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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材料不交给执法机关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不交给集团公司呢?如果交给集团公司,我们还是会被迫离开这个行业,同时还要受到很严厉的惩罚。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我们主动离开。”老佛爷知道行业里的一些潜规则,于是开口问崔爷。

“这个牵扯的面就比较广了,其中还涉及到高层。你们知道吗,在集团公司有五个人分别负责管理全省16个市州的地下产业渠道。其中有一个大佬就是渤海市的负责人,这一次代理人出了问题,让公司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作为负责人的那位大佬,自己也会受到连带责任。如果毛斌除了调查他弟弟毛文清的事以外,还把我们的黑材料递交到集团公司,到时候我们确实讨不到好,渤海市的地下产业链条也就相当于全盘崩溃,作为渤海市的负责人,那位大佬一定会受到集团公司的严肃处理,如果大佬受到处理,他最记恨的一定不会是我们,而是把这件事捅到集团公司的毛斌。要知道,这位大佬和毛斌在集团公司的地位是对等的,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毫无疑问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没变才调到集团公司一个月的时间,和那位大佬比起来,他的根基尚浅,如果真的斗起来,毛斌不一定是那位大佬的对手。”

崔爷耐心的向大家解释道。

听着崔爷的解释,谢沐风对崔爷的认知又加深了一点。看来崔爷和省会集团公司的关系很不一般嘛,谢沐风他们作为运作人,到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集团公司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可崔爷作为曾经的代理人,已经退休四年,却能够了解到集团公司有关公司大佬的最新消息。看来站在崔爷背后为他撑腰的人应该不比毛斌弱,可能还要略强一些。

“我才干这行一个月的时间,我反正没什么黑资料,不怕他毛斌来调查。但是他要把我的销售渠道给掐断,这我可不能答应,我还指着这些渠道给我挣钱呢!他要敢动我的渠道资源,老子就敢跟他拼命。我看他是不是属猫的,能有九条命陪我玩。”谢沐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眼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一抹凶光,让一旁的老佛爷都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

“王强,你冷静一点,刚才说的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毛斌到渤海市来,只是循规蹈矩的调查他弟弟的私下渠道资源这件事,出于谨慎的考虑,可能会暂时性的放过我们。”为了劝说谢沐风,崔爷连忙说出了毛斌来到渤海市的另外一种可能性,不过,这个可能性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也不指望谢沐风能够相信。

谢沐风也确实虎,听了崔爷的话,他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说道:“崔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看问题是从最坏的结果出发的,刚才你对毛斌来到渤海市的下一步行动进行分析,不管是收走我们的渠道资源从经济上打压我们,还是利用黑资料来威胁我们,都是一种最坏的推测。也有可能,毛斌就是一个胆小鬼,他害怕弟弟的事儿影响到他的前途,所以在渤海市行事会非常的低调,在他弟弟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不敢大费周章的对付我们。”

谢沐风说完,便又坐回到座位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那我们还怕个屁啊!该吃吃,该喝喝,该挣钱的挣钱去。”

看到情绪起伏不定的谢沐风,崔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多半是个神经病,还是那种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一会儿疯疯癫癫像个痞子,一会儿头脑聪慧像个智者,一会儿运筹帷幄像个大将,真不知道他以前受过什么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崔爷自己都不知道,他刚才心里所想的,正是现在谢沐风真实的精神状态。虽然谢沐风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态,但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他会主动放弃这种控制,让自己真正的情绪宣泄出来,一方面是为了释放内心的压抑,另一方面是在某些人面前显露一部分的真我,得到他人的信任。

“崔爷,要不我们还是先把手上的业务收一收,让下面的人放几天假,同时将手上的货打折变现,尽快回笼资金,万一今后发生点什么,至少还有些养家糊口的家当。”老佛爷建议道。

“我这边也让公司关几天门,让副经理带员工们出去公费旅游一圈,下一步的工作安排,等毛斌走了以后再说。”烧饼附和道。

“这样也好,一切以安全为先,只要在这次风波中守住自己的根基不失,我们就有再次崛起的机会。等熬过了这一波,再来争取代理人候选的事。”崔爷也同意老佛爷和烧饼的安排。

坐在一旁的老佛爷,听到崔爷提起了代理人候选的事,顿时来了精神,他先是愤愤的恨了谢沐风一眼,然后才一脸渴望的看向了崔爷问道:“崔爷,您觉得这候选人这事,我还有机会吗?要有的话,请您老给我指一条明路。”

见到老佛爷问得这么直接,崔爷心里也很为难,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先把老佛爷的心给稳住,以后这事到底会向什么方向发展,谁又能说的准呢。

“鑫俊,在我退休前专门和你谈过这个事情,你也知道,自始至终你都是我心目中渤海市代理人的最佳人选,虽然我背后的大佬不太看好你做代理人,但他并没有拒绝我的这个提议,我有信心和能力说服大佬出手,推荐你担任渤海市的代理人,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不过,当上这个代理人之后,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就只能靠你个人的实力来证明了。”

听到崔爷的肯定回答,老佛爷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脸恭敬的对着崔爷说道:“崔爷,我跟了你20几年了,对你一直像是对亲大哥一样敬重,我能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崔爷您的栽培,这份恩情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如果我真的能坐上代理人的位置,我有信心也有这个实力,把这个位置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通过代理人的权利,给跟您多年的那些兄弟和手下提供一个好的归宿,让他们过上安享晚年的生活。我陈鑫俊在此向天发誓,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老佛爷跟了崔爷20几年,早就摸清了崔爷的品性嗜好,在老佛爷看来,崔爷是一个妇人之仁的领导者,过于看重感情,而忽视了在事业上的谋求和发展,这也是他失去代理人身份的原因之一。

他正是抓住这一点,既阐明了自己和崔爷多年的交情,又保证会给跟随过崔爷的人一个好的归宿,打出了这张感情牌,一定会让崔爷全力以赴的帮他夺取代理人的位置。

果不其然,崔爷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老佛爷的肩膀说道:“你有这个心,我就放心了。今后,无论我们在什么位置上,拥有多大的权利,都不能忘了曾经帮助过我们,为我们打拼过的人,这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的良心。这一点你可要记住了。”

看着两人不断的煽着情,谢沐风便感觉无聊起来。

其实在他心里根本就不关心毛斌来渤海市调查这件事,经济封锁,他不怕大不了把公司解散,把钱给大家一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黑材料他就更不怕了,自己做这个运作人也才一个月的时间,屁股都还没捂热,大不了拍拍屁股说走就走,回到公安局当一个小警察去,他毛斌能拿自己怎样?

谢沐风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要尽快把毛斌来渤海市调查的这件事情通知家里,要立刻部署侦查员对毛斌进行全天候24小时的监控,希望能从毛斌这里找到揭开集团公司神秘面纱的途径。

一旁的烧饼正在担心,自己在这次争斗中不但可能分不到一点好处,更可能会给自己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想到这里,烧饼的心情就变得很烦躁起来,他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谢沐风,心里默默的问候了谢沐风风祖宗18代好几遍。

烧饼的逻辑是,要不是谢沐风把毛文清的私下渠道线索提供给了崔爷,崔爷就不会这么快就把资料交给集团公司的大佬,公司也不会立刻派调查组到渤海市开展调查工作,也就不会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现在这种躲又躲不过,跑又跑不掉,干又干不赢的处境,让原本就没有什么本事的烧饼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盯了好久,感觉自己确实打不过谢沐风,烧饼便闷头开始喝起了闷酒。

四个人在海天大酒店的包房里谈了两三个小时,却始终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对抗毛斌的反击。只能像老佛爷和烧饼说的那样,暂时收缩公司业务、囤积资金、外放人员,尽量减少被毛斌打击报复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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