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臣『妇』哪个不是人精,便是连未出嫁的姑娘家都隐隐约约猜测到清凉殿中发生的事,在靖安,虽说对女子的要求不似前朝那般严苛,可不守贞名,却也是一桩大罪。
太皇太妃脸『色』青紫,便是连长公主面上都带着几分不虞。
“来人!给本宫踹开这门!”长公主搀扶着有些踉跄的太皇太妃,四下一瞄见清凉殿外院竟无一人伺候,一时心中大怒,指着清凉殿的门便吼了一声。
刚踹开门,就见欧阳氏原先身边跟着的大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娘娘……”
“捂住她的嘴!”长公主不等这丫鬟说完,便不耐烦的让人封了她的嘴,自己则搀扶着太皇太妃往那清凉殿的里间走去。
梵薇跟在人群里面,低头不语,却突然听到太皇太妃一声呵斥:“贱人!还不给我滚过来!”
那欧阳氏先前刚一进这清凉殿没一会儿,便觉得脑子有些晕乎,险些一头摔下去,着实觉得身子不太好,这才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看守好里间,自己则进去假寐一会。
谁知这一假寐,便当真睡了过去,等到再有感觉,便只觉得床上多了一人,她本想呵斥,却无奈眼皮都沉重的睁不开,又受不住那人的循循诱『惑』,这才一时犯了大错。
等到被那一嗓子怒吼震醒,欧阳氏猛的睁开眼,却突然发现床下站着齐齐整整一摆人,最前面,便是铁青着脸的太皇太妃,而自己的女儿则是张着嘴望着自己,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欧阳氏心下一凉,甩手便将身上那人推了下去,随手拿起一旁的外衫胡『乱』一裹,便『乱』着发髻下了床。
“娘娘,臣『妇』冤枉!”想了半晌,欧阳氏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太皇太妃生平最恨『淫』『乱』之人,况后宫嫔妃本就众多,却出了这么一件污殃事,这欧阳氏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可太皇太妃也不是瞎子,欧阳氏一脸的春情还未消去,竟有脸在这说自己冤枉!
太皇太妃忍了又忍,这才忍下扇一巴掌的冲动,她目光淡淡的望向床上坐着的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那男人见一群富贵极了的人在下面站着,一时也傻了眼,踌躇了一会,这才唤了一声欧阳氏:“表姐?”
欧阳氏听这声音熟悉,一时惊愕的转过头,谁知当看清那在床上的人后,却是恨不得一头去碰死。
那竟是,她嫡亲的表弟!!
“表姐?”长公主皱着眉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了一眼已经转回头面『色』发灰的欧阳氏,随即冷笑一声:“原来还是表姐弟!”
“秽『乱』!秽『乱』!”太皇太妃气的将手中的沉香木拐杖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下,她活了大半辈子,竟从未见过如此秽『乱』后宫的事儿!!
“母妃消消气!”长公主一时也顾不上那二人,只背头轻斥了一声:“都是傻子吗?还不快搬个椅子来!”
等安妥好了太皇太妃,长公主这才上前了两步,沉着脸冲那床上的男人说:“还不快穿着衣裳滚下来!”
那男人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连忙在被子里套上了衣裳,这才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跪在欧阳氏身侧:“小的,小的见过贵主子!”
长公主目光阴冷:“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后宫?”
那男人一听这地儿果然是后宫,一时暗唾自己被精虫上了脑,竟都没有注意到周边的环境。
“回、回贵主子的话,小的是西坊醉酒居老板的儿子。”那男人眼珠子『乱』转,磨蹭了半晌才说了这么一句。
“醉酒居?那不是西坊有名的酒馆吗?”鄢河郡主疑『惑』道:“本郡主听说醉酒居的老板娘可是欧阳家主的胞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