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薇闭口不言,她如今对这位何大人也是彻底无语了,前世今生认识的男人一共加起来只怕都没有这个何大人渣,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一个能对自己嫡妻亲女儿这般的人又如何会待一个妾如此长情呢?
难道其中有隐晦?
不得不说,梵薇真相了!
一个白衣出身的男人靠着才学娶了他本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世家嫡女,又靠着老泰山得了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官位,出去被下面的人阿谀奉承着,可别人看中的却也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背后的秦郡公。到哪都被别人说‘那就是秦郡公的女婿,他嫡妻可是秦郡公唯一的嫡女’。还不是由于自己的自卑心理作祟,仇妻之路就开始了!
梵薇自是想不到何大人的一番心理,她如今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千万别听信戏本子里什么穷书生和千金的爱情故事,那些也只能骗骗春心『荡』漾的小女孩,嫁人成婚最主要的还是讲究门当户对,这样才有共同话题不是?
就比如说秦姨母和何大人这事,秦姨母自幼接受的是世家嫡女的教导,自是明了嫡庶尊卑,可何清政只是个乡野出身的白衣,这规矩礼仪又如何比得上秦姨母呢!
何素婉显然对她这位老爹也是无话可说,唉声叹气了半晌,这才道:“此番还要多谢锦思哥哥!”
“我五哥?”梵薇挑眉:“他怎么了?”
何素婉虽说如今提到梵锦思仍有些心悸,可到底也是真正的放下了,想到那天梵锦思一身红袍前来何府为她和母亲撑腰,何素婉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感谢。
“我不知锦思哥哥为何会突然前来何府,那日父亲护着张姨娘给我和母亲脸『色』瞧,张姨娘三言两语挑拨的父亲大怒,竟是顾不得我在场,要家法处置母亲。我当时气急了,便命灵秀压着张姨娘赏了她几个巴掌,谁知父亲因这事同我翻脸,若不是锦思哥哥突然前来帮我和母亲说话,只怕那日我能气的厥过去……”
突然出现?梵薇心里冷笑几声,只怕是蓄谋已久吧!
当初放着婉姐姐不珍惜,如今婉姐姐已入宫为妃嫔,二哥这时倒巴巴的凑上来,可真是贱!
“如今这事闹大了,已经传到了大长公主和顾姨母那里,有二位姨母和外祖父护着,想来父亲也不敢再惹是非了,所以我便放心回了宫中……”何素婉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张姨娘是我亲自命人杖责赐死的,这种事儿,也算是头一遭了。”
梵薇有些心疼的看着何素婉,曾几何时这也是个温婉柔顺的姑娘,愣是让自己亲爹和姨娘给『逼』成了这般颓然的模样。
梵薇坐到何素婉身边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这不怨你,若她自己懂尊卑,有自知之明,又如何会落的这般的下场呢!”
“呼……”何素婉吐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梵薇的手,轻笑:“我知道!只不过是感慨一下而已。”
“娘娘,膳食布好了!”外面传来水绿的声音,二人相视一笑,梵薇笑道:“出去用膳吧!”
“好!”
用完午膳,何素婉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扶着诗柳的手回了自己的宫中,梵薇送了何素婉到桃夭宫外,目送着她离开后便返回了正殿。
今儿天气倒是凉爽,乌云压境,风吹的殿外的树叶飒飒作响,再过两日便要入秋,天气也逐渐转凉,那知了如今也拼了命挣破嗓子的鸣唱,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索『性』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欢愉。
梵薇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侍墨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身后也不开口,主仆二人与窗外那动态的景致比起来,倒静谧的紧,直到『露』珠匆匆从殿外进来。
“娘娘!杜嬷嬷来了,说是太皇太妃娘娘有些想念娘娘,让杜嬷嬷请了您过去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