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机会,一直没能找到。
驶出h市后,变异后的丧尸莫名其妙地变多了。
变异过后的丧尸刀枪不入、力大无比,甚至还有了智慧,懂得相互配合、使用战术!
三天下来,李三脸上乌云密布,连个笑也找不出来。
他的车队人员复杂,又彼此不熟悉,无法配合默契,因此反而遭到了重创——异能者一死五伤!
要知道,想要到达n市,至少还要一周的车程。
再这样下去,别说救人了,他们自己都要全军覆没了!
李三一脸阴沉地磕着烟灰,沉沉地吐了口气。
“下次遇袭,让他们那队车顶上!”
他本来看中了陈戒他们队伍的能力,想骗他们入队,但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斟酌,既然如此,干脆将他们当做弃子,吸引火力!
李三一脸狠辣,却在看在陈戒走来时变了张脸,抬手热络地递上一支烟:“来一根?”
陈戒摆摆手,他跟着坐在马扎上,长腿折着,身上还有新鲜的伤痕。
这三日来他们队虽然没有人死亡,但也各自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更关键的是,李三队里似乎有人对雷欧的身份起疑了。
他不懂其他基地怎么对待高级丧尸,但从这几日他试探出来的态度来看,恐怕不太友好。
因此,陈戒打算利用最后的机会,搏一搏。
他装作犹豫的模样:“李哥,我这次来,是辞行的。”
李三大惊:“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接触下来之后他发现陈戒这人能处,面冷心热、能力强、心眼少,比起他弟弟那个坑货,简直像张单纯的白纸。
李三甚至不止一次怀疑陈家兄弟的心眼是不是都长一个人身上了?
不然为什么弟弟智多近妖,哥哥就这么憨厚老实呢?
朱珠:你可能对“憨厚老实”有什么误解。
陈戒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双手交握着,似乎很难开口:
“我们本来就是去上京,如今走另一条国道也可以,李哥你的车队家大业大,我们跟着,反而是累赘。”
李三听懂了,陈戒这小子的意思是嫌车队动静太大,把丧尸都引来了,反而导致他们队里出现了不必要的损伤。
看得出是个爱护队友的。
他一心想要稳住这个冤大头,朗声大笑道:
“嗨,这有什么,陈律是我兄弟,你这个哥哥自然也是。既然是兄弟,哪有什么累赘不累赘的?”
他说:“不如这样,我把防护罩匀你们一个,咱兄弟俩相识一场,我得保护好你,才不愧对陈律兄弟啊!”
李三车队的防护罩自然不是他们那种用来抵御暴雪的简易版,而是像基地那样可以全方位笼罩的,有了这个,安全系数可以说是大大提高。
陈戒果然露出感动的神色:“既然如此,就多谢了。”
“客气,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撇开头时,都纷纷露出冷冽的眸光。
陈戒回到车内,轻声交代:“有了防护罩,明天,他们一定会让我们打头阵。我们趁今晚就动手。”
众人纷纷点头,陈戒环视一圈,脸色突变:“她呢?”
朱珠正在休息地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凿冰。
她当然不是故意要给陈戒添乱,是王悦看不惯她好吃懒做,命令她发挥点作用。
于是,她就跑来做刨冰了。
“喂,你是哪个队的?不要跑这么远!”
身后有一个男人在招呼她,朱珠扭头,男人看到她奇异的打扮后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向她走来。
“生面孔?之前没见过你啊。”
朱珠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因为阿戒不太愿意让我抛头露面呀。”
“陈戒?”男人握着武器的手松了几分,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调笑道,“金屋藏娇?”
朱珠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立刻看得他浑身骨头都酥软了。
只见那带着奇怪指套的素白手指朝他勾了勾,他的心脏就跟失去控制一般直直往她手里飞。
——不对,不是好像......
他僵硬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口软软地塌了下去,而那女人手上,多了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
他重重倒了下来。
朱珠吹了口气,那颗心又重新回到了男人的身体内。
她细细的眉目似是笼罩着一层薄雾,如梦似幻,妖冶万分。
“我知道了,”她抬起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地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原身的异能,不是什么置换,而是,掠夺。”
最初原身必须要触碰到物体才能交换,是因为等级太低,而交换的物品实则是对“掠夺”的代偿。
如今她升为七阶后,早已经不受“触碰”和“代替”的限制,她猜想等升到十阶,她甚至可以突破距离乃至空间的限制!
百里外杀一人如同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这才是符合末世文女主的金手指啊。
只可惜,原身明明有了半尸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却被利用来填炮灰,多年来异能毫无长进不说,还悲惨地死在了男人手里。
朱珠叹了口气,无不惋惜地说道:“爱情是童话世界里的高级奢侈品,凡人又怎么会误以为自己可以触碰月亮呢?”
凡试图捞月的人,都死在了水潭里。
而凡试图追求爱、印证爱的人,最后都会死于爱。
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起身理了理裙摆,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天使般纯净的微笑。
陈戒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她身上很冷,像是揉碎了一把冰在身体里,彼此接触的皮肤紧贴,却丝毫没有消解他心底蔓延的恐惧与紧张。
“乱跑什么!”
陈戒揉着她冰凉细软的发丝,从牙缝里挤出怒气冲冲的几个字,“我不是让你不要抛头露面吗!”
朱珠的头被按在他胸口,隔着厚厚的冬衣都能听到心脏搏动的速度,一下一下,像是沸腾的火山口,不知何时会冲破临界点。
她闷闷地哼叫了一下,立刻就被男人抱在怀里,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样裹得严严实实,带回到车上。
“出去。”
他低声说道。
王悦咬咬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双胞胎拽了一下,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队员陆续离开,车门关闭,贴着茶色玻璃的车窗像是昏黄的日落,光线被压缩在车厢内,空气中陡然生出一种黏稠的物质,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戒将手绕到她脑后,单手灵活地解开了枷锁。
“真乖,”他脸上没什么笑的模样,但偏偏尾音黏稠沙哑,透着一股子痞气,好像他脸上越正经,嘴里就越不正经。
“今天成功从坏人手里保护了自己,得给点奖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