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这些希伯来人,最初只是我的无心之举,给他们官身和家臣的名分,也多少有点儿戏的味道,但没想到他们可以回报我更多出乎意料的东西,再下来给予约书亚的礼遇,就多少有点千金买马骨的示范意义,目前他们似乎还做的不错。
“礼部尚书贺兰大人递了口信过来……”
作为我幕府新任的掌书记杜佑,看了眼约书亚远去的方向,抱着公文度步进来。
“唔……”
“说是驻留在长安的大食国使团,已经正式通过鸿胪寺,向朝廷提出抗议和交涉……”
“抗议什么……”
“抗议朝廷在安西境内纵容匪乱,还勾结大食叛臣,四出袭掠屠戮过往商旅,行径令人指……河中列国,已经惶恐不安了……”
“我要的就是他们的惶恐不安啊……”
我微不可闻的嘀咕道,对于葱岭以西那些绿洲组成的外西域城邦国家,一直是在各大政治势力里飘摇的墙头草,受限于资源和版图,并没有太强大的军事实力,但是他们的位置又太重要,因此成为各大文明和实力的争夺对象,多少有些左右逢源的优势。
但也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如果出动大军去对付他们,未必还有这个理想中的效果,反而是那些大规模一点的盗匪,就可以轻易威胁他们的边防。
这是高仙芝的石国之变的教训,.现在不是很好,不用官方出面,也不用弄脏手和名声,就可以用另外一些方式,逐渐破坏或者消除大食在中亚诸国的影响和渗透。
“贺兰大夫的意思是,……”
我转头过来。
“各守其境,不得相扰……”
“太保守了,传我的话,国之往来,.当以对等为先,且让大食人先把十多年前叛国的突骑施突厥葛逻禄部举族给我交出来再说……做我邦交之国,却容留包庇大唐叛藩十数载至今,是何道理,如果大食无法做到自清,又有什么资格与大唐交涉,少不得我国将来自己去讨个说法……”
“驾部郎中韦应物上,.希望能由本军牵头”
杜佑又道。
现在关内八出之地,为了攻略长安,成都至关内的.褒骆道、子午道等三条路线最早被修完;为了输供西北朝廷,平凉至成都的西北道次之;后来收复长安,为了迎还西北天子,又对萧关以西至凉州的道路进行了大规模的拓宽平整,以应付繁重的运输任务;后来关内凋敝,还乡团急需大量粮布等物质,为了方便荆楚输运,又重修了商州至京师的硬化快直道;
随着龙武军配合三受降城的河西军经营塞上,.沿着水系建堡截坝,逐步推进深入草原的据点,又修建了银州到上受降城的快(马)车道,以输送草原上缺少的建材,随着古榆林关以北、统万城遗址以西的响水川,地下煤海的现和煤城的建立,汉时的古榆林关、北朝时统万城遗址,也被重新修整起来,以保护这条路线的末端可以延伸到北庭所属的瀚海军。
再加上,现在为.了配套从李泌当任河北处置大使任上延续下来的,淮南到河东横跨数道的南北漕运疏浚拓宽工程,从东都洛阳到西京长安的,以通行载重马车为标准的快直道,也在紧张建设中,因此这个范围之内,几乎看不到流民。
河东重镇中都太原的直道,可以说是这条京畿道路网辐射的最后一环,如果修通后,预计朝廷往河北、河东各道藩镇、边军的就粮压力和输运损耗,至少可以减少两成以上。不要小看这个两成,放到整个北地数十万驻军中,就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
韦应物奏请的关键,在于目前国库不足的情况下,大量引用民间的承包商,以分段承建之,然后以某些预期的大宗赋税为支付保证。
因为,上述道路的建设因为地域的广泛性和地势环境的复杂艰难性,不但大量使用了军属的工程队伍,以及临时招募的流民团,还有大量的劳役承包商参与,往往多以沿途控制据点的的资源,进行预先支付,以分摊和减少建设成本。许多资质优良的工程部队和良好的承包商关系,也在这些工程中被锻炼出来。
不过这些良好的关系和信用,是建立在龙武军强大的产业基础上的,至于寻常官府的信用,很难让这些商人白干上一整年,再结算的。韦应物用来支付的,是沿途驿所的经营权限。
“此议留中,……现在朝廷百废待兴,不要太好高骛远了”
我想了想,又解释道。
“告诉他,本军资源有限,行事都要讲究目的性的,最少要有相称的利益和回报,绝不允许做那吃力不讨好的勾当……起码要有详尽的计划和预算,和足够的风险评估……”
既然能提出以驿站经营权下为担保,这桩提议,背后未尝没有那些军从商人集团的背景,随着我这个体系的再次胜利,他们也逐渐试图在朝堂上渗出更多的触角,和表达出更打的诉求,这部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一次蒙昧中的额资本主义萌芽事件。
“拓跋昨夜已经回来了,还带来灵州党项和横山党项的献出的战马和健儿……”
我点了点头,如果这些别部不识相,也许以就是枢密院下一个开张的对象。
“银州党项羌细封部传话过来,说是静边叛藩请降,自言为奸人所蒙蔽……有当时派遣的朝廷密使为证。”
“蒙蔽,一羽翼丰满就作乱,一被打痛了就请降,他们当别人三岁小孩么……”
我冷笑两声,突然转过头来。
“朝廷密使……”
作为枢密院成立之后第一项任务,就组织了对河西战事从后勤钱粮军械到前方参佐派遣、地方向导的战术支援,又将解散的义从营余部作为二路援军,截断各部的呼应,再加上拓揭军本来就是讨逆百战下来的劲旅,对付一群部落武装,在打不赢简直没天理了。
因此以西域联军为主的拓揭军兵锋之下,静边军附近的那些被裹挟的叛藩或降或逃,拓揭军已经攻陷,静边党项的最后一个据点弥峨城,阵斩逆拓跋戎德,别部酋长拓跋殷、拓跋礼、拓跋埕及等,传九边,不日可达京师……最近的一次邸报,静边拓跋余部,已经逃入贺兰山余脉的西罗山中,
“还有诰身和信物……”
杜佑低头说到。
“什么……”
我心中惊了一惊,阉党的手居然伸到党项去,或者说针对龙武军的幕后黑手,早就在布局,静边党项的叛乱,也不过是某一环上的棋子……
党项羌只是西羌中较大的部落,分布在东至松州,西接叶护,南杂春桑、迷桑等羌,北连吐谷浑,处山谷间。分作多部依山地或农耕或游牧,而留在吐蕃境内吐谷浑故地的,被称为弥药种,留在唐一边的被称为黑头种。
此刻,静边拓跋氏族的内帐里,新任领拓跋殷德面前,就站着这么一个团结辩的弥药种。
“东山大兄,再不决断,就是亡族之祸了……”
贺兰山脉分支的一个山谷中,碛南弥峨川水的下游支流,从谷中穿过,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这段河面是终年不冻,哪怕在最严酷的冬天,因此这里本来是为蓄养的牛羊,躲避风雪的过冬之地,但此刻也成为这支拓跋氏部落的避难所。
拓跋部的族人男女老少,都随着毡帐和牲畜,胡乱的堆簇在山谷里,向蚂蚁一样活动在河水边上取水、挤奶、拾粪、打草的大部分是老弱妇孺,孩童被压抑的哭喊声和妇孺的低声抽泣,混杂着牛羊驴马大呼小叫的嘶号呼鸣,构成了一副愁云惨淡的气氛。大多数人不停的将期盼的眼光,望向来路的方向,那里是留下断后,并引开追兵的部族男人们,应该归来的方向,但显然他们等有些麻木和绝望了。
其中一顶最宽敞的大帐中,已经被来自山中各部支系小姓的头领、氏长挤的满满的,
哪怕在最炎热的夏季,他们穿厚实的褐裘皮衣,在最冷的季节,也就多披块大毛毡,和吐蕃人一般终年不节沐,终年固结的油垢和袍子直接粘连在一起,只有部分人才有一身像样的甲。各种牛羊油脂粪便的腥臭,浸啧皮衣的人体汗臭,充斥在被昏暗油脂灯火点的已经十分污浊的空气中,
党项羌杂部多种,自贞观三年细封布赖率归唐,到贞观五年最后一部拓跋赤迟归唐,最盛时置有16州47县,近3o万口。在吐蕃的紧逼下,又经过不断的内迁陇右的兆、秦、临诸州,关内道的庆、灵、银、夏胜诸州。
只有这支拓跋党项,还坚持留在积石山以东,坚守着静边军故地,也被称为静边部。也算是党项中称雄一方的大氏族,最盛时可以应朝廷征召出兵五千控弦之士,牧地方圆数百里,足迹遍布整个河西,也是抵御吐蕃的重要边藩和折冲。
但是现在,他们满脸都是对不可预知的将来颓望和丧气,望向主家和族长拓跋殷德的眼色,以及言辞的态度,也随着逐渐压抑中火爆起来的气氛,也变得放肆了起来。
因为这位当家人一个错误的选择,所有族人陷入灭亡的境地,如果不是那些如狼似虎的拓揭军根本不肯受降,而宁愿杀俘赚人头和战功,将所过之处烧掠一光,他们早就把这个罪魁祸推出去谢罪了。之所以推举拓跋殷德在族长的位置上,只是因为实在没有其他合适的交涉人选。
“这是我们第几波使者了……去东山部和横山部还没回来么……”
“房当和费听氏,不是答应为我们传递,还没有回话么么……”
“那绥州的细分家,还是我们打骨头连筋的亲戚啊……”
“没有弥峨川的草场,我们仅存的牲畜和族人,连这个冬天都没法过啊……”
突然帐外的巨大骚动和吵杂声,还夹杂着冲天的哭喊声,惊动了帐内的诸人。
“回来了,回来了……”……
还在琢磨着这个消息的背后的东西,就接到通报,枢密院直属兵房检点官李处栾求见。
李处栾,是崔光远手下被称为京兆五虎之一的得力干将,在那场针对龙武军的夺宫之变中,作为崔光远留在京城里手下中级别最高的一个,他指挥着群龙无的各坊城管,用街垒将路口堵塞起来,阻截进城的兵马,也算是为龙武军的集结和整队反击,争取了不少时间,因此战后**行赏,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摆脱辅助部队的身份,进入枢密院效力,在扩编的金吾军挂职。
“他是什么人……”
书房里,我看着眼前这个明显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虽然穿的是下等人的璞头粗布,很有些流离狼狈的痕迹,但是难掩那种优裕生活行成的养尊处优。
“回主上……这位就是前察事厅西北房的总司,也是现今在逃的京畿总办,曹泰升……”
李处栾小心的回答道。作为特殊部门具体负责的成员之一,他是拥有我会见的权利少数人之一,这也是这次情治体系打整顿的产物。
除了在崔光远和温哲手下,分别一些需要替我干脏活的存在,实在不宜见光,其他都名正言顺的拥有官方的身份和职务。而他手下的行动部门,这次负责的是这次对阉党余孽的追拿。
“察事厅的人还没死光么……真是稀客啊”
我失声冷笑了起来。
自从阉党失败后,察事厅现存的人员,也成了惶惶不可终日、朝不保夕丧家犬,无数在察事厅当权期间深受迫害和排挤的人们,开始伸张自己的复仇的权利,甚至是重金通过大通社、南丰社这些与江湖实力关系密切,又有散布天下众多网点的商业组织为中介,出高额悬赏的江湖令,追杀这些余虐们。
不要说其他,光是我曾经在我手下李观鱼他们这些前斩队的成员,最近就很是业务繁忙。
随着一些曾经被阉党打压的存在,因为形势的需要被召回朝廷,报复的范围也很快被扩大,一些大商家富户仅仅是为逃避麻烦,而挂靠在察事厅的名下,也遭到了清算,先是生意被刁难,然后是被告阿附阉党,抄家没狱,把隐藏的最后一点家产和积蓄都折腾光后,又侥幸没有死在牢狱中,运气好的被流放,运气不好的,就莫名其妙的全家暴死在配的路上。
这么一片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肃杀气氛中,他这个曾经察事厅的干将,居然敢出现在我这个最大的死对头面前,这是何等的勇气和气魄,或者说他摸准了我的心里,我现在倒是不急着处置他了。
“给你个机会说说看,为什么是我……无论是中宫的鱼朝恩、闻季、袁思艺……都比我更加合适吧”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看都不看他一眼。
“若是有他们庇护,就算我也多少要给点面子吧……”
“小的要的不是这些……”
曹泰升头也不抬的低声道
“只要大人一个承诺……”
“大人知道李大公,不……李阉逆,为什么脱逃后就一直不见所踪么”
说道这里,他面不改色用阉逆形容自己曾经的上司,稍稍提高嗓门大声的道。
“不过是有人怕他手中掌握的东西太兹事体大,不愿让他落入大人的手中……”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如果只有这些,那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当年察事厅的眼线,深入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之中,不知道掌握了多少朝臣官吏的阴私勾当和把柄,连宰辅之家也不能例外,不然怎么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配合……”
见我不为所动,他也不意外,又抛出一个筹码。
“宰辅……”
我眼神动了一下。
“那些相公固然是洁身自好,爱惜羽毛,可是禁不住妻不贤子不孝啊……亲族家人可未必有这个涵养啊”
他有些卑笑讨好的喊出声来。
听到这个,我第一反应是想起那些被用声色犬马赌博之类恶习,诱惑拉拢,而不得不被迫放弃前程,流放到海南偏远之地洗心革面的年轻士官,顿时杀机四起。
“你是说,你手上还掌握有一些东西……”
我回过味来,又冷冷道。
“不过,对我有什么用……以我的位置,要收拾他们,根本用不上这些见不得光东西……你找错人了吧”
“如果你再试图浪费我的耐心,我也不介意把你交给那些真正一个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人……他们可不会这么好说话吧……”
“如果是西北路的营生和产业呢,还有察事厅在西北经营多年的外围和眼线,还有列位公公历年搜刮的秘密私藏和秘窟,还有京师房的一些密档……这就是小的诚意……”
“这些不用你的诚意,我也有办法从你嘴中拷问出来……”
我挥了挥手,李处栾走上前来擒住曹泰升后膀,不由他也慌乱起来。
“我还有美女可以献给大人……色艺俱全的女人”
他看起来已经慌不择口了。
“什么女人……”
我整好以遐的笑了起来
“我身边还缺女人么……”
“不是普通的女人,都是厅下这些年专门训练出来,安插到百官家中,或是用来招待联络外镇的密谍,不但才貌双全,还有特殊的技艺,……比如曾经上京名花”
说完这些话,他象被抽空了力气,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你既然总领过西北路,那知道党项羌的事情么……”
我示意李处栾放开他,重新开口道……
按照他阐述的内情,察事厅的各房主事各有特色,象他负责过西北房根基最厚,随天子从龙起家的东方,占有商路之利,各种将门世家和胡商势力盘根错节,赚钱和花钱一样厉害,也是这些年察事厅一个最重要的财源。
但是说到京师房,却是人员最多,干系最多,最要害,花钱也最厉害的地方,这两个地方,可以说囊括了察事厅这些年的大半精华。
要说在朝廷新设的五房判事官,龙武军掌握的资源是最深厚的,不要说那些我名下已存的渠道和外围,光是遍布天下的新式驿路、邮递通讯、客货转运系统,就足够成为枢密院最坚实的基础,更不要说那么多为龙武军服务的商业组织,可以作为外围的补充。
但是我缺乏足够的合适人手,或许察事厅的运作和渗透模式,可以借鉴一二,这么一个由内官起的特务组织,居然能在几年的时间内,就把触手和耳目渗透到朝野几乎每个角落,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虽然这个人不能直接用,但是还可以用来训练一些人员的。将来监督的人选我也想好了,也是个熟悉察事厅的老人,作为我的女人,小慕容应该可以胜任吧。想来这些察事厅的资源,也不是那么好用的,或许会变成甜蜜的毒药。
“臭狼、死狼……”
随着一连串连声气急败坏的脆声,和打翻泼洒东西的嘈杂声,由远几近,一只白色的犬科动物,从院子里狂奔而过。后面还尾随着一大票的1o1i们,为正是小东西。
“你怎么又从宫里逃出来……那些公公待你不好么……我的使用费还没收回来呢……”
我却听到哗啦一声,刚跑的没影的小白狼,前腿扒拉窗户跳进来,左右看了看。
呜呜两声,转到我身后,用前爪子抱住脑袋,翘起后腿和pp,露出一个被拔的红彤彤的光腚,简直和小丫头养在成都那只王佛儿,有的一比,刚长出点新毫的尾巴茬子,向我讨好似的不停的摇啊摇的。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小白狼也从小丫头的宠物,升格为大家的宠物,走到哪里都有人争着给它喂食梳毛,特别是那些1o1i们,简直是爱不释手,终日形影不离,恨不得抱着它睡觉,每天用各种手段打扮的漂漂亮亮,又是上眼影,又是涂额红,又是抹颊彩,又是绑辫,全身喷的香喷喷的……甚至连宫里都听说了它的名声,特意召进去看看。
只是那些被火燎过的地方,一直还没长好,再往地上一滚,沾上了草枝树叶,看起来身上象流浪狗一样坑坑洼洼的,十分可笑,尾巴也一直是光秃秃的,我还以为是得了什么毛病,原来都被我家几个1o1i拔了卖私房钱了。
小东西看见我眼波一转,挽起我的臂膀,转而言顾其他,似乎没有看见把脑袋伏在地上装可怜的小白狼。
“阿笑,去看看我新盖的房子……”
小东西象欢快的鸟雀一样,唧唧咋咋的和我说了一大堆话,这段日子只能呆在家里,倒是把她憋坏了。早上起来又精力充沛的来**,直接挤开缠绕在我身上的小慕容和刘孔雀,三下五除二推倒一边去,想只小猫一样在我身上又挠又咬的。连带住在附近的女人们,也吵醒起来。
突然嗷的一声。就见趴在地上,用前爪偷偷一点点挪到门边的小白狼,突然被一群从花丛后冒出来的1o1i扑个正着,满眼星星的按腿的按腿,按头的按头,当场掀翻在地,虽然小白狼努力想龇牙咧嘴的作出凶狠的模样,但是也很快被用丝带勒住嘴巴,只剩下呜呜的凄惨叫声,夹杂着1o1i们的喃喃私语。
“狼狼乖,我们一人只拔几根就好了……”
院子里这个热闹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家最近也在大兴土木,所以实际的居住面积达大缩水了,所有家人的起居饮食都集中在临水的几个台阁里,当然也方便了我夜袭,每天晚上回来只要随便找一个房间摸进去,都会在一片鸡飞狗跳的变调尖叫和惊呼声中,有大小不等惊喜和收获……
昨天我摸进去的时候,襦裙半解只着半截胸围的小慕容正在象一个真正男人一般,欺负那位被她肉致光光的绑起来,刘王傅家的孔雀大小姐正起劲呢……
由于大部分传统格局的前院和外围的建筑,几乎被烧拆的七七八八,因此干脆全部推倒了重建,按照新的规划来设计,五跨三进的侯府规格虽然不能逾越,但是在具体建筑上却可以讲究的。
小东西拉起我去看的,是由门下的工匠们用海南运来巨型鲸骨为主要材料,增筑的多孔曲道假山上,搭建成别具一格的白色三层圆顶小楼。
又在那些已经有年头的合抱庭院大树上,裁掉一些树顶内部的枝干,改造成一个个形式各异,鸟巢一般的树屋和小*平台。
四邻的宅院都被买下来,那种强度的攻战,左邻右舍很难有什么幸免的,又幸免的也没有多少敢和我做邻居的勇气,直接拆墙推平进行了扩建,内院和后院范围扩大了一倍不止,四面将给一个个功能独立的相邻小院和夹道,给沿着大街环绕起来,几个出入的所在,都建上坚固的砖石小楼和相应的地下水道……
空出来的地方,将按照三山四海的规格,新挖了三个规模小一些的小湖,用挖出来的土垒高,用各地运来的奇石堆搭成各种小径通幽的甬道洞穴,然后盖上各种亭台楼阁,引上高架的水道,从高处奔流而下,顺势形成各种喷泉、激流、小瀑、水帘、雨雾……以小桥、水廊,蜿蜒其上。
夏天可以消暑避夏饮冰,冬天可以避风围炉打火锅。
又整体移栽了更多的果树和观赏花木,在建筑之间弄上更多的蒲萄、西罗等藤蔓,甚至在小湖之间上开上一片田地苗圃畜栏,没事可以在家里种点瓜菜,养点禽畜,消闲怡情,将来府上养的各种活物,都将集中放养在这里。
初晴款款走上前来,低头耳语道……
“有没搞错……”
看见坐在我家温室花厅的小亭里,喝我的养生百草茶,一边饶有趣味打量左近引种自南蛮果木藤萝,的这个人,我顿时倒了一声
“微服私访怎么访到我家来……”
“只是有些东西,还真找不到可以请教的……”
除了紫衫乌璞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饰物的小白苦笑道
“只好劳烦你了……”
“阿月……”
我唤了一声,正在和小白狼新长出来的尾毛做斗争的小丫头哦了一声,很快从身后抽出一块牌子插在地上,
“一万钱一次……”
小白楞了一下,念出声来。
我赫然也看见,牌子上面还用彩笔,写着一万钱一次,伧的我猛然咳嗽了起来,小东西赶忙又将牌子另一面翻过来,赫然是“勿谈国事”四个隶书黑色大字。
“看见没有,我不是早说过,做天子的要有自己的决断,国家大事之类的,就不要拿来烦我……”
我摊摊手道
“一个枢密院就搞的我一屁股的麻烦,到现在还在收拾……”
“也不是什么,只是一些家务事而已……”
小白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这块墨迹还十分新鲜的牌子,伸手摸摸了,又揩在袖子上。
“什么家务事……劳您亲自上我府上来”
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个是立储,一个立后……而已”
“我靠……”
我无语了,还真当我家是你李唐皇家的居委会了。
“收费……收费……”
旁边小丫头已经唯恐不乱的叫了起来,被我瞪了一眼才把头扭到一边,用小白狼的尾巴茬子,画起圈圈来嘀咕。
“就算阿哥也不例外的……”
主要是有人开始用立储和封后的事情,在朝议上大作文章,给皇帝陛下造成相当的困扰,但是这些人的理由都相当充分,也很正当,立储有利于国柞稳定,册封皇后可以定鼎内宫,为国表率,因此而且很是吸引了一批新晋和破格提拔的官员,奔走左右摇旗呐喊,皇帝甚至都不能公开罢斥或者处罚这些人。
因为不论背后动机如何,至少他们的行为是名正言顺的,广进言路的新政,也不可能开倒车,公然打自己的脸,而皇帝暂时还需要其中的大多数人来维持朝政的运转,这也是大换血后的另一大问题,或者其中许多人的在朝中的根基和经历不足,仅仅纯粹是希望在拥立之功上博取一些好感的政治投机而在推波助澜。
但是身为皇帝的小白,虽然在立储上心中早有人选,却不希望奉节王重蹈前代人的覆辙,因此很有些纠结,再说正当壮年欲有做为的皇帝,这么搞多少有些托付身后的味道,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是个滋味。
而封后,更是以大麻烦,独孤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正妃,出身北朝后族名门,无论家世教养都众望所归,但是沈惠妃却在皇帝身边服侍最久,深得君心,还生了皇帝最宠爱的皇长子;独孤贵妃没有成年的儿子,而沈惠妃则是出身寒门,再加上曾经陷敌,多少有些妨碍。
这时候,又有人跑出来添乱,举荐杨贵人,杨贵人算是杨太真的族侄女,还是当年太上上皇给特意指配的,论家世在前两者之间,还有一个较大的儿子。
这两件事看似偶然,其实背地里又纠缠在一起,再加上两人各自代表的庶族和门阀背景这下,连那些宰相们,都要避嫌不敢表意见了。
“我靠,宰相都不好决断的东西,你拿来问我,不是把我架火山烤么……”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一头黑线,
“轻议立储,众口铄金啊,嫌我麻烦不够多么,我还想多逍遥几年……”
“老大。恩容若啊……我就喜欢你的直言不讳啊……之前多少为难事,都被你一语见地的点出来,再帮我一回又如何……”
小白有点低声下气的婉求道。
“这会帮出问题和麻烦来的,我最讨厌麻烦,而且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牵扯不清的麻烦……”
我还是敬谢不敏。
“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忌恨我忌恨的要死,上次那群家伙差点就把我全家一锅端了,连我家房子被拆了,到现在都没修好……你就饶了我吧……”
“那真是可惜了……”
小白也毫不意外,的放下茶盏,转身招呼走人。
“喂喂,你往哪里走啊……”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当然是走大门了……”
我靠,皇帝直接从我家大门走出去,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不管随后生什么事情,都与我脱不了干系,这简直是绑架民意啊。
“算你狠……”
策后比较简单,太子小白拜访我府上本身就说明一个态度,老子本来就是不是什么高贵门第出身,沈夫人恩沈惠妃可是长期寄养在我家的,虽然没有公开露面,但也参加过女营的内部活动,许多人都认识她,也很有些好感,这是一个重要的资本,因为长安城中许多人家包括一些公卿之家,是依靠女营的帮助,才骨肉团圆或者破镜重圆,获得新的生活,这是一个潜在的人缘和助力。
“好吧,我们讲故事吧……”
“恩讲故事……”
“我好象和你已经说过,从前有个蛮族统治大多汉人的国家,叫大清,……”
“就是那个用修书加文字狱,断绝华夏宗嗣,两百年不知华夷,只知奴才的大清么……”
“不错,话说某代大王康熙,以少年之身诛权臣,定三藩,自称盛世,寿数且长,生数十子,成年者十数人,皆有身后背景……”
“两废太子,圈禁王长子,期间血雨腥风,难以言述,宰辅勋贵,亦难幸免……人称九王夺嫡……”
“四子除尽众兄弟而即位后,痛定思痛,决定让储位虚悬,以避祸端……为定国内人心又……”……
“金匮留诏!!……”
“没错,就是这东西……”
“这样他就大可以生前不立储,留诏秘密指定一个人选,由三公宰辅监督下封存起来,以备万一……”
“别告诉别人是我教的……我不想骂名千古”
“这样,就算谁当了皇后,生前也不好做些什么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