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侍墨手巧的侍弄着梵薇的长发,『露』珠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着话,映之从外间走来,摒退了在殿中伺候的小宫女,才轻唤了一声。
“何事?本宫不是叫你给婉姐姐宫里送些太皇太妃赏的安神香过去吗?”
映之走近两步道:“奴婢已经将安神香送到何美人宫中了,只不过路上听有些小宫女说昨晚上钟离嫔同欧阳氏已经完刑了!”
“这奴婢也知道!”『露』珠接过话:“听说昨日右相气急攻心差点没晕过去,可是狠狠地赏了欧阳氏几鞭子呢!还有昨晚上冷宫行刑时,钟离嫔哭天喊地硬是不信皇上赏了她毒酒,只说有人偷传旨意要害她呢!”
侍墨摇了摇头:“这钟离嫔原先瞧着还聪慧,到了临死之际却也是犯蠢,这圣旨是皇上亲自下的,谁敢偷传旨意?是不要命了么?”
“就是!”『露』珠一想起那个钟离嫔伙同右相夫人陷害自家主子,一时胸口冒火,恨恨的啐了一口:“她越这样闹腾,就越是讨人厌!恶心的东西!”
“好了!人已经没了,还说她做什么?”梵薇抬手示意『露』珠住嘴,瞥见『露』珠有些委屈的脸,又软和下语气来:“议论她,没得轻贱了自己!”
“是!奴婢知道了!”『露』珠面『色』这才好些,福了个身子便蹦蹦跳跳的出了正殿,预备去传早膳。
“娘娘,还有一事……”映之压着声音小声道。
“何事?”
“贵妃娘娘处置了嫦良媛!”
梵薇『摸』着发簪的手顿了顿:“嫦良媛?她犯了何事?”
“嫦良媛身边的紫文揭『露』了嫦良媛,说她拿着宫中赏的首饰出去变卖银子!”
拿御赐之物变卖银子确实该罚,梵薇又问道:“贵妃娘娘罚了什么?”
映之轻声道:“罚了嫦良媛终生禁足在聚和宫椒香殿!”
终生禁足……
侍墨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活该!不过是右相送进宫的舞姬,身份那么卑贱,却仗着右相府嚣张跋扈,居然还敢欺负到娘娘的头上,如今可不就是犯了众怒,贵妃娘娘明智!”
“嗯!本宫知道了!”梵薇淡淡的应了一声,只不过心里却思索了起来,难道这事,是阿悠吩咐余贵妃做的?可他昨晚上也没同自己说啊!
后宫如今像是被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变化伤了元气,寻常稍微没脑子的嫔妃都晓得窝在自己的寝宫里避嫌,因此后宫倒是不似以往,格外的清净起来。
颛孙楚如今像是把根扎在了桃夭宫,竟是除了早朝外一整天都呆在桃夭宫中,前朝后宫就算有不满者也不敢开口劝,如今前朝左相靖国公势大,后宫熙淑仪独宠,倒真是让人眼红的紧!
有那不长眼的往贵妃身边凑,话里话外都是挑拨贵妃同桃夭宫那位干起来,然贵妃毫不留情的收拾了两个后,也就无人敢出声了,只道贵妃懦弱,竟被一个淑仪踩在身下。
“如今也不过六月的天,怎的这般焦热?”梵薇拿起团扇使劲的扇了两下后,有些气闷的一把扔了团扇。
颛孙楚在一旁批阅着奏章,头都不抬道:“心静自然凉!你瞧你都晃悠了多少圈了,坐下好生歇一歇就不热了!听话!”
梵薇烦躁的一屁股坐在榻上,猛的灌了一杯茶,却见是热的,不由皱了皱眉:“这大热的天儿,水绿怎么还上的热茶!”
颛孙楚放下『毛』笔,无奈的坐到榻上,轻弹梵薇的脑门:“是我让她们上的热茶,凉茶喝了仔细闹肚子!”
梵薇白了一眼他,脸却悄悄红了:“偏你事多!烦死了!”
“好好好!我事多!我事多!”颛孙楚一把搂过梵薇,闻着她发间的皂角清香,一时心神『荡』漾,声音有些嘶哑:“卿卿身上好香!”
梵薇听他声音不对,连忙拍下他的手,嗔道:“想什么呢你!”
“自然是想你!”颛孙楚拦腰抱起梵薇,径直走向床榻,将她平放在床上,用唇堵住她嘴里嚷嚷的‘白日不可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