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徐州已经二十余天了,除了损失万余人外没有别的战果,坐在大帐中的我心急如焚,真恨不得弄几辆坦克或者推土机来把徐州的城墙弄倒,最让我焦虑的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大计的心腹之将,郭怀一的伤虽然好利索了但却被我派到西路担任攻城指挥,而急召前来的路振飞还在来的路上。
“皇上,攻城战车已经打造好了。”梁甫进来见皇上在发愣,“总计一百辆,都停在门外待命呢!”
我从南京来的时候带了火炮八十门,原本以为能将徐州的城墙轰塌,但实际效果却出乎我的预料,满清方面也有不错的火力,炮战的情况下反而让我吃亏不小,所以以炮攻城的计策就搁浅了,后来问过郭怀一后我才想到用最古老的攻城战术,即战车和撞车,没想到命令才下达了五天,战车等物就做好了,效率还真不错。
高大的战车整齐的排列在帐外,高能有三十米,站在战车下感觉到战车似乎要倾覆似的,看见高度是够了,几乎比徐州的城墙还高出一米多,战车顶部是个方形的车厢,可以容纳兵士十五人,备有火器和飞箭等物。站在战车里看徐州,如鸟俯瞰,可以清楚的看到徐州城内的情形。
“将战车分到郭将军处一半,入夜后再次攻城。”我看着高大但简陋的战车被湿泥包裹住推向徐州城前,弓箭手携带火器等物爬到了顶部的车厢中。
夜晚,经过休息的明军再次发动了对徐州的猛攻,千余名在战车上的明军用成排的弩箭和三眼枪向徐州城内射击,压的城头上的清军抬不起头来,而火炮也对可以移动的战车够不成太大的威胁,况且战车比城墙还高出许多。在这出其不意之下,南明军乘势攻城,已经有百余人爬到了墙头。
鳌拜得到消息亲自来到城头,看着眼前的战势不禁大惊失色,他拔出佩刀拿起地上的一块盾牌,“弟兄们,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死,杀呀!”说着,鳌拜身先士卒冒着箭雨弹林,挥刀把跳到城内的几个明军砍翻在地,由此可见鳌拜如何彪悍。
有些慌乱的清军看见鳌拜如此悍勇深受鼓舞,这个时候就是玩命的时候,死了怎么也得赚够本,清军喊叫着纷纷冒着箭雨跃出城堞,与南明军展开殊死搏斗。
刚冲上来的少数南明军还没站稳脚跟呢就被清军一阵冲杀纷纷退却,有的死于清军刀下,有的跌落城下,有的被己方的箭误伤而死。
清军的死伤也不小,鳌拜的帽子上被射中一箭吓了他一跳,好在没有受伤。可是明军退去一波又爬上来一波,尤其是头顶的箭雨和火器威胁甚大,清军三分之二的伤亡都是拜战车所赐。
清军在鳌拜的率领下一口气杀退了明军十数次的进攻,清军的伤亡仍然在增加,形势越来越对清军不利,鳌拜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每挥出一刀都从袖子洒出几滴鲜血。
就在鳌拜觉得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从徐州城内赶来一伙清军,领头的正是雅布兰,雅布兰带领着五百军兵头顶门板向鳌拜跑来,战车上射出的羽箭和枪弹都打在了门板上,使雅布兰等人毫发无损。
鳌拜迅速躲到雅布兰身边,“你还行啊!这东西哪找来的?”
“都是从老百姓家里抢的,我那边也遇到了这种情况,险些被明军杀进来,好在我急中生智夺了一些百姓家的门板,否则徐州城就破了,爵爷快用门板搭上个顶棚,这样明军的战车就没辙了。”
鳌拜没想到雅布兰还有这两下子,大为欣喜,“好主意,真多亏你了,否则我等焉有命在,来日本爵定为将军在皇上面前请功。”鳌拜说罢命人用门板支起棚来,清军躲在门板下,战车射出的羽箭和火器不但损伤不到他们,反而把清军急缺的羽箭给送上门来了。鳌拜见门板还有如此妙用,马上下令把徐州城内的门板全部卸了下来,这下倒是苦了徐州的百姓,清军过处哪个不顺手牵羊弄点外快啊!
这一战一直打到半夜,我见清军已经想出应对之策,只好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刚回到大帐就见郭怀一满身鲜血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正是巡抚路振飞。
我看着郭怀一的惨样眉头一皱,“昆山,你是指挥使,不用每战都冲锋在前,一旦你受伤了或者阵亡,何人指挥大军?有时候激励士气倒可以如此,但不要每战都如此,记下了。”我可不想徐州没拿下先损失一员大将。
郭怀一听罢心中温暖,“末将记下了,只是久战无功,末将心中着急啊!”郭怀一是跟着高狄来到徐州的,打了这么多天还打不下来他真是窝火的很。
路振飞已经听郭怀一说了徐州战事,“皇上,我大军几倍于鞑子,所差乃是攻城策略而非兵力,既然战车不行可以挖地道啊!,地下不行还可以一困到底呢!”
“皇上,这个活交给末将吧!我亲自率领工兵人马开凿地道,一直挖到徐州城中,我就不信徐州还打不下来……!”郭怀一闻听马上要讨这个任务。
郭怀一的话音未落,梁甫进来在弘光帝的耳边低语数声。我听罢就感觉到脑袋直发晕,“让他们进来。”
不长时间,突围而出的腾光等人来到弘光帝的驾前,把亳州方面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述说,听过他们的话,大帐中鸦雀无声,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没想到会和满清玩了个对手戏,我困着徐州他们困着亳州,老天爷还真是不偏不倚啊!我衡量了一下全局,觉得高狄手中还有六万人马,守住亳州一个月肯定不成问题,况且宋志勇已经去黄得功处搬兵了,看来亳州失守的可能不会太大,眼下赶快拿下徐州才是战局中的重点所在,“昆山,你马上征调善于安营扎寨开路搭桥的工兵,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开挖地道,朕亲自攻城为你们掩护,务必要在三天内挖到徐州城中,另外把火药等物运到地道中,实在不行就试着炸毁徐州城墙。”
鳌拜和雅布兰这几天疲累的几乎想就地好好睡上一觉,可是明军不停歇的攻城让他们时刻都不敢闭眼睛,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爵爷,这个老太太说他们家水缸下面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老太太害怕有妖怪作怪特来告知……!”一个军汉领着看起来就老眼昏花的老太太来到鳌拜近前。
“嗯?”鳌拜心中一动,想到那个可能他赶紧带着一队亲兵来到老太太的家中,老太太的家位于西门里,小菜园子后面就是城墙,园子里有个专门用来装水的大缸,古怪的声音就是从这水缸下面发出的。
鳌拜身经百战经验很是丰富,他拔出佩刀来到水缸近前,弯下腰来把耳朵贴到水缸上仔细倾听,果然,鳌拜听到了沙沙声,像是在挖地的声音,鳌拜冷笑连连,“汉狗竟想耍此奸计夺城,本爵爷让你们好好享受一下。”说罢,鳌拜回手一刀把那老太太腰斩于地,“来人,马上烧开水来,要多些。”本来鳌拜想用滚油,可他害怕地道中有火药,因此临时改变主意命人烧开水。
再说督率工兵偷挖地道的郭怀一,锹挖筐运忙活了三天,总算是挖到了徐州城下,眼看就要挖到城里了,就在这个时候,地道突然坍塌,接着就是能使人皮开肉绽的开水倾泄下来,狭窄的地道里明军动作不灵,被烫死烫伤者多达百余人,尸体塞住了地道。开水过后就是滚油,面对如此结果,郭怀一只好下令退出地道。明军的攻城策略再次无功。
奔援徐州的卓布泰忧心弟弟和徐州的安危可以说是一路急行军,在这天夜里终于来到了徐州城外二十里,逼近了明军的大营。
残月挂在天空使星星看起来非常明亮闪烁,卓布泰见已经到了地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明军大营还在就说明徐州还没有被攻破。
“将军,趁着夜色明军不备,我们可以突袭敌营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卓布泰身边的副将觉得这个时候打一仗肯定胜算颇大。
卓布泰思考了一会摇摇头,“我军日夜兼程,人困马乏,先歇息一夜再说吧!传令下去注意隐蔽。”
天亮之后,徐州城下像往常一样成为杀人的战场。卓布泰的副将看看明军的大营摇头不已,“将军,明军是我军的几倍,这一仗不好打呀!”
卓布泰微微一笑,“我军虽然兵力不如明军,可明军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出现在他们后面,趁他们只顾攻城的时候我们发动突袭,利用骑兵的优势肯定能有收获,即使不能全胜也能达到我们此来的目的,正如你所说,明军势大,我们要选择明军力量薄弱的环节速战速决,穿插迂回,这样鳌拜也会利用这次机会和我们里外夹击,传令下去,全速前进逼近西面。”卓布泰发现明军的西面兵力相对薄弱,经过短暂休息的以镶黄旗为主力的清军人人精神抖擞,策马扬鞭仿佛飞流而下的瀑布一般冲向明军的西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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