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看着坐在一旁的皓渊,有些哭笑不得。肚子不分场合的咕噜声让她脸上泛起了一些红霞。
“醒来了便起来吃饭。在西虚池里引气入体是要难一些,然带来的好处亦是不可估量的。你却是要把握好,若不然,还为未见着你的母亲,便冻死在里边了。”淡淡的看了云和一眼,皓渊冷冷的说道。明明带着关心的话语,却实在不中听。
云和也不在意,吃着还温热的饭菜,点头称是。
“这便是我给你最后一次准备的饭菜,往后,我不会日日都来,在引气入体成功之前,你便在此处修炼,食物,我会拿过来。是用生的,亦或者你自己烹煮,便看你自己的意愿了。接下来,我有些事情,得出门一趟。你便自己收拾好自己。莫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皓渊叨叨碎碎的话语换来了云和带着惊奇的眼神。皓渊‘嗯哼’了一声,面上毫无反应,却是让云和低头再一次用起饭来。
“便是这些了,我许是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他就这么走了。云和甚至来不及说什么,皓渊的人影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怔愣的把饭菜用了,云和才发现,西虚池边竟是收拾出来了一个似模似样的小厨房,以及,一床冰床……
无奈的压了压额头,皓渊走了也好,修行一事,父亲当年多次对几位师兄说过,‘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说起师兄,云和才想起,当初曦光被救下之后,浩渊尊者是说先行送回无垠宗治疗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想问没有地方问起,云和自然不会一个人跑出去找。且不说她那小短腿一天下来能不能出无虞峰,便是能出,无垠宗到底有多大,却不为她所知。
静坐了一会,云和起身,在西虚池旁犹豫了一会,再一次走了下去。那入骨寒意带来感觉让她几乎想要退缩,到底被云韵给她的温暖所坚定。
可能是有了之前的经验,以及本能的抗体,再次进入西虚池,云和竟然还能分出一丝精力来感受皓渊所说的灵气。
炼骨水的寒冷带来的思绪麻木,让她思维运转的速度都慢了许多。想了想,云和干脆不再去抵抗那样的寒冷,早前的寒冷不管是什么缘故,没有给她的身体带来伤害,云和反而放开了。
她想象着自己原本就是这炼骨水中的一份子,渐渐的,身上柔柔拂过的炼骨水反而带来了一种舒适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和觉得,她不是云和,炼骨水就是她,她就是炼骨水,没有寒冷,没有刺痛,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适。便是长久的这样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直到,她发现了一个绿色的小人儿,笑意柔柔,温润如许。
浑身上下的鲜绿,让他看起来非常的温和。云和想,她应该笑一笑,这是礼貌,可是,为什么要礼貌呢?她不知道。
不知道,那便不想了,好似,当年有人曾经同她说过,她可以率性而为,随心而动。那便笑吧。
笑容恍开,云和猛然发现,身前那个绿色的小人多了许多同伴,一样的鲜绿,一样的温柔。
她该怎么做呢?
还不等云和做好反应,就见那绿色的小人和争先恐后的往她这边挤来……
云和猛然睁眼,这是……引气入体?
“闭目,守心,感应周边的木灵气,想办法让他们留在你的体内。”皓渊没有想到,云和的资质竟然你强悍到了这样的地步。
天灵根不少,却从来没有人一天便能引气入体。他,当年整整用了十天。
其实,算起来,从泡到炼骨水中,到现在,还不到六个时辰。皓渊只能用震撼来形容眼前的场景。
莹莹鲜绿包裹着云和,灵气凝聚带来的淡光,云和稚嫩的脸上有些许隐忍。却无损她的美丽。
云和听到皓渊的声音,有些诧异,不是说有事情出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虽然心里疑惑,却是下意识的按照他的说法行动起来。原来,这就是木灵气吗?
柔和而温驯的木灵气,现在却好像有些不太听话。与其说是被她所吸引,还不如说是被这炼骨水所诱惑。她能感觉得到,好似这些灵气对于炼骨水非常友好。
既然是这样……云和反而放开了心神,同之前一样,再一次融入炼骨水。一直关注着这一切的皓渊,脸上的笑容却是让整个大殿都明亮了几分。
“云家女子,果然明不虚传。”随后,竟是不在管云和,转身离开了大殿。他,是真的有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
而被皓渊断定无大碍的云和,此时却是遇到了麻烦。之前不愿意进入她身体的木灵力,在她再一次进入之前那种状态之后,他们如同吃货遇到了美食一般,一股脑的向她扑来。
渐渐的,她的身体里充斥着这样的灵气。然而,那外面的灵力却依然还在往她的身体里涌。
从未修行过的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而皓渊在把那功法印到云和的头脑里面之后,并没有同她多说。
虽然当初师傅说过,男孩穷养,女孩富养。却没有告诉过他,具体要如何实行。因此,皓渊把当初师傅留下来的冰玉床搬到了西虚池旁,给她准备了许多的灵植灵果。却没有想过要指点她如何修炼——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且,当年的他,可没有冰玉床,以及上等的灵植灵果食用。
既然这木灵气这么喜欢炼骨水,若是她的身体里,容纳一些炼骨水,会如何?
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在她想的那一瞬间,身体好像变成了海绵,竟是开始吸纳起身边的炼骨水来。
许是因为炼骨水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木灵气本身,在云和觉得整个身体快要爆炸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不论是木灵气,还是炼骨水。
云和艰难的从西虚池里爬上来,圆滚滚的身体没有了之前的玉雪可爱,如同一个球一般——滚上了冰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