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薇在一旁听着二人的闲聊,也只感慨后宫生活不易,嫔妃太能闹腾,皇帝时时忍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
长公主见时辰也不早了,这才起身道:“本想着去看看楚儿,谁知这孩子忙惫,那也便算了,只我和薇薇可要赶回去了,如今一府的客人还在候着呢。”
太皇太妃说了这半天的话,也是累的紧,便道:“那便快些回去吧,府里的事要紧。”说完又看向梵薇,笑道:“薇薇可是要常入宫来瞧瞧外祖母,外祖母年纪大了,没工夫闲跑,也只有你们这些小辈来唠唠嗑了。”
梵薇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拍了拍胸脯道:“自然是要常来,便是外祖母烦了我,我都是要来的。”
这话说的逗趣,太皇太妃笑的眼褶子都显出来了,道:“那可是好,外祖母可要等到烦了薇薇的那一日呢。”
长公主也在一旁笑道:“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说的话都这般惹人笑。”
太皇太妃欣慰的看了眼梵薇,而后又上来了情绪,哼道:“你回去便与清珑说道说道,看她可是都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长公主失笑,连连应声:“自是会的,女儿回去便与她说,您且宽心。”
从长公主府回到靖国公府,天『色』已然是朦胧的渐黑了下来,梵薇乍一回皖花斋,便问竹青:“表哥还是没有寄信件来?”
竹青摇摇头:“没有,奴婢都出去了好几趟,说来也奇怪,按理说表少爷如今也该回到了靖安国了,可这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知为何,梵薇总觉得心里突突跳的厉害,打发了竹青,坐在软榻上,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侍墨自是知晓小姐的心思,倒了一杯暖暖的热茶放到小几上,这才温声道:“小姐不必如此忧心,表少爷许是脚程慢了些,如今可能还没到靖安呢。”
梵薇也只好这般的安慰自己:“也是,海上的风大,指不定辰哥哥便延误了。”
侍墨笑道:“今日忙碌了一整,小姐不如先去洗漱一番,早早睡了可好?”
梵薇强打起精神:“也好,身子也是疲懒极了,还是侍墨你贴心,『露』珠那小丫头现在怕又是去小厨房讨吃食去了吧。”
侍墨噗嗤笑了一下:“那丫头今儿只顾着看那些小姐,可不是饿着了。”
梵薇无奈的摇摇头:“就让她去吃吧,也是饿了一天。”
梵薇是五月初八的生辰,过了好几日,已经是到了五月初一,眼看着及笄之日将至,顾少辰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梵薇也急了,整日的派竹青出去打听,而自己则是终日的浑浑噩噩。
梵锦思原先在扬州时,便看出了梵薇与顾少辰之间的事儿,这两日见小妹终日提不起兴致也没有逮着机会问,终于有一日在一处亭子里见梵薇正望着湖面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梵锦思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大马金刀的坐在梵薇对面的石椅上,死死的盯着她。
梵薇托着腮,淡淡的看了眼梵锦思,而后眼神又飘回了湖面上。
梵锦思气恼的用食指叩了叩桌面,问道:“你这两日是失心疯了么?娘都拉着我问了好几次,你到底是怎的了?”
见梵薇还是一副无神的模样,梵锦思这才小心的开口:“可是因为表哥?”
过了良久,才见自家小妹幽幽的叹了口气,头都不转,喃喃问道:“五哥,你说,你们男子说话是否都这般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