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爬起来已经是下午夕阳西斜了。大白羊一般yu体陈横的人儿,还在蹩着眉头抿着嘴儿的沉沉昏睡,梦里也不知道见到了什么,精致的鼻翼中还在轻轻哼着什么,一头柔软的淡金,象瀑布一样流散在凝脂结玉身体上,可惜我连早晨起来的蠢蠢欲动,都找不到了。
昨晚生的事情,还象做梦一样,全天候无遮温泉泳装派对,多少年宅男生涯梦想中的存在。
作为在场唯一的雄性生物,在一大群清凉无比的女人环绕中,一个个轮流唱生辰祝歌,送上亲手做的小礼品,最后抱着小东西蒙眼由她指挥着,用玄宗老皇帝御赐的佩剑,将塔一样的特大号蛋糕,狂砍的七零八落,然后没尝两口,就变成漫场乱飞的弹药。
最后是让人迷失在里头,就不想爬出来。满温泉池子的活色生香,二次元的幻想终于变成3次元的现实,这一刻我泪流满面。平时叫她们在房里穿给我看下,都扭扭捏捏的老大不情愿,现在居然能够坦然相对,小东西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看着她们的娇容笑颜,我当时就有些惭愧起来,这些年来,我对家里的事情,还真没怎么用心,对这些女人日常关心的也不够,全靠小丫头和初晴给我看着。似乎是因为我得来的容易了点,习惯上就不怎么珍惜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而且还是这么多人,我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再加上自从小慕容走后我憋了有些日子,又看不上回纥可汗送来的那些青春健康的美女,突然这么多美肉当前,天雷勾动地火一不可收拾,结果现在只觉得腰都快直不起来,当时还用了药物,这就是恣意狂欢的代价……
片刻后,我已经懒洋洋的趴在玉绡罗的软榻上,依旧是满身无力的,一边由阿雯摆弄洗漱头脸,一边由初晴恰到好处的揉捏的酸疼的肌**隙。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细碎说着小半年来的家事。
“素昔请求追加女营拨款的表据……”
我楞了一下,却看见阿雯摇曳在宽松胸裙下,那育很有些规模的浑圆两半,强抢回来的邻家马尾娘也长大了啊,这么想着,身上某个部位再次隐隐的抽痛起来。
“主要是购买书籍和文具……”
初晴笑盈盈的在我身上地方某处按了把,让我绷紧的肌肉再次松弛下来。
“其实要求不高,书只要蒙学的简装版,文具只要炭条笔和可搽拭的木版,只是数量大了些……其他东西可以自行解决……”
“这些日子要求参加夜校的人数一直在增加啊……”
现在的女营,已经由当初纯粹的临时性收容机构,变成一个具有教育、培训、就业、婚嫁于一体,包括医院,卫生所,纺织、加工制造诸多营生的庞大综合体。主要成员也逐渐被一些身价清白的寒门中小户女子所取代,当初那些可怜人随着重新嫁人和外派,占据的俄比例越来越小。
我除了作为我的代表巡行慰问的阿蛮关注全局外,其他萧雪姿她们也各自分管一滩,林素昔不但管理我家里的藏书档案,也在女营负责教授读书写字……
相比玉真大长公主因为一句戏言,而一手创立。更多是上层社会礼仪教养培训性质的高等学校——女学馆。
女营夜校,这却是从那些产业工人培训衍生而来的一项内部福利,因为作为批量职业教育的需要,掌握更高深技术,光靠经验的口口相授还不够,还需要足够的阅读能力,这就造成基本识字的普及班盛行,许多人把这个看成改变自己命运和前程的机会,对女营那些女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们一般都会优先考虑在军队中选择配偶,因此一个女人会不会识字,对她们的择偶条件,是一种质的变化,因此,推行这项措施以来,除了那些小门小户的良家女子,一些比较殷实的人家,也开始试图把女孩子送进来做护工学徒。他们的动机很简单,可以在同等的条件下,嫁个好人家而已。因此女营也被人私下称为“夫人营”“娘子营”。
而一个有文化的母亲,对后代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对古人来说,他们父辈往往要为生计奔忙,因此许多人的童年少年时光,影响最大的反而是长在身边的母亲。
这时,阿雯已经换手,端上来一盏用整棵大参煮成浓的白醒神汤,我含着竹管一口吸干汤水,又咬了半截在嘴里咀嚼了起来。才觉得缓过一些气来。
“这是好事……不过明年的配额已经定下来了,公中不好再调整,就从我的私帐走吧……这次去回纥弄了一大笔进项,就用实物折算吧”
“此外再让阿蛮出头,号召那些女眷也劝捐一些吧……好歹她是名义上的掌总……”
“南平府送来最新的一版泰兴年号赐币和外币的钱样……”
初晴又端上一个软绸的盘子,
“分别为青铜当十,白铜当二十,小银当百,大银当二百,小金当五百,大金当缗……”……
南平府,打着南平社旗号的车队、马帮,象是长龙一般,蜿蜒在蒙山以南的山道上,沿途那些城寨大门紧闭,从墙头门缝中小心翼翼的戒惧这一路肤色庞杂,却长的望不到边的队伍。
作为他们路线的尽头,银生节度使边境上刚刚结束了一连串的战争。满脸疲惫捎带些许喜色,拖骊而还的乌蛮士兵,和络绎而至的白蛮、归化唐人的商队,相安无事的交错而过,甚至半道停下来攀谈交易起来。
南诏最盛时,掩有六大诏五小诏之地。统御乌蛮白蛮野人大族杂氏号称百族,横距西南,国土数千里,但自从阁罗凤死在阐中府后,南诏的残余政权就失去了对蒙山以东领土的控制力,大片广阔的土地上,由唐军驻屯城寨,和直接向大唐朝贡的亲藩部落控制着。
作为南诏王统的继承着,已经接受大唐朝廷赐封南王的前丽水节度使蒙失虎,却是一个厉害人物,他一方面不余毅力的绞杀逃入大雪山的阁罗凤一脉王姓残余和他们的追随者。铁腕镇压那些自唐人控制区逃亡而来乌蛮大姓,另一方面却对大唐保持一个相对恭顺合作的态度,收罗金银珠玉进贡不绝,至少明面上让人找不到侵并的由头。
再加上唐军和移民在洱海平原上的控制已经到了极限,北面又从吐蕃手中夺取了绝大部分剑川节度使的故地,人力有些捉襟见肘,因此与之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
因此,在他的治下,仍然完好保有蒙山以西整个蒙舍诏和蒙携诏小半故土,再加上逃亡而来而来众多乌蛮氏族,以征服自骠国北部各族为基础,组成一个纯乌蛮氏族的政权,虽然国土大大缩水了,但是控制力和战斗力反而有所提升。
既然北方的吐蕃已经不能指望,东部的大唐无法正面对抗,他们就将目光转向更擅长攻略的南向,一方面从大唐回易物资,一方面南下攻打那些中南小国,掠夺人口和资源,建立起一个个据点,将乌蛮氏族重新分封出去。
最近他们又与大名鼎鼎的南平会社达成一个协议,借给乌蛮兵一万,再加上附庸黑齿等部落兵两万,转道故银生节度使,攻下了原属骠国三十六附属的罗罗国和朱波国大部分城寨,只是因为他们分别占据兰苍江下游的漫长河段,并放纵部族残忍的杀害了多只,尝试通过水路前往更遥远的女王国,开拓贸易的马帮商队。
按照约定所,南下所有人口,牲畜、粮食、物资归出力南王军所有,提供粮食和武装的南平会社,只要沿江的土地和矿藏,当然,还有间接获得江上的通行便利……
休息了一整个下午,才积蓄了些精神,开始前厅会见正在洛阳的龙武系诸将。按照军职的从低到高,听取他们的回报,逐一勉慰和颁奖。
最后轮到留守的头号人物韦韬,重新见到他疲惫而执着的脸庞,我忽然觉得什么修辞华美的褒奖和夸赞,都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了,我只能道一声“辛苦了……”,便重新投入到挤压下的文山会海中去。
虽说韦韬在这件事变中,几乎是无所作为,但事实上时间生后,龙武军中也不是没有人产生异样的想法,作为龙武军实至名归的二号人物,曾经有人秘密找过他,劝其乘机自立,或者抓过事情的主导权,而不是让大家都去追随一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小丫头。
更诛心一步说,只要在援救的力度上稍微控制一下,龙武军完全可以自己拥立一位更有把握的皇帝,只是时候善后免费一些,但是功名富贵却是远远过眼前。
他当时唯一的表态是,求见小丫头的行帐,把自己的虎符印信和那只标志性的亲军——突骑队交给她,直接用表态将内部的杂音泯然无形。
据说这次内线送出来的消息,皇帝身边那些人的雄心壮志,可不止河北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还有针对龙武军的后续计划,包括利用代理人与龙武军中的激进派合作,借助河西的战事,将龙武系的主力长期羁縻在朝廷中枢以外,在合适的时机就地任命高适为河西节度副大使,以卫伯玉为陇右都督,让韦韬出任关内节度使等等意向,可以说,将我走后剩下的龙武军三巨头,全部提拔分化出去。
他需要独自应付这种无形的渗透,并且在来自外部和内部,不断的挑衅和激进的倾向下,维持这个体系的稳定,实在是默不经意间居功莫大。
按照崔光远有些恶意的说法,这次,天子虽然将身边那些贸然进言的人都放了出去,那是给拥戴从龙的老臣们一个说法。毕竟,放着靠近权力中枢,身份清贵的京官不做,平放到地方去做实任,无疑是一种贬斥。但他们还足够年轻,在地方磨练一番,将来只要有得力人士重新提起,回到朝廷中枢不过是一纸之事。即使惩罚,也未必不是一种以退为进蛰伏再来的变相保护措施。
这次朝中议处反对之议,乃是真真假假,虚实之道,未尝不是在钓鱼。
“关于开拓新草料种植场的报告?”
我闭着眼睛,听到这里突然询问道
“选址确定了么”
说起来很惭愧,龙武军的战马普及是相当的高,几乎达到人手一马,乃至二三马,但是作为骑兵的比例,除来解思的纯骑兵军外,还真的不高,大多数是骑马进行战场机动的轻装步兵,或是依托武装马车行进的重装步兵。反而是附属的各色编制一大堆。
象龙武军的团练与普通团练不同,是作为正规军预备役来要求的,大部分训练项目与正军无异,只是变准略有放低,而义勇和民夫的招募,也逐渐取消了随战的就地招募,而是由来自体系内工场护卫队和军屯庄的傍户充任。只有在守城之类的特殊情况下,才扩招当地居民补充军用。他们同样配备大量的随军骡马队,只是按照登记,马匹和代畜的比例有所不同。
因此对草料的需求大极大,这些年几乎是随战随走到处开荒种草。毕竟牛马吃草只能果腹,如果要进行行军作战等高强度运动下面能消耗的需要,则需要平时不断用用大豆苜蓿等高营养价值作物的添加喂养蓄膘,并且经常洗刷换草,保持足够活动空间和运动量,以维持一个相对健康的精神状态,这样关键时刻才不容易掉链子。
“云中道,主要是那些靠近边军屯所边上的山地,不占农田的……”
我点点头,又闭上眼睛。
“剑南会昌场请求勘探更多的矿源……”
“户曹请在河东道,重开铁山事宜……”
“河东道……”
我咀嚼了这个名字,
这世上大部分新兴产业都是龙武军一手创立或是带动起来的,龙武军的工程团已经把持了建筑行业的高端,马铃薯地瓜芋头玉米大豆新五谷,在边疆小额借贷扶持下,正在坚决而稳定的向边军推广和渗透,并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果;作为下线的剑南商团联合、江南商团联合的飞钱票号,把持大部分兑换流通领域。这个时代规模最大,最先的出版印刷集团,其实也是以众多代理人的形式,集中在梁府门下。还有从南平到剑南到岭南,全新的矿殖和铸造业……
最核心,占用人手最多的,还是龙武军附属最传统的冶炼项目,虽然那些工场这些年一直在扩张生产,但是冶炼的产能似乎一直就没有饱和过,反而随着天下安定而不断增加需求的项目。
大量的海贸和海外殖民地都大量需要铁器,相应的武装也是要铁器武装的,光是龙武军本身的换装就是一个巨大数目,更别说正在整编中外军,还有各地急剧扩大的军屯所需的农具也是需求很大的。哪怕作为低端的下游产业,各种铁制品的研和销售都是排的满满的,
由于获得来自草原上响水川煤城的优质精碳,龙武军中的政策机构——改委,将目标转向了近在咫尺的河东道,自战国以来就有传统矿山和冶炼产业,已经形成足够规模的产业下线。
不过那里算不上龙武军的势力范围,各种矿场历来多掌握在地方门阀大族的手中,这些年在质优价廉的剑南和岭南铁器,疯狂倾销冲击下生存艰巨,再加上战乱反复造成工场矿山普遍荒废,匠户和熟练工人大批逃亡,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等到战后天下安定,这些地方也缺乏资金和人手的投入,而严重开工不足,更无法与剑南、岭南竞争,连百废待举的关中也比不上。
但是就算这些产业,已经是在苟延残喘,但是剑南、江山市那个团练和的代理购并,也进行的不顺利,空有巨大的购买力却处处受到抵制,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外人,虽然自己无法开工,但是以各种名目动地方进行破坏,却是绰绰有余,造成维护的成本居高不下。
这次却是一个机会,洛阳之变后,朝廷有意将没开工的一些官营矿场,限期分包出去,换取财赋。
而经过此事后,以太原王门为的河东门阀几乎是一阕不振,损失了大量政治人脉和资源,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些蛰伏的地方势力,再也无法和龙武军所代表的新兴军商利益集团正面叫板,正是一个重新介入的机会。
此外,这次河北河东氏族门阀,都有大批族人子弟受到牵连判流南海,他们还要在我的地头上讨生活,也等于是一批变相的人质。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
“就说是雍华殿下开恩,这次但凡流往南海、夷州的罪人,准许他们带家人和奴仆上路,不过要按人头交一笔过路钱……”
当然这个决定的动机并不是那么善良的,有机会让自己过的好一些的背后,是另外一些长远的代价
“礼房判事请求业务指导……”
杜佑又念到。
“指导个屁,又是拿礼部的老关系来要钱了……”
这些年,龙武军这些外围采取的是以商养谍的手段,通过商事的利润,招募人手,添置器械,训练人才,收买渗透,经营据点,安插暗桩。新成立涉外情治的礼房判事,也不得不借助这些现成的体系,因此也等于间接控制了半个礼房的运作,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东渤海国鸭绿府,渤海五京之一的西京神州,百孔千疮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压倒一片躲在后面惨叫人群,
圆盔铁鳞的安东军骑兵,象破口的洪水一样,迅漫过狭短的甬道,掩没了城门后的守军匆匆季节起来的队形,用马槊和马刀将他们冲砍的七零八落。
剩下的虽然只有一些老弱病残,但是抵抗的意志却是特别的坚定,很长一段时间内还在不断的生另行的战斗,总有一些面黄肌瘦的人,从街角或是破败房舍里窜出来动决死一般的袭击。
残破的房屋里,是到处丢弃的皑皑白骨。这就是范阳叛军占据不过数年,饥荒不断人相食的后果。他们几乎是啃光了地面上所有的一切,以至于曾经号称渤海国西南最富庶的西京神州城,现在只是一片鬼域。
看到这个场景,附从的那些渤海兵,已经有人丢下武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经过这些年的乱战,渤海国已经疲敝不堪,依靠龙泉京各大姓拥立的新王,几乎砸锅卖铁变卖了大氏王室的最后一点家底,才请动安东的唐军和黑水秣鞨出兵数万协力,乘叛军和契丹联合,大部西出室韦草原的机会,收复被盘踞的鸭绿府和长岭府,以及中京天柱山——呼汗河以东的土地。
突然城中传来一阵欢呼声,
“抓到了……
“巡阅洛阳有功将士,开府大人又做什么惊人语了……”
政事堂里,稍稍喘口气的皇帝小白,正好看见进来回报的人,不由开口询问道
“他这次说的华夷之辩……”
新任枢密行走的内官乔献德小心回答道
“哦……”
“说是夷入华夏则夏,……”
“这不是老生常谈了……”
小白奇道,这位难道转性了。
“他要将士们身体力行,促进民族大融合,推行统一战线之道……”
乔献德脸色有些奇怪,
“这个民族大融合,倒是能够明白一些,本朝开国之初,就融汇北朝各族余裔之血脉,历代天子又纳各族为前驱……这统一战线又是什么”
“这个怕有些难宣诸口……”
乔献德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道
“让你说就说,诸位相公面前,还有什么需要讳言的么……”
“是。是……”
乔献德
“统一战线,就是杀光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女人,为自己生儿育女,二世之后,就没有真正华夷之变了……”
“……”
皇帝小白楞了一下,这位还真敢说啊。
刚刚恢复视事的宰相李泌,只是疲惫的笑笑,宰相第五岐面无表情不可知否,宰相崔圆轻轻转过头去,宰相崔焕摇摇头,却仔细看起房梁上的雕花来,反应最大的只有宰相李枧面皮抽了抽,嘟哝了句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之剩下那些学士、舍人、堂后官之间,面面相觊一片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