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已有些银丝爬上头的长公主扶了扶抹额,看着座下的各家臣『妇』,笑道:“这几年你们每年这个时候都来本宫府上赏花,算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吧。”
座下一位面容温和的『妇』人笑道:“整个靖安,也就长公主府上的牡丹最是艳丽,臣『妇』每年可都当稀罕一样来看呢。”
长公主听后『摸』了『摸』鬓间的发钗道:“本宫也不过是仗着这个身份让花匠悉心培育出来的而已,王夫人这话可就夸大了。”
那『妇』人见状笑了笑,又道:“别的不说,那一年的那朵黑牡丹精致大气,臣『妇』这过了许久可还惦记着呢。”
长公主听后拍掌笑道:“那也倒巧,这黑牡丹难培育,这些年竟是再没有培育出来过,今年新来的一个花匠手艺高超,可是培育出了一株红蕊黑牡丹呢。”
冯氏也坐在一旁,听罢惊讶道:“红蕊黑牡丹?这花匠好巧的手,竟是培育出了一株这般稀罕的花来。”
长公主笑道:“是啊,我原看着他年轻,却不曾想手艺这般精巧。”
先前那『妇』人又道:“这是长公主慧眼识珠,放到臣『妇』身上,必是认为头发越白胡子越长的人,才懂那些手法惊奇的事物。”
长公主也知道这『妇』人是在奉承她,笑了笑,端起手边的一杯茶,饮了一口,看着身边的大宫女,道:“你去瞧瞧靖国公府四夫人可是来了?”
说完转头看向冯氏道:“清珑四个孩子,这些年又『操』持家务,可是累极了,如今去各府宴会,都是迟迟而来。”
冯氏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我家小姑『性』情温良,又勤俭恭顺,可比那些个背弃家族的人好了不知多少。”说完眼神从角落处缩着的庄氏身上扫过。
庄氏有些愤恨,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垂着头假装听不见,长公主也淡淡的看了一眼庄氏,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当年这靖国公府二房在先皇刚去时,便急急的闹着分了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怕乾王登基报复,可是天不遂人愿,谁知却是那没甚可能『性』的大皇子上了位,长公主想到这,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梵尚也是个人物,新皇未登基时恨不得假装不认识梵家人,遗诏一出现,立马登门去了靖国公府,所幸靖国公也是个明白人,没再管这白眼狼,这背弃家族的人,可是走到哪儿都要被唾弃的,长公主又看了眼庄氏等人,只觉得心下厌恶,索『性』也不再管几人。
又过了会子,方才出去的宫女这才打了门帘子进来回话道:“长公主,靖国公府三夫人和四夫人来了。”
长公主忙道:“快请进来。”
宫女这才出去请了几人进来,看着几人行了礼,长公主又忙道:“快快起身,春儿,碧儿,快扶两位夫人坐下。”
曹氏忙摆手道:“不劳烦长公主身边的姑姑了,我们二人自己坐着便是。”
顾氏在一旁坐定后,笑道:“今日出门迟了些,还望公主与各位夫人莫怪罪。”
长公主打趣道:“如何能不怪?来的这般迟,我们可都喝了好几壶茶了,说说,今日又是怎么了?”
顾氏身后站着的梵薇笑道:“姨母不知,小弟如今大了,越发的调皮好动,今日硬是要跟着来,娘在家里可是劝了好半晌呢。”
长公主听后嗔道:“劝什么?孩子要来便来,难不成我堂堂长公主府还能缺了一双碗筷?”