军放牧,既是为军队的补给提供补充,光啃特质口粮会让人恩疯,适当的肉食和野菜,也会让人比较好的适应当地的环境;也至少可以确保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生出点别的什么念头来,而关于吐蕃人的悬赏令,至少可以保证,流窜的吐蕃残兵败将,无所遁形而已。
“鹞书来报,吐蕃人退了,卫总管已经越过大非山”
“吐蕃人退往哪里……”
我的目光随参军和虞候们的标杆,
这个名字像是火热的烙印一般,刺痛了许多人的耳膜。
咸亨元年(67o),吐蕃攻破吐谷浑国,河源王慕容诺曷钵及弘化公主脱身走投凉州,遣使告急。诏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右卫将军郭待封为副,率众十余万以讨之,轻骑倍道越过大非山,结果战线拉的太长,在乌海水边的泽地被吐蕃截击,众将士疲病过半,再加上水土不服,被以逸待劳的大相论陵钦率令二十万吐蕃军合围,损失了全部辎重军粮,不得不退一路回鄯州……
乌海,也就是后世的托所湖,自古为高原要道地形胜险,吐蕃人于河口筑乌海城以扼要之,湖畔是大片恒古至今就存在的水泽,随着河流一直绵延到大非山下,很多地方看起来只是浅浅水泊草地,但是踏陷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了,再加上密布的河流支系,形成大片难以逾越的障碍。
突然,草荡中惊起的飞鸟,像是色彩斑斓的云一般,轻易淹没了半个天空。
一群人几乎是面对面突然遭遇的人,惨烈的冲撞在一起,短促的厮杀之后留下一地尸体,消失在苇荡之中,
满脸疲惫的前探斥候番长胡无人,坐在还有余温的尸体上,反捏战匕开始清理伤口,他们和吐蕃人的暗哨,在这片水泽地里追逐和纠缠猎杀,已经好几天了。
羊皮袍子下串接的甲片,已经被砍裂开花了多处,直接渗出外甲大大小小血口,混合着敌人喷溅的血肉残余,将银白底子的甲面,染的红黑一片。
崩开的铁丝,深深嵌入伤口,所以清理起来特别的麻烦。用刀尖挑干净伤口里的杂物,用水洗出里子白的肌肉,再用羊肠针线将较大的口子缝合起来,抹上粘性十足的剑南白药膏或是行军散末子,小创口则用胶贴封起来。
这是一把形同短剑的战匕,一面是锋锐无比的雪花纹,一面是锯齿和倒钩的,血槽内是错金铭文,只有表现优异的士官才会授予的定制武器。
作为优异的士官,至少四季礼、常、便三色全套衣裳,有帛甲、钢丝软胄,钢片全身明光三套护甲,长短两组备换的武器,在制式装备之外,还有按照个人爱好和需求定制的枪弩刀盾到水壶暖炉匕箸之类个人物品。有的人甚至可以给自己爱骑具装上马铠什么的。
作为全军的先敌斥候,他是与小杨同年的第一批少年亲事出身,所以得了这个名字,只是他的资质和运气并没那么好,走的道路也不一样,在军中辗转经历,最后做了这个军中斥候的头目,管着这几十号桀骜不驯的亡命敢勇之士。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生手能撕胡裂豹的勇士,也不比那些神出鬼没嵌入敌后,带来恐怖和死亡名声的剃刀、锯齿等精锐战队,但是他们是斥候,也有自己的荣誉,龙武军是前所未有重视斥候和侦刺的军队,
斥候的作用不在正面的厮杀和搜掠上,而是深入敌后潜伏和探查的能力,每个人只要一截绳子一把小刀,就可以不依靠任何城镇村集,独自在野外上近一个月。当然,既然是野外存在和活动能力,就不用考虑他们具体的战斗力,让他们去和整好以暇的军队拼命是一种浪费。
其中按照需要和用途,又分为前线军队直属的斥候,和中军、行营、乃至本部直属的以地方身份为掩护长期活跃在敌境的特派斥候。通过某些特殊的传令渠道,他们可以就近为进入某个区域内的同袍提供指引和战情通报。
没有专职的后勤人员支持,就需要他们兼能多面,能够像中垒兵一样能够在复杂的地行中披荆斩棘,也能像马夫一样照料战马,或是暂时像牧民挤奶放牧,或者临时充当猎人以补充口份,
这次进军,每名将士带带了三匹马以轮换,除了坐骑以外,一匹马负载口粮衣帐等杂什,一匹马负载备用的兵器和箭矢。其中至少有一匹是可以产奶的母马,除了宿营时的放牧吃草外,还有一部分豆子和苜蓿做成的复合马粮,以备补充马膘的消耗。
口粮是肉末、肝脏、糖、谷物做成沉甸甸硬邦邦的新一代特种干粮快,泡水就能膨胀成一大团,在缺少水源的情况下,甚至可以用牲畜的血来泡,非常的方便,当然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还加入不知名的药物成分,据说可以提神防止夜盲,只要拎上一袋,就能在野外支撑活动很长的一段时间,这种东西是很好的止血膏,放在嘴里嚼烂,一糊上伤口就硬邦邦的结成一片。
为大军开出足够通行的路线,并且确定多出候选安全的水源和宿营地,……
相比干燥凉爽的青海,洛阳城中,天气却在一天天的炎热和起来,处处是蝉鸣声声。
鸿胪寺名下的国宾馆四方院中,已经养好伤口的吐蕃大使尚茹贡,却有些不妙的感觉,虽然一开始就被以保护为名,断绝了对外的消息往来,但从那些负责保护,或者说看守他的唐人的态度变化中,就可以感觉到战局的跌宕起伏,原本要前往东都洛阳觐见唐人天子的行程,却在半路终止了下来。
大队被押送在道路上的俘虏,和被当做献捷送到洛阳城内丹凤门前,吐蕃赞普的仪仗,很好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唐人的皇帝终于决定召见他,但这个消息他的嘴巴动了动,却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这个迟来消息对她已经没有他的意义了,看着那些前来宣召的管理们,藏在一般正经的面容后的嘲讽和恶意,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整肃衣冠,将镀金的大银告身绑在肩膊上,。
洛阳大内,充作朝会的明堂之外,正是旌旗招展,华盖如林,尚茹贡望着应天门前的高台云阶,抱着国书面无表情的慢步而上。
朝堂之上,正在由鸿胪寺卿杨济,正在念青海送来的《奏苏毗王子悉诺逻降附状》
“苏毗一蕃,最近河北,吐泽部落,数倍居人。盖是吐蕃举国强授,军粮兵马,半出其中,自没凌替送款事彰,家族遇害,二千馀人,悉其种落,皆为猜阻。今此王子,又复归降,所众数万,悉背吐蕃,犹独与左右苦战获免。且吐蕃苏毗,互相屠戮,心腹自溃,灭亡可期,但其王逆逆归仁,则是国有盛事。伏望宣付国蕃,旌其慕化。”
突然一声惨烈的叫喊,打破了肃静,一名殿中御史匆匆从侧殿急步而入,对殿前纠检利益风纪的领班侍御史耳语几声,
吐蕃大使突然自戕在上朝必经的御道上,这个消息一出,顿时打破了朝班的安静和肃穆
吐蕃使臣当众自杀的消息,让大朝之后特招的内议,多了几分火药味。其中打扮都是针对深入青海的战事
“梁枢府到底想做什么……”
“吐蕃已经败亡,轻率本部追入青海……非持国之重……”
“这么做,根本事不计民力劳苦,只惩己私之举……”
“青海地瘠苦寒,大军靡费一日,所需巨万……”
“河西百姓惨戳兵火,却不得休养生息,还要编管劳役,为前方军输供给,已经是遍地民生凋零了……”
“青海空有数千里,却多是不毛之地……牛羊人口,所获其利,皆入军中私帐……”
“兵火方罢,疫症横流,西北百姓已经开始掘根穴鼠,长此以往,臣民黎庶可都要去吃草了……”
“朝廷这些年开源节流,殚精竭虑好不容易府库盈余一些,难道就这么填到这不见底的亏空中去了……”
一干臣子火药味十足,言辞激烈的弹劾道,就差没有指着鼻子指名道姓说某人就是这一系列**的源头了。
“可否请召唤枢府大人……另委重臣……如今北军精锐尽数在外,畿内可是及其空虚啊,很有些不妥啊……”
这是和稀泥的声音。
“陛下可知悉诺逻贺禄的典故……”
一个并不高的声调,却是执领宰相,官拜侍中的李泌开口道。
皇帝小白有些宽慰的看了看这位宰臣之,
悉诺逻贺禄的典故,悉诺逻贺禄为吐蕃宗室出身的名将,知兵法而善任人,在内外各部中拥有极高声望,在他统帅之下对唐的战事中屡占上风,从王君奂到牛仙客,从贾师顺到张守珪,大唐几易其将,一度打到瓜州城下,最后是河西节度使萧嵩以离间计,散布谣言说悉诺逻与唐秘密谋和,企图谋反。
吐蕃赞普,担心他效法禄东赞之子,吐蕃名将论钦陵,以功高架空赞普,把持朝政,遂使人药杀之,结果所部时期大溃,自散而去,唐军不战而夺还大片失地,重新攻上高原,饮马西海湖畔,其中信安王李玮攻拔石堡城,收赤岭以西千里之地,河西将哥舒翰在西海龙驹岛筑城,称龙城军,。
而吐蕃大将悉诺逻被冤杀之后,吐蕃在与大唐的交锋中落于下风,所以吐蕃赞普弃隶蹜赞不得不考虑与大唐再度和解。于开元十八年,派遣使者向大唐请和,自此维持了至少七年的短暂和平。
“老大啊老大……”
皇帝小白默念道,重臣远在外,忧馋进。
“你究竟想走到哪一步啊……”……
近畿,金城县,军屯庄内,已经被巨大的喧闹声内充斥。
大块的盘碗杯箸敲击撞响的声音,嘈杂的人声和鼎沸的吆喝,空气中弥漫着汗流浃背的味道,混合着大盏大盆盛上来酒肉菜肴的香味,
长条摆开的流水席,一天到晚总是坐的满满,吃饱了离开然后马上被人坐下来,大盘大盘的菜肴吃完就添,酒水像是溪流一样源源不断的装进那些很快被倒空的酒壶中。
那些摸着肚子,打着饱嗝起身离席的人,还领着大块熟肉或是布头之类的程仪,心满意足离开,那是给没法来上席的女人孩子们的。
大战之后先兑现的补偿和红利,无数牛羊被送到了关内,分道了军屯庄子里,按照人头和出力的多寡,分配下去,也是好大一笔数目。这是某位大人力排众议,决定优先实行的结果,间接带来的效果是,那些明里暗里旁敲侧击,主动提出借贷军用的人,一下子冒出来许多。
掩盖在这一片繁闹中的,是一则毫不起眼制书,这是一份由少府、将做、军器、都水四监联合刊,政事堂、枢密院签印,用来厘定工匠待遇和身份的制书、
按照本朝制度,充当官府国营劳役的主要有三种,一种官奴婢和罪囚,只给衣食,没有报酬,一种是匠役,即五民之中的工匠为官府的定期服役,再就是雇请,就是官府付给物料,有代价的委托劳役,其实有很大强制性质,报酬也不高。
但这份制书,则是将在这四监司名下建立从学徒到熟练工到匠师到大匠等十数级,可以升迁和相对严谨考核的等级制度,当然这个严谨只是相对古代来说,而且仅限于龙武军可以影响的范围内,但是从此服事出色或有重大贡献的工匠,将可以入官,哪怕最末品的官身。还有于道下设立百工学堂的分所,对官身认可,拥有职级的匠户,进行一些粱肉补贴。
当然们目前这个范畴,还仅限于与军队有关的工役匠户……
赞普的一行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甚至刻意饶过孙波茹中苏毗氏族的聚居地,但是所见到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人烟稀少的庄园和村落,基本看到在水车天边劳作的身影,
山口和河川边上,是被废弃的柱堡和碉楼,越往卫茹方向行进,开始出现化为废墟的村落,到处被火烧和劫掠过的痕迹,废墟中偶尔还有衣裳褴褛的人,或是赤身**的女人,象游魂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匆匆而过的大队人马。
这些景象,让急迫想回到罗些城的赞普一行人,越的心情沉重和焦急起来……
安息故地,拉马仕城,各色孔雀毛、狐尾等堆簇起来的华丽仪仗,各种口音和穿戴风格的卫队,聚集在这座小城之中,
一干呼罗珊、外乌浒诸东方省的总督,作为胡子白的东部大埃米尔和统领东方直属驻军的王子下,脸色看着前方回来的信使报告
“我们的前锋兵团失败了,损失八千只骆驼和六千名骑士,还有同样数量的部落步兵”
“他们轻易就挡住了我们的援军……”
“包着钢铁的战车构成一个移动的城堡,不停的喷出火焰和箭矢……阿拉比亚战士的尸体,在堆成了过人高的血墙……却始终无法逾越”
“在塞利斯人的军队中,出现了疑似希腊火的,这是一个危险的征兆……”
一个声音响起。
“以至高之名,我呼唤全面战争,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布哈拉的最高长官赛义德,当先站起身来怒吼道,作为这次行动幕后推着者和受到损失最大的一方,他的位置变的有些岌岌可危。
随着巴格达派来的监察官,他甚至可以预见到自己惨淡的将来,只有把战争升级和扩大,这样他才有重新战士自己价值的机会。
却现只有寥寥相应的声音,都是一些年轻的当地将领,其他位高权重的行省总督,财政总管、驻军埃米尔们,却表情各异,甚至有人冷笑起来。
除了阿拉比亚人为主的九大核心行省,其他行省的总督,也往往是当地最大的领主和部族领,如果打了败战,损失的很大一部分乃是家族的力量,因此除非来自巴格达或是大埃米尔的命令,否则没有足够的代价,很难令他们消耗增加的实力为了别人火中取栗。
更何况和塞里斯人全面开战这种事情,那可不是一个小国家,王朝这些年四面出击,拓展了大片的版图,也在征服的土地上占用了大量的军力,所以拥有曼苏尔之名的哈里和西部的罗马皇帝签订了和议,又在阿拉斯罕痛打了北方的马扎尔人,
现在除了营造新都巴格达意外,哈里的精力主要集中在那个已经在已经在西班牙重建王朝的倭马亚王朝余孽,古什莱族之鹰——拉赫曼身上,他在北非组织了一只庞大的船队,甚至雇佣了大量的野蛮人,并与罗马人达成某种默契,开始通过罗马的海域,在北非地区清除和驱逐宣布效忠阿巴斯王朝的势力和据点。
他们的朋党,甚至已经在约旦和黎巴嫩这些旧王朝残余影响深厚的地区,以信仰和税赋的理由,开始煽动针对阿巴斯王朝暴*和反抗的暗流。
因此负责宗教和监察大臣,还是负责警备和邮驿大臣,都将大部分的人力物力投入到配合驻军刺探和镇压旧王朝残党复辟中去,毕竟无论是罗马人还是,都是信仰不同的外来者,只有同样信奉安拉的前朝王族,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在这种情况下,动与塞利斯人的全面战争,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难以承当的风险和代价。
但是那些失陷在异国的士兵和贵族子弟们,却不能坐视不管,因此很大一部分人,更愿意看看作为始作俑者的赛义德,最后可以拿出多少好处来……
半天的激烈讨论之后,脸色铁青的赛义德大步走出来,,对着管家低吼道
“延迟婚礼的准备……”
“把我的庄园和领地内的收益,全部统计出来……”
“再联系那些商人的头领,邀请他们会宴……”……
安纳托利亚高原,两只不同国度的军队,正在接近。
银白色的双头鹰旗帜下,是罗马皇帝的猛犬,寂静之风军团骑兵,介于重装的禁卫骑兵,和轻装的游牧骑兵、斥候骑兵之间,戴毫无装饰的古代圆盔,只有上半身穿甲,配备远射的弓矢、冲锋的长矛、近战的斧头和剑,马没有铠甲却有一面圆盾作为防护。
另一只鱼俪而来的,则是可萨人的游牧骑兵,他们穿着东方风格的锁子甲或是皮甲,却不是可萨常见的大卫六芒星的旗帜,而是一只青白色的狼头,插着一丛长长的稚尾。他们就是这几年在阿拉斯罕草原名声鹊起的,人称塞里斯公主卫队的东方雇佣军团。
紧随而来的,还有他们训练和整编的斯拉夫附庸士兵,这些特意被挑选出来,高大强壮须潦草的前奴隶没有穿甲,只有一件亚麻布宜或是皮罩袍,在炎热的空气中直接露出他们粗短的四肢上,单手手提领大斧重锤,还有人高的大盾,背后还背着数只同来投掷的细枪或是小斧。象一片斑斓的乌云一样的紧随在骑兵队深厚,虽然队形还是乱哄哄的,却没有多少嘈杂的声音。
“阿拉斯罕及三大海的主人,问候君士坦丁及欧罗巴的皇帝……”
卡萨人的雇佣军先出声到
“愿皇帝与可汗的荣耀,如恒古的星辰,永耀大地……”
罗马军团的长官亦高声应到
这是一次秘密会面,他们将在这里组成联军,以可萨人的名义,进行一次实验性的战争。为了这次契机,可萨人已经付出难以计数的黄金和关系……
该死的夜班,我开始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