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梵薇，冷哼：“说罢，我们自打扬州时便时时一处，你还能哄了我去不成？”
“姐姐……”
何素婉示意身后跟着的几人退后几步，自己则挽着梵薇的手慢慢的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走着：“瞧瞧你那眉『毛』，都快蹙到一起去了！”
梵薇抚上自己紧皱的眉头，沉默片刻，这才有些嘲讽的开口：“当真那么明显么？”
何素婉偏头望了她一眼，良久才道：“今儿偏殿不少低位嫔妃一直都捻酸吃醋的盯着余贵妃瞧，偏殿如此，只怕正殿瞧得更是分明吧！”
“姐姐！”这一声却是带了一些惊讶。
何素婉轻叹了一口气：“我还不了解你吗？自打上次你在雅歆阁同我说皇上带你回了靖国公府，我便瞧出了一二！”
“薇薇！”何素婉正『色』的望着梵薇：“他是皇上！”
梵薇垂眸：“我晓得！”
何素婉收回目光，有些惋惜的说道：“即便当初你同我说那顾公子时，我也未曾见过你那般欢喜，皇上待你是好，可我们终究只是臣女，只是他万千嫔妃中的一人，薇薇，你可莫要被一时的恩宠晃花了眼！”
飞快地眨了眨眼，梵薇硬生生的隐匿了自己眼中的无措，只是听她说起顾少辰，梵薇却突然发现对于这个名字，她已经失了当初的一丝心悸，不过对于颛孙楚，梵薇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
“若是前些天姐姐同我说这些话，我还有些不服，可今日我冷眼瞧着，却也发现是我从前想多了罢，帝王还是帝王，我怎敢奢求他的一心……”
何素婉安抚似的『摸』了『摸』梵薇的后背，惆怅的望了一眼躲藏在乌云后隐隐散光的月亮，叹了一口气：“方才月光还敞亮，如今瞧这形式，只怕明儿要降雪了！”
梵薇抿唇：“也许吧！”
何素婉叹气：“人人都羡慕高门大户，可谁又晓得我们的心酸呢？一生都被束缚在四四方方的院落中，为了家族，不能有自己的情爱，虽吃穿得体，但却没有外面那些平民活的自在！”
梵薇笑了笑，伸手拢紧了身上的大氅：“多谢姐姐劝慰！”
何素婉拍了拍她的手，嗔道：“你我二人如同亲姐妹般，何须这般客气！”
提到亲姐妹，何素婉眉眼中透着些许落寞，梵薇想起什么，小声开口问道：“何宝林今儿行事莽撞了些，姐姐……”
话还没说完，只见何素婉冷哼一声，面上愤愤：“原说她没皮脸，谁成想这般糟践她官家女子的名声，当真是丢我何家的脸面！”
梵薇也知道何素婉这位庶姐一向喜欢作死，若说旁人她还能当看戏一般旁观，只是这何轻蝶毕竟牵扯到了何家，想起何大人平日公正廉明的模样，谁成想却也是个疼爱姨娘庶女的，梵薇便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得劲。
何素婉显然是被何轻蝶气到了，身子微微颤抖着，说话的语调也不由自主的上扬：“她自以为投靠了右相府便有了依仗，可曾想过别人只是借着她来打压我们何府，今儿若不是在场的皇家子弟众多，我当真想上去撕烂了她那张丢人的嘴脸！”
梵薇对于何轻蝶这种奇特的存在也有些无语，然毕竟是何府的家事，她也不好太过『插』手，想了片刻，梵薇问道：“这事何大人是如何看的？”
说到这里，何素婉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宠爱那张姨娘，她如今也快临盆，父亲更是事事依着她，前些日子竟然还想着要升她为贵妾！”
“我呸！”何素婉狠狠地啐了一口：“也不照照镜子，不过是个卖艺的烟尘女子，哪来的脸面，竟然想做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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