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薇闻言一怔,抿唇似是娇憨的笑道:“妹妹只顾着眼前的吃食了,倒是不曾注意。”
“只是……”梵薇面上笑的愈发明艳,不过心里却也更不是滋味:“妹妹尚在闺阁中时,便有所耳闻皇上同贵妃娘娘的情意!”
安贵嫔到底是过来人,瞧着熙嫔这般作态心里倒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天子君临四方且俊朗非凡,后宫哪个女子没心动过……
想到这,安贵嫔讽刺的勾了勾唇,想当初方一进宫瞧见天子圣颜时,自己不也是左了心思?!
都是花样儿的年纪入了宫,安贵嫔此时倒打从心底有些心疼熙嫔,念着她年纪小些,遂安贵嫔淡淡道:“皇上同贵妃是打从皇上还是大皇子时便有的情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余大人向来是大皇子一派,原先可是在朝堂之上助了当今不少力,皇上方一登基不久便册封了贵妃,那年后宫中可只有这么一个女人,直到右相拿国嗣来拿捏,皇上这才从各府中选了些年纪适当的入宫,妹妹你说,贵妃可是荣宠与否?”
梵薇死撑着面上的娇艳:“姐姐说的自然是!”
转过头来轻轻的剥着手里的小金桔,却黯然得垂下眸子,遮掩住眼里的幽幽情愫。
安贵嫔无奈一笑,自己说也说了,能否看清也要靠熙嫔自己的造化了。
除夕盛宴,自然少不了美人相伴,这不,立马就有人『毛』遂自荐了。
“皇上,嫔妾瞧这舞女身段儿灵巧,一时手也痒痒,不如嫔妾抚上一曲为大家助兴如何?”娇柔的声音从偏殿传来,绵言细语如同余音绕梁,顿时酥麻了在座的人。
不过颛孙楚面『色』却黑了几分。
沉着脸,颛孙楚开口:“允!”
何素婉皱眉看着起身的白衣女子,只见她一身轻纱落地,端得是副缥缈的模样,何素婉攥紧了手。
望着从偏殿迤逦而出,手抱古琴的女子,梵薇挑了挑眉,不想这肖似烟尘女子软语的女子,居然是何轻蝶。
何轻蝶眸中含羞的望了一眼上座的那位,略福了福身子,便摆好琴,闭眸缓缓的弹起了琴,葱白的手指往返于古琴之中,轻轻的挑起了一根又一根琴弦,不说这弹得如何,只这远远望着这番姿态,便赏心悦目。
再说这何轻蝶的琴艺确实不差,悠悠乐声倒也是悦耳,反正放在梵薇这种对琴棋书画样样不精的外门子眼里,倒有几分大师的风范。
只不过这何轻蝶边弹却边往上首望去,每每一望,粉面就艳丽几分,那双美眸里含着深深情意,红唇轻启,面容春情,倒让在座的人尴尬了不少。
颜浩羽以手成拳抵在唇边,他挪过视线,揶揄的望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的颛孙楚。
瞧着那满脸都写着‘看看,这就是皇兄你的嫔妃’的颜浩羽,颛孙楚恨得牙痒痒,便是连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这下首搔首弄姿的女人,他眸中的神『色』暗了又暗,终于忍不住了,偏头轻声对余贵妃道:“你去查查,不必告诉朕结果,处理了就行!”
余贵妃也是满眼复杂的望着下首的何轻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旁眼里似有幸灾乐祸意味的婉昭仪,余贵妃明白了些什么。
大长公主强硬了一辈子,又天生是贵女的身份,何时见过这番不自重的女子,此时也是气的满脸青紫,见皇上未发话,也只得忍着心中的恶心。
何轻蝶瞧着皇上的视线挪到了贵妃身上,一时有些着急,这心一急曲子自然也就偏了,梵薇有些愕然,这方才曲子还算不错,怎的如今听着弹得似乎连自己那半吊子水平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