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检讨,因为写报告写习惯里,前段时间又写唐朝立法的论文太过投入鸟,影响到小说里,结果习惯性的都写上大段的介绍,还被指为剽窃,……浪费了大家的口水……猫以后,会尽量避免的……
第五,练胆气。
此属于精神和意志训练的范畴,虽看似较虚,却极其关键,是区分精锐部队与普通军队的一道真正的分水岭。
在战场上面对面地拼杀,胜则生,败则死,对于人的精神考验往往比体力、技艺考验更重。胆气不壮,则心怯手软,空有一副大身架子,一切武技亦无从挥。真正的优秀战士,不是看其他,而是士气旺盛,斗志昂扬,意志坚定而持久,关键时刻能够顶硬上。能做到这一点,即使体力稍弱,技艺不足,亦能够打败各方面素质强于自己却士气低迷的敌人。
想想当初我统带了群残兵败将是怎么混过来的,真是汗颜……
因此我不惜采用一些成的被称为变态,甚至要担骂名的一些法子,反正那句话说的好,死别人家的孩子,咱不心疼。早年玩三国什么的战略游戏,看一堆数字打来打去的就觉得不过瘾,现在有货真价实人给俺做试练素材,不好好运用实在对不起观众了。
当然了,依我懒散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学诸葛某人鞠事必亲的,只是照例召集手下开个扩大会,讨论计较个方案出来,逐一分派妥当就让大家放羊去自由挥了。
平时也就应景点个卯,查看些进度,偶尔再装高人指点一些,也就混过去了。只是这几天而比较特殊。
望见模范营的狠拼之劲,虽是木制的家伙,却也搅斗的头破血流的浑然不知,直到无力以对了,才让人抬下去。主使日常训做的兵曹的陆少裔,同样是亦是叹然不已,这位主将大人虽然不大喜欢理事,却着实有些让人自愧不如的手段,用他常说的话,无非就是赏罚运用之道。
“用残酷的纪律和训练塑造之,用荣誉和武勋激励之,用优厚待遇安抚之,军初成亦”当初议定训战考成之法,这般大道理,冷不防从那位大人口中说出时,已经见怪不惊。
虽然军中自古令行禁止,不乏苛酷残忍之法,但到了这位大人手中,全成了小儿般的手段。除了不夺性命外,其淘汰率和受伤率之高,饶是多年的行伍,亦要匝舌的。
况且在日常做训之外,这位大人还隔三岔五的总能变着法子,鼓捣出一些突奇想的名目折腾士卒。
诸如以挖掘潜力为名,夜半三更专选的最疲态的时景,领了军将们突击炸营,反应不及睡死如猪的就是被逮做一顿暴打。
或曰三更突然鸣鼓集合,限定极短的工夫人马穿戴齐全,再摸黑行进,急拉练上二十里。在乱魂岗上修筑工事,直到天明狂奔跑回来,落在后若干名的人就核减当天的口粮,等等。
数不盛数可说是残酷,甚可被骂做是灭绝人性天伦的法子。
还美名其曰,培养临机应变之道。
最要命的这位大人还有一招,达不到要求的核减饭食配给,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特别是饥寒中苦熬过来的人,虽然不乏叫苦连天的,却在填饱肚子的压力下,不折不扣的努力做到最大的极限,
虽然有人言不合常例,酷虐将士的情形,不但闹起事来,还被人以苛兵致变的名目,捅到太上那里。那位大人也沉的住气,只是说了一句,“战场上什么事情不可能生,死掉的人是不可能讲常例的,至少现在你还活着,就足够了”,在太上那里举了原北军之糜烂,怯战不力为前车之鉴纭纭。就将大多数非议堵了回去,还顺势踢走了好些个碍眼的桩子。
底下也不是没有试图偷懒投机的,结果中军教导营那些人,整治起来也毫不手软。受不了想跑路和试图抗拒的结果更惨,一入军门,终身受制的,也不处决了,直接送进苦劳营,在鞭子棍棒下进一步充分改造思想锻炼身体去了。
连这种细节都想的周全了,实在让人很是服气也很是灰心,当初还有些自持身份,只是看在拔起半途的知遇的分上才当了这个差事,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好说了。
只是这一切,最后当骂名的,还是主训作的自己,自从因京师官学的经历,被那位大人看重后,“陆大阎王”“陆黑棍”“陆狗头”的这个黑锅就已经注定背定了。
又冲过一列军士,胸腹腿脚都扎着沉甸甸的小沙袋子,领头的团头、队正身上显然要更多一些,一边狂奔,一边还有余力不时高声号喝道:
苦不苦,
想想家人不受苦,
累不累,
家乡父老正遭罪”
仅寥寥数语,却已是深得人心。
故此虽经历了种种远非常人所能想的苛苦和的非人的待遇,虽然有叫苦连天的,却是仍有不少人坚持了下来,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难得少有沸怨的。
只是想起那位大人当初的原话,还是有些郁闷,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董存瑞。
按照那位大人的说辞,“红军”这东西,虽然不知是泰西哪国的部伍番号,但这转战二万五千里的行程,虽然不免有些夸大之嫌,但也是了不得的成就。
只是那董存瑞不知何方神圣,但显然也是个坚忍不拔着称的人物,可与转战万里并称的功业,而且还是貌似华夏的姓氏,不知出身南阳董,还是沙州董一族……怎得没听说过。他的头脑却越想越远,纠结做一团了……
另一边,环城的马道上,烟尘滚滚中,浩荡的一大群人正在马拉松长跑,搅起的尘烟滚滚,已成了近日来的一道风景了,道是找了不少观众。这便是新法选拔士卒的第一道关,没有好的体能和脚力来当兵,无益送死罢。后面有兵曹的值官,骑马执棍,紧慢跟随着,想偷懒取巧的,便挥抽上来了,几轮下来直接就汰下了许多身子骨不行的。当然头十名优胜的,也有酒肉奖赏的。
考虑到许多流民可能一路饿了下来,肯来参加的,都给碗粥垫垫肚子,因此几个招兵大棚下,一直是人山人海的。
其中不免也夹杂着蹭饭吃的闲汉泼皮什么,不过军中也不是好混的地方,第三次再来的时候,有眼毒的军士,马上挑出来一顿暴打,拖出去,另有地方招呼。
“又一个,被打出来的”
远远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乡人,议论纷纷。
“这些日子可不得安宁了”
“那是皇上的人在招新卒”
“好好的禾苗田地,都踩踏坏了”
“瞧你这张嘴,那些老爷都不敢说什么了,你又讨什么嫌”
“反正占用的田亩,都给偿金”……
“可还有选官的,要求可是严了,要会武艺文章还有韬……什么来着,就算想从军当个兵头,也先要会爬山跑路的”
“那些北边逃过来的人,都是打破头的往里钻,那个拼命劲真是吓人啊”
“反正是吃皇粮,说不准还能见得皇上,那老了也可以向孙子夸了”
“这是,你家的小子身板,我看也壮实,听说去年追那你家对门脱走的驴子,也一气跑了二十多里,何不去试试”
“只是人家尽招北边过来的人为先……”不理乡人的调笑,这老汉却开始有些动心,嘀咕着家里三个小子都没成家,取媳妇的彩礼老办不出来,要不咬牙去一个,能成的话好歹也是在天子眼皮底下吃粮办事,今后家里见了乡里那些差头、里保、秀才、老爷们的,也可以仰着头说话了。
“听还招百工技艺的人,说是去了就管饭”……
“你说说,这军中召医工铁木泥瓦匠士,怎么就连织户、药工、厨子、还有相士什么也要”……
“甭说了……
“听说这位大人到了成都以后,泼皮无赖还有浪荡少年抓了不少”
“还公开招募亡命,非十恶大罪,都可报效国家来减罪,只是全送进营没了消息。你家终日闲荡的那号可要小心着点。“
“据说,只是因为那位大人说了句,军中不养闲人的,就有许多人倒霉了”。
脚步又紧了些,却是无心多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