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只是长安宫的洒扫太监,每每去杨树林都是上面的宫女太监给他传的话,他身份低微,何曾这般同主子对过话,因此连头都不敢抬,只喏喏道:“……是!”
梵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而后将视线聚焦在傲芙身上,缓缓伸出手,笑眯眯道:“那,把『药』给我吧!”
傲芙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纸包递给梵薇,梵薇打开白纸包,看了一眼那白『色』的粉状物,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转而将纸包递给侍墨:“你看看!”
侍墨接过纸包,取下头上的素银簪子轻轻放在『药』粉里,半晌,取出簪子:“小主,这『药』粉查不出毒『性』!”侍墨将簪子举在梵薇眼前,梵薇定睛一瞧,果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傲芙感觉到上首几人的视线,垂着眸子道:“幼荷说这『药』粉无『色』无味,又没人能查出来,让奴婢放心用……”
“哼!贱人,那阮宝林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了她来谋害主子?”『露』珠红着眼上前,指着傲芙就痛骂:“主子自进宫对你如何?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傲芙抬起头,声音里带了哭腔:“主子……”
梵薇很失望,失望到连最后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这背主的东西。
“将他们两先给我压起来!”
映之看了一眼梵薇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抹泪的傲芙,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苏康苏培将两人关去了柴房。
长安宫,幼荷又往阮宝林的被子里加了一个汤婆子,替主子又往上拉了一下被子后,幼荷刚想退下,就听见床上的人问话:“小安子可是把『药』给傲芙了?”
幼荷嗯了一声:“给了,小安子两个时辰前就出门了!”
“那就好!”阮宝林满意了几分,咯咯笑了几声:“这次是她,下次,毁容的就是刘雁玉那个贱人!”
“小主,其实您大可不必这般,那熙良媛无宠爱,自打进宫连侍寝都不曾,根本不是您的威胁……”
阮宝林听到这话突然坐起身子,拿起身边的软枕就砸了过去:“你是说本宫善妒?!”
幼荷连忙跪下:“不是,小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主……”您已经不是阮妃,不是一宫主位了……
阮宝林狠瞪了一眼幼荷:“她现在不得宠,不代表她日后就不得宠!只要那张狐媚子脸在这宫中一日,皇上就不会忘记她!!”
阮宝林语气里的阴冷让幼荷有些背后发冷,斟酌了半晌,这才开口:“可是小主,小安子还没有回来……”
阮宝林又重新躺了下去:“一个贱奴回不回来,关本宫何事?”
幼荷闻言只得静静地退了出去,刚放下帘子,就听见里间的女子喃喃自语:“这才刚入冬,怎的夜里这般阴冷……”
幼荷关上门,抬头看了一眼被云雾遮住的月亮,叹了一口气,叫来门口的小宫女:“你去瞧瞧,小安子怎的还没回来?”
看着小宫女不情不愿的出了门,幼荷刚想转头,而后又停下,转过身子看着夜幕中的长安宫正殿,还记得主子刚升为阮妃时,入住这长安宫正殿第一日,主子给他们这些奴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本宫的左膀右臂,只要有本宫一日,绝不会亏待你们!’这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为何主子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幼荷眼里满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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