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向来是藏不住秘密的,更别说是皇上宠幸新秀这等大事,果然如傲芙所言,不到用晚膳时,皇上要临幸刘婕妤的消息已经在后宫四处传散开来了,这刘婕妤拔得了头筹,后宫中人可全都把视线放在了清漪阁上,无论是谁,都是满眼的幸灾乐祸。
太皇太妃听到此消息时,正躺在雍和宫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闭目养神,听一等宫女代桃在一旁轻声细语的禀报完后,才缓缓睁开那双苍老的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余贵妃,见她面容不变,仍旧是满脸浅笑的安静站着,太皇太妃心中颇为满意。
太皇太妃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如今看来也不早了,贵妃你先回去吧!”
余贵妃闻言,轻轻福了个身子,刚要退下,就听见太皇太妃又道:“我不过是前些日子贪凉开了一晚间窗户,小小风寒,还劳得贵妃日日往我这雍和宫侍疾,自明儿起你就不用来了,也好生歇息歇息!”
贵妃顿了下身子,而后柔声道:“能为娘娘侍疾,是臣妾的福气,如何会累?”
太皇太妃笑出声来,指着她道:“你惯会哄我这老婆子欢心,好了,退下去吧!”
余贵妃将手搭在问雁的手上慢慢向前走着,后面跟着长长的仪仗。
问雁想起方才代桃所说的话,打量了一眼余贵妃:“娘娘……”
余贵妃打断她:“我知道!”
问雁见主子仍是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也只好作罢。
雍和宫中,太皇太妃任由代桃替自己『揉』捏着肩膀,舒服的闭着眼,良久,才缓缓道:“我也是越来越猜不透楚儿的心了……”
代桃心里明白,照理说,熙良媛与皇上之前就见过几次面,应是印象深刻些,再说,熙良媛的身世才貌样样都略胜刘婕妤一筹,皇上却先翻了刘婕妤的牌子,这不是在给熙良媛难堪么……
不过代桃深知熙良媛同太皇太妃的关系,也只是安安静静的『揉』捏着肩膀,并不作声。
太皇太妃微微舒了一口气,叹道:“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这孩子不会让那帮子女人太过于记恨了……”
代桃这才应声:“是呢!熙良媛才貌俱全,迟早会有得了龙恩的那日!”
太皇太妃欣慰的点点头:“她的外孙女得了龙恩,想必晴儿在天之灵也会多少有些欣慰吧!”
梵薇坐在清漪阁的庭院中饮茶,初秋的气候最是宜人,既不闷热的让人烦躁,也不冰冷的让人怯怯,如此这般坐在石椅上品茶,倒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露』珠从月门进来,小心的望了一眼兴致满满的梵薇,这才踱步到侍墨身边,轻声抱怨:“这都是什么人,咱们小主不过是侍寝迟了刘婕妤一步,如今外面的那些人可不知道是如何编排的呢!”
侍墨也轻轻看了一眼梵薇,见小主一副悠悠然的模样,勾唇轻笑:“小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露』珠跺了跺脚:“不是我急!你是没出去听听,要不是你和小姐日日告诫我收敛脾气,我只怕都要同他们打起来!”
侍墨瞥了一眼『露』珠,安抚道:“好啦,你也莫气,小姐晚点侍寝也好,今晚一过,后宫里的人都会将目光放到刘婕妤身上,不会再有人胡言『乱』语了!”
“也是!”『露』珠从一旁小宫女手里的托盘上拿起一杯凉茶,咕嘟咽了下去,而后抹了抹嘴:“话虽这么说,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开心!”
侍墨无奈的摇了摇头,递上去一块帕子示意『露』珠擦嘴,而后嗔道:“初秋的天儿说热不热,说冷不冷,这一大杯凉茶你怎么能喝光呢?仔细贪凉,着了风寒就是罪过了!”
『露』珠红着脸,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你可真是啰嗦,都快赶上张嬷嬷了!”
提到张嬷嬷,『露』珠突然有点儿想家:“我自小跟着夫人,无论是在扬州还是上京,这乍然一离府,心中还着实想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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